「你自己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好事,你喝得醉醺醺的,要是吃了亏那还不要紧,可要是误了我的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我是了喝些酒,但绝对没有醉醺醺的。」她不悦的说:「你的大事还好端端的,没有破绽。
「说我会误事?面对汪可荃的美色你才该当心一点。」她哼道:「我看你有佳人相伴是乐不思蜀了c」
他这几天还不都忙着陪汪大小姐赏花游湖、饮酒作乐,心中哪还记得有什么大事要办。
「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脸牵扯旁人.我接近汪可荃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
什么叫乐不思蜀,他这叫苦中作乐好不好,既然都是接近汪可荃,那不如让自己开心点也好。
「是吗,一点点利己的想法都没有过?」她怀疑的盯着他。
他忍不住俊脸一红,「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难道你不会乘机占占便宜,跟她勾勾搭搭、搂搂抱抱的吗?」瞧这几日汪可荃来都是登堂入室,一副很熟能的样子。
她根本就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嘛!
「我用得着占女人便宜吗?」笑话,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分、什么性格,他有这么下流吗?
「那要是她投怀送抱,你也能坐怀不乱峻?」
「怪了,现在是我在审你,怎么你反倒管起我的私事来了。」他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六根清净的和尚。
若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自动扑1:来,有问题的男人才会把她推开。
看他那心虚的模样她就有气,要是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他早就气急败坏的吼过来了。
「我才懒得管,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没错,我可以为所欲为,不过你给我记住你不行!」他哼了一声,「今天的事不准再发生,你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孙唯光没好气的说:「要不要以后我做什么都跟你报告?」
「你本来就应该这样。」他居然还认真的点头,「以后每天早上来跟我报告你这一天要做些什么,我同意了你才能做。」
「遵命,二皇子。」
喊他二皇子?八成是生气了,但是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呀?!她是他的属下本来就该完全服从他的指示才对。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认清楚谁才是老大。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跟你报告我上要做什么?」
知道她会故意跟他捣蛋的脾气,他立刻道:「吃饭、喝茶、洗澡、睡觉这种事就不用提了。」
「谁要跟你说这些,我晚上要去……」
话还没说完,阮公公就进门打断了她,「公子爷,汪小姐来了说跟你约好了。」
「我马上出去。」
她绝对没看错,皇甫擎祯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是喜色。
孙唯光不是男人,完全不了解送上门的暖玉温香对男人的吸引力是很大的,尤其对一个在女人堆中打滚惯了,却得苦苦压抑自己的男人而言,一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就跟及时雨没两样。
她拦住他,讽刺的说:「我还没报告完,你急着要去哪?」
「明天再开始,我急着去接待客人。」
她气恼的踢了床一下,连晚饭也推说头痛不吃了。
因为她怕自己接捺不住,会将一整碗饭往那个色胚头上砸。
谢天谢地她帮忙他这一回就算报完恩了,要是再跟他相处人一些时候,她一定会疯掉。
好不容易她等到了三更天,换上了夜行眼就翻墙出去,小心的不惊动守门兵,俐落地跃上城墙,展开轻功往域外的酒厂奔去。
第六章
酒厂工人都已经散去了,但是空气中遗留有醇厚的酒香。
孙唯光小心的在里面走动着,四处查看。
虽然知道这里没人,但谨慎小心一向是她的座右铭。
这里看起来就是一般的酒厂,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她每个房间和仓库都进去绕了一圈,丝毫没有异样。
她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多疑,干么因为是汪道明的产业就觉得一定有问题。
她正想出去时,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她立刻往大酒坛后面一躲,小心的觑着门口。
只见两名大汉手里提着烧鸡和酒,一边走一边说话。
「快快,去买这些东西害我少赌了好几把。」
「急什么名张做庄正旺呢,你是赶着给他送银子去吗?」
他们转开一个旧酒槽,墙壁往两边退开露出一排往下的阶梯,待他们快步的走了进去,墙壁就又闯了起来。
果然有问题。
孙唯光窜了出来,抽出配剑护在身前,也去转动那个酒槽。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贸然,可是一思及下面有些重大的秘密,她便无法按捺下想一探究竟的心。
她小心的走下阶梯,听见一阵嘈杂声和骰子掷在碗里的叮鸣声,有七、八名腰悬大刀的大汉正围着一张八仙桌兴致勃勃的开赌,吃剩的菜肴和酒坛全都推到角落去。
孙唯光谨慎的贴在壁上,悄悄探头打量环境。
这里居然是一处牢房!
一排铁栏杆里,她看到了衣衫褴楼、面黄肌瘦的犯人或坐或躺,其身上混杂出一股很难形容的坏味道,全给关在狭小的牢房里。
里面的空气糟糕之极,有毒味、汗味还有屎尿的臭味。
那些大汉们正聚精会神的掷骰子,完全没发觉有人潜了进来。
反倒是一名犯人瞧见了人影欣喜的大喊,「救命!来人呀!快救命!」
孙唯光一惊,立刻转身退了出去,大汉们纷纷拔刀喝问:「什么人?」
「快点拿下,千万别让人跑了!」
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武功不弱,地牢里关着的,都是对汪道明的安逸有威胁、但又杀不得的人物。
孙唯光以一敌八颇为吃力,若时间一长终究还是会被他们擒住,且战且逃地只盼能够安然脱身,可是这八个人紧追不舍,无论她怎么甩都甩不脱。
再加上她对路径不熟地黑暗中乱问着,就这样的逃到了一处极险的断崖。
她心中暗叫糟糕,手上的长剑使得滴水不漏,八个人合起猛攻也奈她不得,九个人在断崖上僵持不下。
对招拆招中,她一步一步的往崖边退,脚下的沙石滚滚掉落万丈深渊,她赶紧前进几步以免捧落。
这一急就露了破绽,冷不防右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立时鲜血直流。
她眼见无法突围,不意瞥见崖下,她一咬牙,决定行险,祈求老天保佑崖下的那棵横松撑得住她。
左手暗暗拉松了腰带,有名大汉乘机当头一掌推来,她顺势往后一飞,摔人深渊。
下坠之样极其猛烈,迅速的从那棵横松旁边擦过,她抛出腰带缠住了树干,整个身子遂猛力的撞在山壁上,横松支撑不了她的重量地树根微微的拔起,下一瞬间,她即快速地往下滑,山壁擦得她的手鲜血淋漓。
八名大汉见她掉下崖,虽然看见了横松,在枝叶的遮掩下,逃过了他们的搜索,而他们认为她就算没捧死也叫那一掌打死了。
山风呼呼的在孙唯光的耳朵旁边吹着,她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右手的刀伤又疼得厉害,就这么飘飘荡荡的挂在半空中。
她歇息了一下,勉力的沿着腰带往上爬,好不容易抓住了树于,才松了一口气。
举目上望,还好离崖顶只有十几尺的距离,山壁凹凸她正好应该可以借方使力地攀爬上去。
用想的简单,但做起来可是叫她吃足了苦头,咬着牙缓缓的往上爬,汗和血弄湿她的衣服,好半天之后她终于站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