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跑出门口,非凡郡主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纸张满天飞,她往后跌,还好有双强壮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小心。」
时间好象停住了,她楞楞的看着那双清澈的眼、挺直的鼻梁,及性感到了极点的唇。
好舒服的怀抱呀,她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好陶醉呀这种感觉!
一张写满药单的宣纸落在她脸上,桑莳连忙拿起来,刚好她也睁开眼睛,一脸爱慕的看着他。
「姑娘,妳要不要站好了?」他还得拿着药方去抓药,没工夫把胸膛借给她枕这么久。
「我头还有点晕,一定是刚刚撞到了。」她一副很虚弱的样子,「麻烦你扶我进去。」
「非凡!」成雪公主连忙来扶她,「我来就好了!桑御医你就先去忙你的吧。」
看她忙着对桑莳发浪的眼,成雪公主知道棠优已经彻底出局了。
桑莳巴不得的一声应好,连忙检起散落的药单,赶紧去帮妹妹配药。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男人?好强壮的臂膀呀,好性感的声音哪!」她双手环胸,用一种如梦似幻的陶醉口吻说着。
「好糟糕的妳呀!非凡,妳别老是见一个爱一个不行吗?」
她明明说过优是她最后的归宿,她已经认定他是她今生最后一个看上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卯足了力气要来帮她,还费了那么多心思。
瞧瞧她现在一副连魂都飞走的样子,她就有气。
「这是最后一个了!我发誓!」非凡郡主举起手来,「我一定要嫁给他,成雪妳一定要帮我!」
「妳老是这么说,我不管妳了。」为了帮非凡完成嫁给优的心愿,她可是帮着她对不起桑梓。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啦!拜托妳嘛,我要是嫁不成他,稳死无疑!」
「哼,我帮不了妳了。妳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是谁?有娘子了我也不管,了不起当妾。」人家桑梓她当妾不是当得比妻强?
她都行,那她堂堂一个郡主,当然更加不会有问题。
「他是还没娶亲,不过不巧他是妳的对头──桑梓的亲生大哥。妳昨天跟人家大打出手,还间接害她摔坏了脑袋,今天想做人家的嫂嫂,还是别作梦吧。」
「桑梓抢了我一个男人,把她的大哥赔给我也很理所当然呀。」单身就好办多了,看他精神饱满、身强体健的,爹爹应该没有理由反对她嫁给他了。
「妳想得美呢。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呀?又不是在玩扮家家酒,吵吵架、笑一笑就可以没事了。」
「所以我才说,老天是站在我这边的嘛!妳不是说她失去记忆了?」非凡郡主眉开眼笑的说:「那我们就不是对头了嘛!一切重头来过呀!
「还好我带了一堆珍贵药材来,还没有给棠优浪费掉,赶紧拿去巴结未来的小姑。」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
「我真不想说妳。」成雪公主无奈又无力的啐她,「妳呀,墙头草一棵!」
「这下应该都没人了吧?」桑梓把棉被从头拉到下巴,一双眼睛灵活的四处转动着。
房内除了她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总算都走了。」那么多人抢着来跟她说往事,听得她头都痛了。
尤其是非凡郡主,更是殷勤到她想要打她两拳叫她闭嘴了!
她什么时候跟她是好姊妹、是过命的交情了?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也不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
「饿死了。」桑梓跳下床,翻箱倒柜的找出风儿珍藏要独享的糕饼和蜜饯。
她为了保持性情大变的样子,每一餐都只秀气的吃了三分饱,才三天而已,她已经饿得头昏眼花。
不用假装,她就能把话说得有气无力了。
桑梓其实并没有失去记忆,她只是找借口来逃避而已。
她这么一失去记忆,棠优果然不再追究那天的事,她也乐得不用给他答案。
没想到他这么有温柔的潜能,把她呵护得让她直想掉眼泪。
「装做不记得任何事,真好。」
没有人把她以前的糗事啦、坏事搬出来讲,大家都挑好的说。
他们都想着她既然忘了那些不愉快,那正好重新开始,好好的做一家人。
哎呀,她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
桑梓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大口的把甜饼往嘴巴塞,一面瞄着窗边注意外面的动静,免得当场被抓包。
棠优来了?她赶紧盖上箱盖,把最后一大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火烧屁股似的跳上床,拉起棉被连头盖住。
真要命!太干了,这饼吞不下呀!
呃,噎住了、噎住了!
她猛然跳起来,双手握在脖子上,瞪着一双眼睛,呜呜的在屋子里乱转。
刚进门的棠优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妳跳舞呀?」
这么开心的手舞足蹈着,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她跳到他前面,一手捶胸、一手掐脖子,呜呜的闷哼着,脖子和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妳想玩猜猜看呀?捶胸?是猩猩吗?」
她气得一脚往他下腹踹,拚命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拚命的挖嘴巴。
「猜错了也不用踢人呀,用得着那么凶吗?」
桑梓满屋子乱跳,棠优终于看出不对劲,连忙走到她后面,伸手抱住她,顶着她的腹部用力往上推。
好不容易呸的一声,她总算把那个捣蛋鬼吐了出来。她抓起茶壶就往嘴边送,咕噜咕噜的吞了好几口。
「呼呼,差点去见阎罗王!」桑梓拚命喘了几口气,想到刚刚的惊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白痴呀,没看见我差点给噎死!」
「我看妳好得很,连失忆症都不药而愈了。」
「啊,我头好痛喔。」她陡然想到自己目前还在失忆,连忙装出有气无力的娇柔样子。
「少来,我已经看穿了。」
厉害厉害,他真应该大力给她鼓掌,演得这么精湛把所有人都瞒了过去。
连他都以为她真的失去了记忆,要不是他突然想到要拿东西来给她吃,一定也还被她蒙在鼓里。
「妳真可恶!」他握住她的纤腰,「看大家急得要命,妳很高兴?」
「我哪有很高兴!我很辛苦耶!你以为天天都要点头、都要微笑,都只能吃半碗饭很幸福吗?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妳会有什么苦衷?」谢天谢地她是装的,否则无精打彩的她还真是让他难过又沮丧。
他爱的是她爽朗又直率的个性。
「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嘛!」
「干么怕面对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很可怕吗?」
「你还问!我……」她闭上眼睛,咬牙豁出去了,「好嘛!是我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你,对不起好不好?你叫我想清楚,我想清楚啦……唔?」
什么东西呀?
软绵绵又热呼呼的?
桑梓睁开眼睛,近距离的接触到他的视线,「你干么?」居然吃她豆腐。
「妳闭着眼睛的样子真可爱。」
不亲白不亲,娘子是自己的,本来就该发狠搂上一搂、亲上一亲,不应该老是叫她孤枕独眠。
「妳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什么东西不会了?」如果是指亲她这件事的话,也不用这样啦,她挺喜欢的。
「不会让妳一个人独眠呀。」
「你无聊!谁想跟你睡觉!」
「妳呀,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怎么『睡的』。」他一定是圣人,所以才能在她无意识的挑弄之下全身而退。
同床共枕那七天,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
不过呢,说他没占她任何便宜就是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