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无论她多麽不愿承认,但事实上她已经爱上了他。
Air如今已烧得面目全非,就连爸爸珍爱的钢琴也惨遭祝融,以她的能力是再也没有办法让Air起死回生了。
她该放手将Air交给他吗?那似乎是最好的方法,虽然她心里有点不舍,有点不甘。
其实诚如妈妈桑所说,Air早就是他的了,他要的话随时都可以透过法律途径强迫她结束营业,在法律上,她是站不住脚的。
而他,他却向站不住脚的她妥协,为了她,他承担了所有的损失及压力……
“爸爸,我可以放手吗?您……您会原谅我吗?”她抚琴垂泪,喃喃自语。
突然,她听见了脚步声。
她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角川无二,那个说要到京都去办点事情,回来就要给她满意答案的男人。
为什麽?为什麽她想的是他?
抬起头,她往门口望去,直到门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然後,她的心一荡。
“冢本小姐,真的是你?”香取牧男看见她,惊喜地走了过来,“我听见琴声,还以为听错了。”
看见她手上缠著纱布,他微怔,“你受伤了?”
她点点头,“不碍事。”
睇著她,他心虚地道:“对不起,失火的时候,我没在现场……”
她摇头一笑,“那天是店休,怎麽能怪你?再说,幸好你不在,要是你受伤了,那我真的会很内疚的。”
“冢本小姐,你……你打算怎麽办?”
“我还在想……”她面露愁色“不过,我要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情义相挺,我想……该是把Air结束的时候了。”
他微怔,“那你要怎麽办?”
“我……我很想回美国继续把学业完成,不过……”她笑叹一记,开玩笑地说:“我想我可能得先到金汤匙工作一年,赚足了学费才……”
“不行!”未等她把话说完,香取牧男激动地道,“你不能再回金汤匙了。”
她一怔。她不过是开玩笑,他怎麽那麽认真?
“香取先生,我只是……”
“当初你去金汤匙上班是为了偿债,现在既然你已经决定把Air结束掉,为什麽还要回去那种地方?”说著,他抓住了她的肩膀,“我不想看见你去服侍男人,尤其是角川无二。”
他的反应让绯纱一震,惊疑地、不安地看著他。
他的眼底跳动著火花,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抓著她肩膀的手好用力,用力到她不舒服……
“香取先生,你……啊!”她试著以委婉的方式拨开他的手,但他却突然地扑向她,紧紧的抱住她。
她惊惶地想推开他,但却因为还有些虚弱而使不上力,“不要这样,香取先生……”
“不要去上班,也不要到美国去,让我……让我来照顾你。”香取牧男情绪失控地道。
“什……”她一震,“你在说什麽?”
“我有钱,我现在有钱,我可以……”
“请你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打断了他,“我一直当你是兄长般敬重你,请不要让我……”
“兄长?”他两只眼睛像著火了般直视著她,“我不要当你的兄长,我喜欢你。”
她陡地一震,“你……你先放开我……”
“不,我不放开你,我绝不让角川无二再从我手中将你抢走。”
“你说什麽?”她惊愕地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对著她失控咆哮,“他喜欢你,他想要的是你!”
闻言,她一愣。
“绯纱,”他怪笑著,“不要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我放火烧店为的就是彻底斩断你们的关系。”
“什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他……他放火烧了店?怎麽会?
“椎名多给了我一百万,我们可以找个房子一起住,我会去找工作,我们……”
“不!”她愤怒地斥责著他,“你怎麽可以那麽做?我那麽相信你,你……”还没完全修复的喉咙禁不起她这样的嘶叫,顿时又痛了起来。
“你撑不起这家店的,你迟早要放弃,我只是帮忙你……”
“你太过分了,你……”她气愤地挣扎著,“原来角川无二没骗我,火灾真的跟他无关,我……我误会了他……”
“别提起他!”妒嫉及愤怒让他面目狰狞,“难道你已经被他打动?”
“什……”他原本斯文的面目变得教她害怕,“你……你放手……”
“不。”他直勾勾地看著她,“你是我的,我绝不放你走。”说罢,他一把将她推倒在祝融肆虐过的地上,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般攻击著她。
绯纱只觉得全身都好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侵袭著她。为什麽?他曾是她非常信任的人,但她却对他如此的恐惧……
他的手袭向她胸前,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奋力挣扎,细致的肌肤却因为跟地面磨擦而痛得她几乎快昏死过去。
“不要……不要……”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挣扎多久,但她已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在她几乎失神之际,她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人……
“无……无二,角川无二……”她不自觉地叫唤了那个本该跟她的人生无任何关连的男人。
听见她口中叫唤著角川无二,香取牧男怒不可遏地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对著她吼骂:“不准叫他的名字,你这没节操的贱人!”
“不准你那麽说她!”一声低沉的、愠怒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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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对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反应过来,绯纱就看见原先压在她身上的香取牧男,像是电影里被炸弹炸开的人一样的喷开,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
接著,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那是……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她眼前的人竟是他,刚才她声声叫唤著的他。
她紧绷的、恐惧的情绪在此时完全的松懈下来,眼泪也瞬间涌出。
从京都赶回来的无二在知道她已经离开医院後,就立刻到这里来找她,没想到却见到这令他震惊恼怒的一幕。
在京都时,他就已经在电话中得知服户已经追查出火灾的幕後主使者就是椎名亮介,而透过管道拿到的监视器画面录影带,也证实当时椎名的手下跟香取牧男确实在案发当时出现在附近。
回东京的路上,他在电话中已指示服户先限制住椎名亮介的行动,等他回来再作定夺。
他应该先去处理椎名亮介的事情,却因为迫不及待想先将这个消息告诉绯纱而找到这里来,也幸好他作了这样的决定,才能即时的从香取牧男的狼爪下把她抢救回来。
“只野,”他指示跟著他前来的只野,“把那混帐抓著。”
“是。”只野答是,立刻趋前擒住了几乎快爬不起来的香取牧男。
无二脱下了外套盖住绯纱衣衫不整的上身,然後将馀悸犹存,仍不停颤抖著的她紧抱在怀里。
“没事了,别怕……”
绯纱木木地抬起泪湿的眼帘望著他,唇片歙动地道:“你……你……”
“角川无二!”此时,被只野押著的香取牧男不甘心地继续咆哮:“你放开她,把你的脏手拿开!”
无二浓眉一皱,眼底射出一道骛猛的锐芒。
“只野,”他说,“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是。”只野点头,毫不迟疑的抬起手,在香取牧男颈後一劈。
香取牧男呃的一声,应声倒地。
“角川先生,这家伙要怎麽处置?”只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