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助理,想大吼叫她滚,然后去把品洁追回来,但不行,他的工作不能丢下,他更不能让旁人看见他的挫败,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所以他继续待在公司里工作,期间他有空便拨电话给品洁,但她都未接电话,也没有回他简讯。
低落的情绪连带影响了他的工作效率,他不能专心,频频看表、看手机,想着她会去哪里?
“算了,我放弃你了!”可欣被他气得快吐血。“明天早上请你准时上班,否则我会杀了你!”从来没看他这么失常过,搞什么鬼?!
牢头一声令下,姜圣伟立刻冲出办公室,直接回家。品洁能去的地方不多,她的个性不可能回娘家哭诉,一定是回他们的家了。
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一开门,便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没错,她回来了。
急急忙忙的进家门,没有在客厅、厨房看见她,只见餐桌上摆了几道菜,已经凉了,有一张品洁留下的字条,叫他自己饿了自己热菜来吃,她睡了,要他别叫醒她。
他脚步一旋,立刻走向房间,轻巧走进,站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良久,薄唇泄出一声轻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不要恨我,品洁……”他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听不见,“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请你相信我,只相信我一人,我真的爱你。”温热的唇覆在她脸、额,轻轻的。
再三流连许久,他走出房门,不吵醒她。
房门被带上的一刹那,本是阖眼熟睡的杜品洁,一颗泪自眼角滑落,没入枕间。
眼皮微微掀开,尽是难过不信的眼泪,含在眼眶。
那话是什么意思?不想失去她、要她相信他?他做了什么会让她恨他的事?
怀疑的种子,在心中扎根发芽,日渐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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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品洁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渐渐的疏离姜圣伟。
他不解释,只管要她听话,她受不了当个乖乖听话的妻子,她不要这样!
“我不太舒服,今天不跟你进公司。”一早她就头晕,全身不舒服。“低血糖又犯了,我要去一趟医院。”
“我陪你去。”姜圣伟见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不禁心疼的捧着她的脸。
“不用了。”她推开他的手,不想让他接近。“老毛病,我很快就回来,你去公司吧。”
她的排拒他不是没感觉,而是想当作没这一回事。
尽可能的顺着她、哄着她,但每当她问起他在怕什么、为什么要阻止她和朱又珊碰面,他就抿紧唇,一语不发。
没料到他越是不解释,越是表现对朱又珊的厌恶,就让品洁越是怀疑他。
“好吧,那你看完医生拨电话给我,嗯?”抬起她下颚,亲吻她微凉的唇。
“好。”杜品洁僵笑回答,目送他出房门,没有亲自送他到大门口。
丈夫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
“又珊,是我,今天有空吗……嗯,好,到时候见。”
姜圣伟对杜品洁还算放心,相信她不会做他讨厌的事情,便放心的到公司去,接着一连串的忙,直到中午时间才有空拨电话给她,询问她状况如何。
“是不是有了?”他不禁希冀着,希望他们的孩子赶快出生。“什么?原来没啊,医生怎么说?”他语气有丝失落,听着妻子报告诊断结果。“那得好好补一补才行喽?晚上别忙了,我们出吃饭……什么?!”
他语气突然剧变,脸色阴沉。
“不准去,给我回来!听见没有?!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姜圣伟的暴怒让他身旁的两名助理吓到,很久没听他用这种口气说话了,而且还是对杜品洁。
“Shit!”他突然将电话往桌上一丢,破口大骂,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竟然挂我电话,还关机!”搞什么鬼?!
“发生了什么事?!”可欣小心地问。“Vince?”
“品洁……不顾我的警告,和朱又珊碰面!”如果他没打这通电话关心她,她是不是就决定这样瞒着他?!
为了那个女人,她挂他电话,还关机!
“就只是……跟朋友出去而已,还是个女的,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可欣觉得他太夸张了。“Vince,你对品洁……不要这样强势。”
“住口,你不懂——”没有人懂他的恐惧、他的害怕,品洁会死啊!
“我是不懂。”她凉凉地道。“我只从品洁脸上看见她的痛苦,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闻言,姜圣伟一楞,久久不语。难道他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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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啦?”朱又珊口气有些幸灾乐祸,“真是小气的男人,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是在担心什么啊?你小心回去姜圣伟会跟你算帐哦。”
杜品洁看着被她关机的手机,回想他兴奋的语气问她是不是有了,得知她只是有点贫血后,那失落的语气,让她不禁有些恍神。
他……很期待他们的孩子出生,她也是。
他很重视她,这个他表现得很明显,她不应该怀疑。
但她担心的,是他隐瞒她的秘密,和他半夜的呓语,及每回提到又珊时的欲言又止——乍现的念头令她心一紧。
“又珊,你喜欢圣伟吗?”
“谁要喜欢他啊?”朱又珊的反应是立即的,明显充满排拒和仇恨——不是因爱生恨那一种。“我眼光很高的好吗?”
压在心中的那一块大石头,突地落下,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害怕,真是蠢。
圣伟和又珊的话不时在她耳边响起,两个人都说得断断续续的,她只能胡乱拼凑,还以为圣伟和又珊之间有过什么,所以他才排斥她跟又珊碰面,她以为自己同时被丈夫和好友背叛了。
“原来如此。”杜品洁松了口气。“他最近怪怪的,我觉得……圣伟他……”
“噢——”朱又珊随口应声,有一搭没一搭听她说和她老公的事,眼睛却在打量她全身上下的行头。
GUCCI的墨镜、卡地亚的钻石项炼和戒指、喀什米尔毛衣、BURBERRY的米色大衣、爱玛仕手提包、CK的牛仔裤、PRADA高跟鞋。
都是新的,看都没看过。
“你衣服真好看,哪买的?”她根本没在听好友诉苦,比较想知道的是她这身行头花了多少钱。
真是令人嫉妒。
“不知道,圣伟送的。”杜品洁随口回答。
“是——噢。”朱又珊语气酸溜溜地道:“男人无事献殷勤,一定有鬼!”一边爱不释手的摸着那个爱玛仕包包。
“嗄?”她怔楞住,想不到好友听她诉苦到一半,竟然开始研究起她的衣服品牌。
这让她皱眉,突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早在又珊在她娘家的聚会上,拿她的婚姻状况出来开玩笑,她就不敢再跟又珊说心事,也很清楚其实今天不该找又珊出来。
但她忍不住,想找个人听她说话,对象不是老公、亲人,而是可以信任并帮她保密的朋友。
“不是吗?刚你不也说姜圣伟怪怪的。”羡慕不已的眼神再三停留在那名牌包包上,最后才转到好友身上,“他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才会管东管西的,我就跟你说吧?就叫你要小心,你不听。”
这……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