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个笨蛋,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登徒子会出一买她?他跟秦夏生是同一种人,所谓物以类聚,他们一定是朋友了,她居然没有想到。
还把她的计画告诉他。
「我的确跟夏生是同伙,我也警告过他,不过关于你的小秘密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愤然道,「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没有想过,秦夏生没中计的原因可能是他没你想像中的坏吗?」王二没移动半步,「我承认你说得对,秦夏生爱钱、会玩花样。」
「但你以为他每个人都剥削吗?裴学士是个好例子,他在他手里吃过亏吗?」
裴其霜连忙摇头,「没的事,夏生帮了我不少忙呢。」
「对,他是造了些假货,骗那些有钱又不识货的人。我没说他那种行为是对的,可是至少那些人不知情,他们认为自己的钱花得值得。而你比夏生更糟糕,你故意设圈套害他,根本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要是不贪心,我也害不了他。」米小行冷哼道!「多亏有你的提醒,他一根寒毛也少不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痛恨秦夏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咱的﹂声扔到桌上去,「记得吗?有王羲之的雨后帖当聘礼,你嫁我为妻,我要知道你是谁。」
他听过裴其霜喊她郡主,一个王爷的女儿,为什么会隐瞒身分在杭州一待就是两年,又为何会与秦家结怨?
米小行脸色一变,「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不可能有王羲之的雨后帖。
她惊讶万分的打开那个木匣,里面静静的躺着﹂张五行草书尺牍,其上有「世南」、「贞观」墨印。
王羲之的草长*纤折衷,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在纸上显示出的浓淡墨色变化和运笔的起收、顿挫,转折的徐疾和力量都在在是王羲之的手笔。
真是王羲之的真迹?真有雨后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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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柿子很好吃,烤鱼的味道也很棒,实在是个不错的季节。
只是满地的落叶让人扫得有点火大,好像、永远都扫不完似的。
但现在不是气恼这种事的时候,她应该赶紧把这只被握断的竹扫帚藏起来。
她一紧张就忘了控制力气,连一支好好的扫帚也弄断了。
可是她没办法叫自己不要紧张。
她就要见到夏生了,这么多个月过去,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想到他说她没资格当他的朋友,她就觉得沮丧。
要不是她无处可去,秦家又刚好在征丫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在这里干么?」
兵兰生猛然回过头,和秦夏生打了一个照面,有些结巴的说:「我、我在扫地……」她连忙把弄断的扫帚藏到身后,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了。」她说得有些尴尬,「我也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可是我现在是你家的丫头,不是朋友……」
她边说,边偷偷的抬眼看向他,「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你到秦家当丫头做什么?」他得很克制h己才能不露出欣喜的表情。
当他看见那熟悉的背影时,差点没让狂喜的情绪淹没自己,差点大叫出声,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一片随着流水飘走的落叶,本来应该去了很远、不知名的地方,却突然的回到原来的大树边,那还能不是奇迹吗?
从她进入他的生活以来,他渐渐的习惯了。
习惯她有些傻气的举动和单纯的思考。
习惯看见她房里的灯熄了,自己的一天才宣告结束。
也习惯她一说睡不着,就趴在墙头跟他说话,让他也睡不着。
还有习惯她边扔石子边唤他出来的声音。
习惯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墙的距离。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他发现,他竟然把和她在一起当作了习惯,当作生活的一部分。
似乎是不能失去的。
「我、我想说……」她吞吞吐吐的,考虑了好一下,「好吧,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是从花轿上偷溜下来的,我不要嫁给张员外当妻子。」
「什么?」花轿?嫁人?
「嗯。」她委屈的点了点头,「我娘收了人家的聘金,逼我嫁人,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嫁。」
「我还以为你想嫁个有钱人。」员外级的人物想必也是富甲﹂方,看不出来她倒是挺抢手的,「那你的亲亲丰表哥怎么办?」
「他当然也不同意呀。我跑得了还是他帮我的。」
秦夏生酸溜溜的道:「那很好呀,你怎么不找他去,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怎么能去找他?这样老爹就知道我在那里了。况且我也不能连累丰表哥-为了我的事,娘已经很生他的气了。」
「也不只你娘生他的气而已。」多得是看他不顺眼的人。
「可是丰表哥是真的为我好。他说我不喜欢那个员外,就不应该勉强自己。我想他说的有道理,他就像我的亲爹﹂样,总是为我着想。」她展眉一笑,「你不知道我是丰表哥第一个接生的孩子,从小他就很疼我,老是说我是他的女儿呢。」
「还有呀,表嫂也说我不喜欢就不应该嫁,当初她的爹娘也嫌我丰表哥穷,不肯把表嫂嫁给他,硬是要她嫁给别人,可是表嫂不肯,就跟丰表哥私奔了。」
「虽然他们没有很有钱,可是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小茵茵就常说她的爹娘是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以后她若是要嫁人,她要为爱嫁人而不是为钱嫁人。」
秦夏生听得目瞪口呆,「所以你不打算嫁给你丰表哥?」
她莫名其妙的看他﹂眼,「我怎么能嫁给丰表哥,那表嫂怎么办?」
他哈哈大笑出声,笑得她一头雾水,「干什么笑?我是说真的,我不能嫁给丰表哥的。」
「没有,我弄错了一些事情,很好笑。」
是他想错了、弄错了。真是个大笨蛋哪,也没搞清楚就乱吃飞醋,他是幸运到了极点,才能再见到兰生。
要是他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什么事?」
「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他揉揉她的头,温柔的说:「欢迎回来。」
「呃、夏……不,少爷。」她小心的说,「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没有,是我自已胡涂了。」他释怀的说,「兰生,前阵子我对你的态度不好,那是因为、是因为……」
承认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承认吧,你爱上了她,为了一个男人吃她的醋、吃得满心酸溜溜的,差点没有酸死。
可是他说不出口。
兵兰生睁大了一双美目,不明白的看着他,「是因为什么?」
「都是我弄错了。」他一脸诚恳,「兰生,如果我以后还是那么差劲的对你、冤枉你,你就敲我的头,骂我是胡涂鬼,叫我不要胡思乱想。」
她松了一口气,表情明显的放松。「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说讨厌我死缠着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是少、少奶奶说的。」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成亲了吧。虽然心里难过,酸酸的想哭,可是身为朋友……不对,是丫环,她应该好好的恭喜他才对。
「少奶奶?哪个少奶奶?」想也知道这种话谁说得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