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天一笑,「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冷欣。」
原来是前几天见过一次面,将军夫人的客人。
「我在这不方便吗?」
这幺近距离的看她,和她这样说着话,他立刻察觉到了她和那画中人感觉有些微的差异。
走出画中的她充满朝气和活力。
「当然不会。」她指着那只摇摇晃晃的小黄鸭,笑着说:「你瞧它一直跌倒,像暍醉了似的。」
金炫傧盯着她的笑容,低声说道:「看着你,莫说是它要醉了,就连朕也感到微醺。」
白冬天没听清楚他咕哝什幺,于是好奇的问:「你说什幺?」
「没什幺。」他一笑,「白姑娘,这些动物很喜欢你。」
「它们当然喜欢我啦,我天天来喂它们吃东西,他们怎幺会讨厌我呢?」
「就算你不来喂它们,它们也会自动围到你脚边来的。」这世上有谁能抗拒这样的容颜?有谁能不受吸引而深觉震撼?又有谁会讨厌她?
他们正在说话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将亭子里冷欣没用纸镇压好的画吹跑了。
在他被叫走之前,他正在这里画花禽图,因为匆忙的走开,所以也没收。
白冬天叫道:「画给风吹走啦!」
她连忙想往前追,金炫傧立刻自告奋勇跑过去,「我来就好!」
他伸手一捞,抓住了风中的画,殷勤的递给冬天,顺便瞄了几眼,只见画中描绘的是画池一景,土坡上的树竹飘摇,两只山鸟一飞于天、一栖于树,一只野兔在树下扭头观望着。
这一切是那样的真实生动而富有情趣,画中的双鸟和野兔,造型准确、姿态生动,用笔仔细有力;枯枝衰草则采用比较奔放灵活的半工半写和小写意的用笔方法,设色清淡,使得整个画面显得更加清灵。
金炫傧惊讶的说:「这是你画的?」
这样的技巧、这样的风格,正是他那日在山野惊艳的无名画家的画风,难道竟是冬天所画?
白冬天噗哧一笑,「当然不是啦,那是冷欣画的,他画的很好吧!」
「冷欣画的。」那个不拿正眼看人的冷欣?他有这份才气,难怪如此高傲了。
白冬天笑道:「他刚刚在这边画的,不过我也有帮忙磨墨、洗笔,他喜欢画画,我们天天都到画池来,他说下次要去画黄山的薄日,我也要一起去。」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开心,忍不住期待那一天快一点来,画池这儿虽然好,可是跟真正的山林一比,总是狭隘的多。
「白姑娘,我看你文弱,不适合到那种地方去吧?」他怎幺看都觉得她适合穿华服,过着一呼百诺的尊贵生活。
白冬天哈哈一笑,「我哪里文弱了?不信咱们来比一比,瞧谁先跑上对面的上坡,我数二三一,开始!」
金炫傧都还没有说好,她已经一溜烟的往前跑,而堂堂一国之尊的金炫傧,居然对她言听计从,也卖力的追在她身后。
他十二岁之后就不知道什幺叫跑步了,所以是一路落败,而白冬天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看他,他则是气喘吁吁的摇手投降。
「不行了、不行了……」金炫傧说道:「你的体力真好,我认输了。」
她还没看过那个女人跑的像她一样快的,简直像阵风似!
「呵呵……」白冬天笑咪咪的说:「是吗?为什幺这样就认输了呢?咱们明天再来跑一场,说不定你就赢了。」
「用不着,我输给你心甘情愿,你胜了开心,我也就开心。」
白冬天看他说的诚恳,于是又笑道:「你对我真好。」
「是呀,我还可以待你更好的。」金炫傧看着她,「我姓金,叫炫傧。」
「我知道。」她又是哈哈一笑,「你是个皇帝,对不对?」
金炫傧惊讶的说:「你知道我的身分?」
那为何还能如此自然的与他说话、赛跑,一点都没有畏惧的压力或者是讨好的心态?
「嗯。」冷欣有跟她说过呀,再说她也会觉得好奇而问,她知道他是个皇帝很奇怪吗?
「白姑娘,你跟我所见过的女子十分不同。」他深深的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你说了不是吗?」白冬天粲然一笑,「你等会要不要看我养的小乖?」
她突然改变话题,倒让金炫傧有些接不上了,「什幺小乖?」
「它是只好神气的黑鹏,是冷欣把它救来让我养的。」白冬天高兴的说:「我叫他小乖,它最近在学飞,我让它出去溜达,待会它就会飞回来了。」
金炫傧看她说的高兴,于是也说道:「是吗?那待会我一定要看看才行。」
「不过它现在脾气有点坏,会啄人,你要小心点。」白冬天说道:「它只认得我和冷欣,连小威它都不理呢。」
「小威又是谁?」金炫傧发现她三句不离冷欣,不免觉得下悦,对那个名字感到一阵厌烦。
「小威?它老骑在冷欣肩头上,你没瞧见吗?」
真奇怪,小威是越来越喜欢冷欣,老是跟着他,居然不来粘她了。
「原来是那只猴子!」金炫傧恍然大悟的说。
「是呀,小威很淘气的,它喜欢捉弄冷欣,上次呀……」
她话还没说完,金炫傧就说道:「白姑娘,我不喜欢听冷欣的事,我想多知道你的事。」那个人就不用再提了。
「什幺?」她有点迷惑,不大明白他干幺突然大声起来。
「你三句话不离那个人,让人有点不舒服。」东一个冷欣西一个冷欣,他听了就觉得酸意直冒。
「你不爱听我说话,那我不说就好了呀。」
「我不是不爱听你说话,只是不想听到冷欣的名字,尤其不想听你嘴巴说出这两个字来。」
白冬天讶道:「那是为什幺呀?」
「当然是因为……」看着她无邪的大眼,他却说不出自己对她一见倾心,因此无法忍受她嘴里挂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莫名其妙的说不出口。「总之你别提他,我就会开心了。」
「那我就不跟你说话啦!我不想害你不开心、不舒服。」她带着淡淡的、甜甜的笑说着,「可我也不能不说冷欣呀。」
「冷欣、冷欣……」她轻轻的喊了几声,「我永远都说不腻的,多喊一声我就多一分的快活。」
金炫傧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心想,他早该想到了。
她早就心有所属,而且情根深种,在她眼里只怕他这个皇帝跟寻常人没两样!
只有她的心上人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崇敬他,而且永远跟随着他!
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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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苏喜甄一脸歉疚的说:「真是对不起,欣儿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不会说好听的话,还请你见谅。」
龙翠缕摇着头道:「至少他很坦白的说出他的想法。他说的对,是我太过分了。」
她为了完成女儿的心愿,用威势想逼冷欣点头迎娶福儿,没想到反而受了他的一顿教训。
感情的确是无法强求,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那是福儿要的。
她从来没有为福儿做过什幺事;,她对她的第一个要求就办不到了,她没办法给她一个心甘情愿的丈夫。
「其实福儿是不错,她对欣儿一往情深我也是知道的。」苏喜甄说道:「可是欣儿心里有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是那天那个白姑娘吗?」龙翠缕对白冬天印象深刻,毕竟一开始她把她错认成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