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究竟是樱子还是雅子?DNA没法鉴定,同卵双胞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疯子的话本来就颠颠倒倒,因此成了无解的谜。
“妈,你已经退休了,不是训导主任。”语气可以和缓些。
看来仍很健朗的范母斜睨一旁的儿子,要他站远点别开口,而一脸严肃的范父则站在妻子身侧,同样以严厉的眼神审视未来的媳妇,好像只要让他挑到一点毛病就别想嫁进范家。
“你闭嘴,我问的不是你。”大人讲话小孩插什么嘴。
“妈……”他无力地一喊,换来她彻底的漠视。
范母十分严格的“审问”,“听说你是律师?”
“是。”
“风评不是很好?”由她的敌对那方所评。
“妈,她本性很好……”
范丹提无奈地喊妈,希望她能少说两句,别用严厉的态度大肆评判。
但是他才开口,接受显微镜放大酌女人将他一把推开,还恶狠狠地瞪他,引来四只小猫的一阵低低窃笑,同情他“夫权”不张。
“没错,我的风评很烂,大家都说我此土匪还凶恶,十步之内溅血。”唐冰喻自傲的说道,把敌手的护骂辱言当是勋章。
范母眉头一皱,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张狂。“你会孝顺公婆吗?”
“不会。”他们孝顺她还比较快。
“尊敬长辈?”
“不会。”尊敬是在心里不用没事表现。
“友爱大姑,堂表兄弟姊妹?”
“很难。”
“善待甥侄?”
“更难。”不一拳打死他们就该偷笑。
“我说唐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心嫁入范家?”尽唱反调,这样的媳妇谁敢要。
“没有。”
“没有?”范母挑起眉,挪挪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范丹提急了,想出言缓颊,但范父的厚掌往他肩上一压,警告他安分点。
“我有四只猫要养,所以没打算嫁人。”这几只猫没人看着会乱跑。
“猫?”
四只小猫很合作的摇摇头,拿出常用的白板写着:请将我们放生,拜托!看得范母差点笑出声。
“而且令犬也没向我求婚。”她嫁辛酸的呀!人家根本连表示也没有,只想“睡”她。
“是令公子才是,你的国文学到哪去了,小犬是自称,没人会称呼别人的儿子叫令犬。”简直不伦不类,糟糕透顶。
“不好意思,还给国文老师了。”希望她不会气死。
“……没教养的孩子,我儿子的眼光怎么那么浅薄,看上你这种女人,他的婚事我会再琢磨琢磨。”有这样的媳妇绝非婆婆的福气。
“妈……”
一听母亲嫌弃的口吻,范丹提紧张得想跳出来跟母亲解释,但是……
“刘女士,请你搞清楚,是我低就了令犬,瞧他一脸拙相、两眼无神、唇薄无财、言语无味又刻板没趣,我能看上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然剁一剁去喂狗,狗都不吃呢!”
他有那么糟吗?被批评得一无是处的男人沮丧的低下头,自我反省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言。
“放肆!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绝对不准你进我范家大门。”果真是没教好的孩子。
范丹提一声妈含在咽喉没喊出口,他想这下子娶妻无望了,婚事还没谱就闹个婆媳不合,他的求爱之路肯定倍感艰辛,两个女人他都得罪不起。
但是出乎意料的剧情急转而下,快得让他有点傻眼,以为自己太心急而产生幻觉,久久难以回神。
“老师,你儿子要被吓死了,你确定他心脏没毛病吗?我看他需要送医抢救。”啧,一点小场面就吓成那样,他是不是男人呀!
老……老师?!
“喔!没关系,我有帮他保险,现在火葬、土葬都很方便。”养儿防老是对的,理赔金刚好让他们二老环游世界。
火葬、土葬……这是他……妈吗?
“老师,你头发都白了,这些年很操劳吧!你儿子真是不孝。”
不孝?
“老喽!身子骨不若以往健朗,你要是不想看到老师一脚踏进棺木还抱不到内孙,就赶紧去生一个。”人老了,就想含饴弄孙。
“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像是当妈的料吗?别忘了当年你拿着鞭条在后头追也没教好我,现在为时已晚了,你认命吧!”她可是考九十九分,故意写错别字还圈起来让她扣一分的唐冰喻耶!
范母欷吁一笑,“你呀!从以前就是这么叛逆,丝毫未改,老师没被你气死是奇迹,你来跟我说说我那个笨儿子怎么改正归邪的?我一直想改改他那一板一眼的个性,跟他父亲一样都太严肃了……”
父子俩相对一视,一丝不苟的处事态度还真是没两样,不免苦笑。
看着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挽着手相谈甚欢,范丹提真是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始终没办法想象眼前的人是他认识的母亲。
“那丫头是你母亲从事教职以来最为称赞的一位学生,说她天资过人、聪明伶俐,十个丹提也比不上一个唐冰喻,整整在我耳边念了十二年她的好,念得我都觉她才是我的女儿。”
嗄?!
范父一说完,范丹提当场怔成木人。
笑声又扬起,他也跟着笑了,黑羊也好,乖小孩也不错,反正,能相处融洽就好,那么婚礼的钟声应该也快响起了吧!
他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