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与一个外人联手将我儿子送上断头台,你怎忍心?」刘魁章冷冷逼视着他。
「你弄错了,这一切全是刘凯宇咎由自取,是他蓄意谋害他人,怎能说是我与他人联手害他?」水莲义正辞严地反驳。
「是呀!我儿子是有错,但你和香婷的交情呢?过去我也把你当女儿看待,你就不能原谅他?」刘魁章眼下是沉黑的眼圈,可见好几夜未眠。
可是水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要他想开点?要他认命?还是骂他为何生养出刘凯宇这样的儿子吗?
既然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好站在他面前,极度无奈的望着他,「他杀害翟木迎,你要我如何原谅他?」
尽管翟哥哥没死,但是他真的加害过他,甚至害他失去记忆,这种痛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
如果换作她,忘了自己打哪来,也不知未来该往哪儿去,肯定会疯掉的。
「人都死了两年,你干嘛还对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翟木迎有什么好?我们家凯宇不好吗?」看来刘魁章已经呈现半疯狂状态,是非分不清,一心认定他儿子绝对是对的。
「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为什么不行,我之前已经请媒婆去你府上提亲了,你爹还笑着对我说希望这门婚事能成。连他都对凯宇称赞不已,你难道不能原谅他一时的过错?」
「那是因为我爹不知道刘凯宇做了什么事!」体谅他是长辈,她本想忍忍就算,哪知道他愈说愈离谱。
「你说什么?」他朝她跨进一步。
「我说……刘员外,你最好请大夫看看,别再执迷不悟了。」
丢下这话,水莲绕过他正要离开,哪知他出其不意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旁边暗巷,「你这臭丫头到底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病了,病得不轻,不要再坚持了,放弃吧!放弃你才会过得轻松。」她无畏地回睇他。
「你……你怎么这么说?亏凯宇这么喜欢你,你却连一点感情都没,简直是气死我了。」他双手掐在她喉头,让她痛苦的涨红了脸。
为了自保,她伸腿往他小腿一踢,趁他疼痛难抓的时刻跑开。
临走时,她忍不住道:「不要让我恨你,其实我该亲手杀了刘凯宇,若不是因为翟哥哥没死,我一定会替他报仇!」说着,她便拎起东西急忙逃走。
刘魁章呆愣地看着她奔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着,「翟木迎没死,凯宇的死对头居然没死?」他蓦地睁大眸子,倒吸口气,「该不会……该不会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翟木迎,你怎么可以没死?你得死,一定得死。
刘魁章双拳紧握,眼中泛出冷光,看来更加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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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的水莲神色仍紧张,但为了不影响爹娘与薛石乔此刻的好心情,她并没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抚平心情后,她这才带着笑步进大厅。
「爹、娘,我回来了。」她将东西拎上桌面,「这些东西当见面礼应该可以吧?」
薛石乔不经意瞧见她颈间的红痕,立刻将她拉到面前,急促问道:「刚刚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呃……我会发生什么事?」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她尽量表现得自然,却还是被他瞧出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水莲怎么了吗?」王妃紧张的走近她,将她全身上下都摸透了。
「娘,我没事。」她不断对着薛石乔眨眼,要他别再说了。
「要我不说可以,但是你得顾虑到安全,怎能事事隐瞒呢?」说着,他便抬高她的下颚,让王爷夫妇看个清楚,「一定有人在刚刚要危害水莲。」
「天,又红又青的指印,说,是谁想伤害你?」王妃见了可是心疼不已。
「是……」唉!看来事情已瞒不下去了。
「快说呀!」连范王爷都等不及了。
「是刘员外。」水莲百思不解的说:「他看来似乎疯了,一直说着刘凯宇的好,又说着我们的不对。」
「唉!护子心切,难免如此,但也不能伤人。」范王爷气不过地站起,「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爹,别去——」她急拉住他,「听说他来提过亲,你还答应了,现在去又能如何?」
「我……我真后悔。」范王爷一想到自己差点铸成大错,就非常痛心和难过。
「爹,这不能怪你。」她鼓着腮说:「我情急之下还击,他才没再追上来,回府之前我还告诉他翟哥哥并没死,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水莲,你这么告诉他?」薛石乔挑起眉。
「对。所以爹娘,我和石乔离开之后,你们要格外小心安全。」她倒是为爹娘担忧呀!
「爹和娘出门都有护卫陪同,你别担心,倒是你们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同行保护呢?」王妃问道。
「不需要,人多反而招摇,放心,我一定会确保水莲的安全。」原本闭眼沉吟的薛石乔这才开口,仿佛心里已拟定某种计画。
「好,我相信你。」范王爷给予信任的眼神。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王妃摸摸水莲的发,宠爱的说。
「我打算明天一早启程。」
「好,我会准备一些东西让你带过去。」王妃笑笑。
「真的不需要……」对于他们的恩情,薛石乔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报。
「不,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省略,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去。还有,得请大夫进府为水莲看看颈子上的伤。」王妃朝他们点点头后,便于范王爷一道离去。
当薛石乔的目光又投向她颈间的指痕时,眸光再度黯下,眉心更是无法控制地紧蹙。
「痛吗?」他的拇指轻轻拂过她颈间伤处。
「有点。」
「大夫没来之前,我先替你上药。」薛石乔扶着她的肩,与她一起往后面厢房走去。
「你怎么了?看来像有心事似的。」虽然他丧失记忆,但是有些小动作还是跟以前一样。
就像此刻,只要他的眉心绷紧,她就知道他必然有不想说出口的心事。
「没,只是你受伤了,让我很难过。」
「我说了没事,只是皮肉痛而已。」进入房间,她坐在椅上,让他找出金创药为她抹上。
「都红肿了,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他口气沉痛,「当时我又不在,真不敢想象你若没逃回来,那——」
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别自责,谁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呢?何况,我们也不能成天黏在一起,我也该学会自保。」
他轻笑着抓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虽然他不知道刘魁章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依稀记得上回与香婷在刘府闲逛时,他看见他那副惊愕的神情,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或许,陷害他一事根本是刘家父子俩的阴谋!
既然如此,在知道自己没死后,他会放过自己吗?
「放心,你我都一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相守到老。」她非常有自信地露出笑容。
「好,我们就相约到老罗!」他朝她伸出小指头。
「这是?」
「你没打勾勾过呀?」他笑睨着她。
「当然有。」纤细的指与他的勾在一起,她柔媚的笑容在他眼中就宛似仙女般。
薛石乔真恨,恨自己为什么会忘了她近十年的时光,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甜美的回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