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忍受这种子虚乌有的捕风捉影,那个谢泱璇即使有一个能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老爸,也别妄想操控他!
「女人都是笨蛋,相信谢泱璇是个容易引诱的女人。」意思是叫那班拿他钱办事的家伙争气点。「赶紧抓到她的把柄,让八卦媒体热闹一下,好叫她没那闲工夫再对媒体乱放话。」
陈声点点头,马上转身出去交代。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一接,口气不太好的嚷了声,「喂?」
愈听,他眉头皱得愈紧,一句咒骂又忍不住脱口而出,「该死!」
戚季予扯掉了领带,驾着跑车在往浅水湾的路上急驰,一路上飞奔的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呜呜的警笛声响得他更加心烦气躁。
车子行进到一向宁静祥和的高级住宅区,远远地他就看到他那栋上亿别墅正冒着烟!
门口居然还有SNG转播车?!他冷笑了下,他戚季予更是承蒙媒体的厚爱了,才刚成为八卦杂志的封面人物,现在又成为社会新闻的重点新闻。
一下车,一群人即包围了过来。
「戚先生,你对这场火灾有什么看法?听说是你家佣人纵的火……」
「戚先生,你想财物的损失大约有多少?」
一群记者追着他跑,镁光灯不断的闪着。
「滚开!」他气急败坏的大吼,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全都噤了声。
「爸爸!」在救护车边的历历瞧见了他,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身体还湿答答的滴着水。
「你没事吧?」戚季予有些不自然的推开女儿,可话里浓浓的忧心是掩饰不了。
别墅放眼望去,消防员和警员穿梭着,看样子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只是浓烟还不断的往外冒。
「这是怎么回事?你玩火吗?」他忍不住严厉的对历历吼问,早上的时候,阿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打电话来给他,说她要辞职,历历老爱折腾她这把老骨头,她实在吃不消。
她说反正自己现在找来一个「女奴」,而且看样子历历也满喜欢她的,那她就可以放心走了。
那时他埋首公事,正忙着,三两句话安抚下阿娇,说一切等他晚上回家再处理。谁知道,才到中午就发生这种事。
「不是我!」历历委屈的说,「玫瑰阿姨说没事的,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可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玫瑰?她在哪里?」这可恶的小女奴,竟然给他捐出这样大的楼子!
历历手往警车的方向指,「她在那里,警察伯伯说要问她话。」
戚季予不耐烦的排开团团包围住他的记者走了过去,这些记者像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这对一向低调不爱曝光的他而言,简直是另一场灾难。
「玫瑰,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口气也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是意外。」玫瑰也快被烦死了,尤其她的手痛得要死,被油烫着的手,都红肿起泡了。
「意外?!」戚季予怒瞪着眼,「两个字就让我的房子变成这样!」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可以解释的……」
可他完全不给她机会,劈头又是一阵痛骂,「我真是疯了,花了一百五十万美金买你来烧我的房子!」
受不了被冤枉的玫瑰转头就想走。她不知她的主人是吃错了什么药,火气那么大,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一定和他吵翻天。
「你想去哪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猛,把她手上被烫伤的水泡都挤破了。
「呀!」好痛!她忍不住眉头皱起。
戚季予发现她的异状,不让她把手抽回去,拉起来看。一看之下,他整颗心几乎要提到胸口。
「你这该死的蠢女人!」
这时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低头一看,历历正微仰着一张小脸,疑惑的说:「爸爸,你为什么对玫瑰阿姨那么凶?」
一旁的警察也忍不住插话,「戚先生,你误会白小姐了,事实上若不是她,可能你的损失会更大喔。」
「什么?」戚季予心不在焉地应着,他现在满心挂意玫瑰的伤势。放掉她的手,他搂住她的腰,想尽快带她去医院擦药包扎。
「根据白小姐的笔录,她今天一上午都和你的千金在后花园里玩,是突然闷到一阵烟味,循味而去才发现厨房炉子上的油锅被烧破了一个大洞,火势因木制的装潢而蔓延开来。
「白小姐情急之下,冲进屋里救火,才被沸腾的热油溅伤……」
去超市买东西的阿娇一走近别墅,才发现屋子前怎么围了这么多消防车和警车,闹哄哄的一片像出了什么大事情。
「啊!死了,我忘了自己在煮东西……」看到别墅还冒着烟,她整个人都慌了。
连忙跑近,发现先生还有历历及玫瑰小姐都没事地站在外头讲话,她的心才稍稍定下来。
「先生,你们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阿娇愧疚的直鞠躬道歉。
戚季予叹口气,疲累地交代着,「带历历进屋子去,换件干衣服,屋里头清一清,等我们回来再说。」
历历拉着他的衣摆,「爸爸,你们要去哪里?我也想跟。」
他只是冷冷的移动脚步,让衣摆自动抽出了历历的小手,「阿娇,还杵在那儿干吗,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说完,他一脸阴鸷地揽了玫瑰上了他的跑车。
「我们要去哪里?」
车内,静默了好半晌后,玫瑰终于忍不住地问。
「医院。」
她看着自己的手,痛久了,已不感觉到痛了。「你不该对历历那样冷淡。」
今天在花园里,历历跟她说了很多,包括她没有妈妈,爸爸更是一个月难得看到一次。
历历说,她后来发现,每次只要她调皮捣蛋,爸爸就会回家来,叫阿娇不要走,所以她真的不是坏小孩,故意要欺负阿娇的,她只是太想念爸爸而已。
戚季予瞄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有什么立场说话。」
她不理他的尖诮,继续说:「历历的妈妈呢?死了?」
跑车倏地煞车停下,完全不在意车子正行驶在大马路上,后头的车连忙闪避,差点没酿成连环大车祸。
瞪着她,声音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他僵硬的吐出一句,「她没有妈妈。」
玫瑰出神的盯着车窗外,「我也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我知道那种半夜做噩梦醒过来,却没人可以安慰自己的孤单和寂寞。我不晓得历历她妈妈怎么了,但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多给那个孩子一点温……」
「够了!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讶异他脸上的受伤神色,「我……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她试探地说,心底有一根弦,像和历历在一起一样,被拨动了。她心疼他。
真是荒谬!她摇摇头,他是这般的卓伟不群,怎么可能需要人怜悯与安慰?!
戚季予斜睨着她,「你?!一个女奴!」他嗤之以鼻。
玫瑰深深觉得受伤了,可她不该这么脆弱,不要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吸一口大气,把心里和鼻间那股酸涩咽了回去。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请开车吧!」
第三章
从至医院包扎好伤口,到开车回到别墅的这一路上,戚季予的脸色用「铁青」两字可能还不足以形容。
在医院时,戚季予一双眼直勾勾地监视着医生的上药过程,被烫伤其实只是小伤,可医生却被看得不敢掉以轻心,包扎好后,直觉得比在开刀房动一个大手术还要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