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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她的手机没接,一直联络不上人。”安至雍对着坐在长椅上等候的乐手点点头,一脸歉意。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韦振风猜测着。

  “应该不可能,录音室就在公司附近,她认得路。”他搔搔下颚,说:“我拨电话给书颖,请她去帮我找人。”

  “嗯。”

  他按着手机的键钮,正准备拨电话给张书颖时,手机铃声恰好响起,他一见到小巧的萤幕上显示着温语涵的名字,便立即接起,劈头就吼道:“你这家伙是跑到火星去拿谱了吗?你知不知道全部的人都在录音室等你一个,你到底在蘑菇什么?我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录音室里,否则我就把你作的曲目撤掉,把这个案子发给其他的作曲家去执行!”

  ‘呃……先生……’话筒另一端的女子,呐呐地出声喊道。

  “干么?你现在是在跟我装不熟吗?难道你以为我对陌生人会客气一点吗?不要以为你是我老婆就可以享特权!因为你迟到而拖延到录音行程所额外增加的金额,全由你的薪资里扣除!”

  “先生,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电话那端的女子,鼓起勇气打断他的话。

  声音不对!安至雍立刻噤声,再次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温语涵的名字没错啊!

  “你是谁?温语涵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安至雍紧张地问道。

  “请问,你是温语涵的家属吗?我看到她手机里的电话簿上显示着‘老公’,所以打过来问一下。”

  “我是她老公。你是哪位?”陌生女子的来电,令安至雍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心猛然地揪住。

  “我是‘怀生医院’的护士,温语涵在康定路上发生连环车祸,被送到我们医院来,我们从她的包包里找到她的手机,所以试着打电话联络她的亲友过来一趟。”

  “连环车祸……”他握住手机,脸色惨白,急忙追问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要不要现在先来医院一趟呢?我再请医生跟你详细解说。这里的地址是……’

  “好,我马上赶过去。”他拿笔记下后,匆匆收线。

  韦振风见到他脸色苍白,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打来的电话?”

  他神情有些慌乱地说。“语涵发生车祸,人在医院里,我现在要赶过去,这里就先交给你处理。”

  “情况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护士没有说得很详细……”他力持镇定。“我先赶去医院了解情况,录音室先帮我取消,有什么事你再联络书颖。”

  “好,你开车小心一点。”

  安至雍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行色仓皇地冲出录音室,等不及电梯下来,转身奔下楼梯,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安至雍从录音室一路飞车赶往医院,在车上,他透过电台的路况报导得知,因为市区发生运钞车抢案,歹徒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行驶到康定路上时闯红灯,失速撞上迎面而来的大货车,而货车后方的计程车和公车也煞车不及,追撞成一团,造成部分交通瘫痪。

  大批警察将现场封锁起来,除了追缉歹徒外,还忙着协助赶至的救护人员将病患送上救护车。

  安至雍将车子停在医院附设的停车场内,甩上车门,快步奔进医院里头。

  明明外头炙热的艳阳将他晒出一身汗,白色的衬衫黏贴在背脊上,但是他却恍如置身在冰凉的地狱里,直打哆嗦。

  他慌乱地冲向柜台,询问温语涵的病况及下落后,在急诊室内的A302病床上看到她。

  汩汩鲜血由她的头部、耳朵流出,濡湿了淡蓝色的病床,医护人员忙着拿纱布替她做止血措施,并且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注射点滴。

  “语涵……”见到她满脸是血,安至雍觉得仿彿有块火烫的铁烙在他的心坎上,痛得他透不过气来。

  “你是病患的家属吗?”护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地询问道。

  “我是她丈夫。”他点头。

  当他承认自己是温语涵的丈夫时,自责的情绪一瞬间淹没了他。

  如果他是她的丈夫,就该负起保护她的职责,替她挡去风雨与危险,而不是让她躺在急诊室里,孤单地与死神搏斗。

  “……包包……我、我的谱……”感觉死命拽在胸前的侧背肩包不见了,她慌得胡乱挥手,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护士听见她的话,将先前用力从她胸前抽开的包包拿了过来,递交给安至雍。

  安至雍打开包包,拿出里头的乐谱,上面一样沾满了鲜红的血渍。他的胸口发痛,心整个揪成一团。如果不是他一直催促着她、苛责她的迷糊,或许她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语涵,是我,我是安至雍,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安至雍小心翼翼地抚着她沾着血迹的苍白小脸,唤着她的名字。

  语涵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安至雍焦急的脸庞,不禁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拚命道歉。“对、对不起,我搞砸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泪水不断地溢出眼睫,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分不清楚是因为疼痛还是来自于心里的歉意。

  如果当初她够细心,记得把MD和乐谱收进包包里,再去参加试片会,就不会发生这件意外了。如果她不要这么迷糊就好了……

  “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安至雍俯身拭着她眼角涌出的泪水,心疼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她仍是拚命地道歉。

  “乖,不要说话,不要哭了,一切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安至雍细声地哄着她,接着转头问着一旁的护士。“我老婆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她头部受到撞击,经由X光扫描检查后,证实里头有一小块瘀血,有脑震荡的现象。最严重的部分,应该是左耳的听小骨移位和鼓膜破裂,需要进行手术。其他只有一些外伤,目前并没有发现骨折或内伤。”护士人员说。

  “手术后就能痊愈吗?”安至雍不安地问,紧紧握住她沾满血迹的小手。

  “这点要请主治医生手术后才知道。麻烦你先到柜台办理住院手续,并填妥手术同意书,我们要准备送入开刀房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办一下手续,马上回来。”他柔声说,缓缓地松开她的手。

  他好害怕这一放手她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因此不断地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苍白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着。

  越过忙碌的医护人员,他快步走到柜台前办妥手续后,再回到急诊室时,护士已将她身上的物品褪下交给他,推着她进入手术室。

  他领着她的物品,协助警察作完笔录后,再踅回手术室前,疲惫地坐在长椅上,打开她的包包,摊开那一叠叠沾着血渍的乐谱,双眼悲痛得蒙上一层湿意。

  方才作笔录时,经由警察和受伤的计程车司机口中拼凑出她车祸的真相,原来她返家拿谱后,准备前往录音室的途中,因为深怕迟到耽误了配音行程,所以不断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结果,车子行驶到康定路上,当运钞车闯红灯冲撞上货车时,计程车司机也因为事发突然,车速又过快,所以煞车不及,追撞成一团。

  他自责地垂下脸,如果他体贴一点,送她回家拿乐谱,而不是让她自己一个人搭乘计程车,或许就不会赶上那场连环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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