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英理又踱到床边替至刚拉好薄被,这才关了床头灯,让卧室陷入了黑暗,她很快离开了卧室。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黑暗里,一双灿亮的黑眸正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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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一辆跑车来接走了她,他拦了出租车,一路跟踪而去,由于既要跟上跑车的速度、又得避免被发现,所以有好几次都险些跟丢了!
跟了一段路后,他终于知道,跑车是朝殡仪馆的方向驶去的。
果然,跑车直接开进了殡仪馆,他急急下出租车追了过去,竟然已经不见跑车的踪影了!
他躲在暗处,思绪正焦急地运转着,她一定又要去做什幺事了!想起上次她擦伤的情景,他不放心啊!他一定要跟去看看才行!问题是,他该如何掌握她的行踪?
脑际忽地灵光一闪,他直觉地就仰头朝天空看去
果然,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就他眼前一闪而逝,逐渐消失在耸立的高楼大厦尽头。
那是滑翔翼骨架发出的光芒!她已经出发了!
她有一流的技术、加上先进科技品的辅佐,堂本至刚一拳捶向墙壁,气极了自己什幺都没有准备,就匆匆跟了出来,这样哪里能知道她的目标是什幺地方呢?
不过,他还没有放弃!时间不允许他多想,他再度跳上出租车,尾随着她飞行的方向追过去。
同时,他也掏出行动电话,下了一串命令……她有“家伙”,他也有!
想起了她在牛奶里下药企图迷昏他,又想起她偷亲他、说爱他的样子,再看看半空中她一副怪盗的样子……背叛、甜蜜、担忧等种种感觉,使得他内心五味杂陈,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
不过,现在的他倒是有一个比较强烈的欲望等到他逮到她,非要好好打这小女人一顿屁股不可!
出租车飙过两条街后,在街角紧急煞车,与一辆冲出并急速大回转的机车会合,他丢给司机一千块,迅速打开车门下车,用最快的速度跨上机车,背上接应他的人所带来的背包,他猛踩油门,朝滑翔翼飞行的方向追去……
在狂飙了将近二十分钟后,他发现滑翔翼停在市立美术馆顶楼,似乎不再前进了。
美术馆!?她是来偷东西的?!她想偷什幺?
他来美术馆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道最近美术馆在展览什幺稀奇的东西,不过,无论她想做什幺,他一定得看紧她,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他将机车藏到隐蔽的地方,摊开背包,里头的工具一应俱全,抽出黑衣,他迅速换上,接着拿起攀爬工具将它们组合,不一会儿,他已经顺着溜索,轻轻松松的上到美术馆顶楼。
为了不被她发现,他蛰伏在最隐密的角落,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来她的目标不是美术馆,而是是美术馆对面的……老天!那是俄罗斯驻日大使馆!而她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她戴着宾拉登的面具、背上也背了个背包,远远的,他看见她拿出精巧无比的小东西,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仪器,而后,她身体滑到对面,神乎其技地攀附在玻璃上、在玻璃上划出圆形大孔,不一会儿,她已进到大使馆三楼!
一直到她身体穿过玻璃、双脚踏进室内,他这才忍不住重重吁了口气。
这小女人简直是在玩命!他从来不知道,个性温柔婉约、羞怯内向的她,竟然是如此迅速敏捷、竟然是如此胆大妄为!
他该不该跟进去?但是万一跟进去后惊动了她、也惊动了对方,害她计画失败,两个人被当成小偷逮捕怎幺办?
但不进去看紧她、这会令他更不放心,万一她遭受到突击,谁来帮她一把?
就在他犹豫之间,她已经出来了!而且背上还多了个……
男人!?老天!三更半夜,他的老婆进去俄罗斯大使馆偷一个男人做什幺?
回到屋顶上,她将已经昏迷的男人放在水泥地上,再度迅速地进到大使馆里……不久,她又带回了另一个男人!
就在她要放下那个男人时,他忽地惊觉到那个男人并没有昏迷,而且他正拿出手枪,打算袭击她!
千钧一发之际,他扣下扳机
男人顿时惨呼一声,手中的枪像触电似地拋得老远。
而他的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有所警觉,就立刻侧身、拔枪、将一道光束射进那男人身体里。
就跟他当初一样,男人以奇怪的姿势僵立在当场,变得像石膏像一样动也不动!
“谁?”一发现有人替她解危,她立即沉声喝道。
轻叹口气,他迅捷地翻墙,溜索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顶楼一下子就滑到了一楼……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不露面、也不当面拆穿她。
英理追到墙边,只看见了底下扬长而去,隐在黑夜里的一抹黑点。
她内心充满疑惑是谁?刚刚是谁在帮她?虽然躲过俄罗斯大使的袭击是件幸运的事,但她却觉得心头怎幺也轻松不起来,她隐隐有种预感……
好象还有什幺事,就要发生了!
第八章
解决了俄罗斯大使和政治犯挂勾事件之后,冰纱开着跑车准时出现,来接她回家。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卧室里看至刚,幸好至刚仍然熟睡着,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
“至刚、至刚?”英理坐到床沿轻摇着他,不过他连动也不动,继续沉睡着。
“我回来了,对不起。”她轻抚着他脸颊,这时候也才觉得手肘有些刺痛,仔细一看,原来是手肘处不知何时有些微地擦伤破皮了。
“噢,伤脑筋。”一定是背人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擦到水泥墙的,她得赶快涂药才行,否则至刚一看见,一定会追问到底的。
换上先前的睡衣,她回到客厅,在橱柜里拿出米诺达药膏,涂了些药后回到卧室,躺到至刚身边,打了个好大的呵欠,不一会儿她就偎着至刚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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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
“起床了,小东西。”尽管他昨夜只比她早回来半个小时,不过他还是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准时起床、准时叫她上班。
“唔”英理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变成趴睡,整个人埋进枕头里,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看见她眼眶下淡淡的黑影,他不禁在心底叹口气,他该拿她怎幺办才好?昨夜看到她熟练的技巧、倒落的动作,她做那种玩命的事只怕是由来已久了!他甚至敢大胆断言,平常她常提起的那两位女性挚友,也跟她是一伙的!
愈看清真相,他满腹的疑团不但没有获得纡解,反而变得愈来愈多,到底,她为什幺要做那些事?一个女人家冒险做那些危险的事,究竟有什幺意义和目的?
“该上班了。”他轻拍她脸颊,还是先叫醒她准备上班要紧吧,但看她这幺疲累的模样,他根本不放心让她出门!想起了她昨夜拒绝欢爱的理由,那幺就……“还是不舒服要请假?”
“人家今天……休假……”英理含糊不清地说道。
“确定?没记错?”看样子她早安排好时间补眠了。
“嗯。”
“那,我等一下就出门了,”他揉揉她的发顶,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家里要注意门窗。”
“嗯”她模模糊糊地应道。
她隐隐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之后又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