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死寂得仿佛没有半点声响的洞窟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见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喘息。
想了想后他退出墙洞,先将手上“家伙”在洞口外排好,拉长引线,在他出了黑虎泉洞后,便将引线点燃。
接着他转身拍拍掌潇洒离去,没理会紧接着在他身后传出的轰隆隆爆炸声响。
他虽跟道存说惩恶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但弄个火药?嗯,还不算太脏啦!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肮脏化为无!
老天爷呀,请收回你的宝物,别再拿来玩弄自制力太差的人类了。
尾声
仁义和仁慈原是眉开眼笑地坐在桌旁,盯着三徒儿自麻布袋中,一块一块地数着他们所得到的金砖。
却在听完天道存对宝库里满地宝贝的描述后,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地褪去了。
“你的意思是……”仁慈瞪大肥眼往小子身后瞧去,却见小子身后,连半只麻布袋也没有。“那里头不只有三十块金砖,而可能有三百块,甚至是三千块?”
不知死期将至的天道存憨笑着开口。
“不,师父,我没细数,但那堆成了整叠。塔似的金砖墙呀,怕还不只一万块金砖。”
“而你……”仁义额上青筋不断地抽动,“只、拿,了、三、十、块?”
“没错,因为徒儿只带进去一口麻布袋。”
你是猪呀!原先带几个进去都无所谓,你不会在瞧见里头宝物那么多那么多后,先跑出去多买几个麻布袋,然后跑回去装吗?
好吧,就算这小兔崽仔真的不够机灵,那个跟在他身旁的机灵鬼,难道也是瞎子?
“见你只拿这些东西……”仁慈寒声问:“你大师兄什么也没说?”
“有哇!”天道存神情憨厚的点点头,“大师兄说你就拿这些?你不想要那顶金冠?”
仁义由牙缝问挤出阴冷嗓音,“那你又怎么回他?”
“我说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师父又没说了想要。”
师父又没说了想要?
师父又没说了想要?
师父……又没说了……想要?
他想要呀!他想要呀!呜呜呜……他怎么可能会失心疯地不想要呀!
仁义和仁慈各自仰头重拍胸口,努力咽下险些狂喷飞出的恨血。
啊啊啊啊!他们没说了想要,是因为不知道里头有呀!
这个小笨蛋!那个大坏蛋!他们辛辛苦苦地拉拔大一个笨蛋加一个坏蛋,究竟是为了啥?难道就是为了要气死自己吗?
弄不清楚两个师父究竟是怎么了,天道存神色木憨地乖乖坐在椅上,看着师父们不再对他笑了。
接着师父们一个人捉起十五块金砖,气呼呼地抛下话,说是要去闭关。
闭关就闭关,但没想到两位老人家这回还闭得真久,死赖在里头不出来,害得天道存想要拜托他们上隔壁棺铺去提亲都没办法。
一等再等,结果反倒先等到神情颓丧的回观里来的天威望。
没多久后,一群人找上门来,居然是天威望的家人来找他回去出任少教主。
天威望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了。
但仁慈当然没那么容易就放人,狮子大开口地先索了一千块金砖才肯放人。
天威望临走前,拉着天道存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堆。
说什么要他懂得珍惜人家对他的好,说什么要他别再木木呆呆,要懂得筹算未来,听得天道存一头雾水,还当是盼盼去跟二师兄说了什么。
在天威望离开后,那两位得到一千块金砖的师父虽然愿意出关了,却对天道存请他们帮忙提亲的要求,一再找借口拖延。
废话!
老大娶了老婆就跑掉,老二也被带回他家里去了,现在老三成了他们身边的最佳帮手,虽说是笨了点,但还算耐操好用,如果老三也娶了妻子,且还是个聪明如杜盼盼那样的小女生,那他们日后还能玩谁?还能整谁呀?
不许不许!他们坚决不许这样的惨事发生。
他们只爱看闹剧,不爱看有情者终成眷属的圆满大戏。
拗不过两位师父又无计可施,天道存与杜盼盼的亲事就这么被拖着,直至那一天,熊惜弱抡着鸳鸯双刀找上门来。
“是个男人就该懂得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熊惜弱对着天道存发出了怒吼。
一句话让众人鸦雀无声,更让大厅里的另一头,那三下五时就要过来瞧情郎的杜盼盼,跺足扭身要走。
见人要走,让众人给围住的天道存发急了,忍下住伸手喊道:“胖胖!你要走?”
欲定的纤影气得扭回螓首。
“是盼盼不是胖胖!都跟你说过几百次了,以后发急时不许喊我!哼!我干嘛还不走?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看你怎么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吗?”
气死气死!她都快被他气死了!
原来之前她都白操心了,操心他太过老实,谁知道他或许真的是块木头,却绝对是块色木头!
原来除了她,他也曾经“那样那样”,像个野兽似地对待过其它女人!
啊啊啊!这个死木头!她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杜盼盼躲在房里哭了又哭,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才终于听到门外有声音。
“啊!吓死人了!你这个样子跑来我家,会把客人全都吓跑的啦!快走快走快走开!回你隔壁去啦!”她听出了是嫂子的声音。
“杜大嫂!”跟着传来的是天道存那木头的憨憨嗓音,“我不走,我要见盼盼。”
“你要见谁都可以,拜托先把肩膀上的伤口包一包吧!血流得满地,咱们这里虽然是卖棺材的,但可不兼卖死人呀!”魏春花难得会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木头又受伤了吗?
屋里的杜盼盼听得忘记了哭,殷红着一双大眼心疼地想,这个笨木头,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嘛!
没理会杜家嫂子,天道存迳自对着屋里的人提高嗓门道:“盼盼!你听我解释……”
一听他喊着自己,杜盼盼心疼褪去,恼火袭上,伸手捂耳,“不听!不听!我不听!你想说啥都去对那个需要让你‘负责任’的人说!”
屋外安静了片刻,半晌后才终于再响起天道存满含着局促的嗓音。
“可、可……盼盼,在、在这个世上,我、我唯一需要负责任的女人只……只有你呀!”
“好你个天道存!好你个找死的木头!”屋外响起的是杜盼盼兄长杜壮壮的跳脚怒吼声,“我宝贝妹子你也敢碰?今儿个我非槌死你,然后再送你一口棺材不可!”
接下来是一阵噼哩咱啦砸物声乱响,其中还夹杂着天养的阻止大叫。
“杜大哥快住手!快住手!我三师兄受伤了,加上你是杜姑娘的兄长,我三师兄哪敢还手?你这样会打死他的……会打死他的……”
天养的话还没完,屋子的门扉已被人砰地一声甩开,一道倩影窜出,举高绣花鞋,杜盼盼没头没脑地往正行凶中的兄长头上一阵乱打。
“臭哥哥!坏哥哥!烂哥哥!你居然敢打我的木头?你欠揍!”
是啰是啰,无论她再气再恨再恼,可普天下只有她能欺负他,其它人统统都下许!统统都不许!
被人没头没脑地乱打一通,揉揉头顶退到一旁,傻盯着自己妹妹抱着那双臂淌血,头上被敲出了几个肿包的大男人,哭成了个泪人儿,深觉自己好像弄得里外不是人的杜壮壮,困惑地问向身旁妻子魏春花。
“呃……春花,我做错了吗?”
“不是做错,是自讨没趣!”魏春花示意丈夫低下头,心疼地为他揉揉,“你没听说过女大不中留吗?你这宝贝妹子呀,我看是再也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