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小流氓,和对方打了一架的结果。”寇富轻描淡写的不想让两人担心。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说打架就打架不报警呢?”不像女儿那么大惊小怪,安母只是满脸不赞同的轻斥了他一下,便冷静的开口问:“除了脸上的伤之外,还有哪里受伤?”
“没有了。”寇富摇头道。
“你衣服上都沾到血了,还说没有!”安歆急得都哭出来了。
“那是对方的。”与老婆激动的情绪完全相反,寇富很冷静。
安歆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剥除他身上的衣服。
“歆歆,妈妈在。”
寇富不得不伸手阻止她,怎知她根本就不理他,直接把他的手拿开,继续脱他身上的衣服,直到将他上衣脱掉,确实的检查过他身上的每一吋肌肤,确定他真的没有其他伤势之后,这才住手。
“你报警了吗?”安母理性的问。
裸着上身的寇富有点尴尬的对岳母摇头。
“为什么不报警?”
他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没有答话。
安母清出他迟疑的原因,“陈坤财?”
寇富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确定是他?”
“他也在现场。”
安母说不出话来,她当初到底是瞎了眼还是得了失心疯,怎会爱上那种疯子还嫁给他?她真是悔不当初。
“对不起,寇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是我害你受伤的。”她难过又自责的对女婿说。
“妈,您不要这样说,倒是这件事,您觉得我该怎么做比较好?”毕竟对方是岳母正在办离婚却还未离成的丈夫,寇富还是得顾虑岳母的心情。
安母只犹豫了几秒,便闭上双眼毅然而然的决定,“你报警吧。”
“罪名可重可轻,妈觉得……”
“由你决定吧。”安母叹口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再顾虑到我。”
寇富点点头,“那我就照我的意思去做了。”
一旁的安歆始终没有插口表示任何意见,因为她现在很生气,气到无法拥有一颗宽大为怀的心。
继父他怎么可以唆使人来伤害寇富呢?只因为他娶了她,或者是因为他有钱却不愿意无条件的供应他吃喝嫖赌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为了钱,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威胁她们母女俩、教唆流氓来打寇富,那么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他会不会又将魔掌伸向孩子?
不必问,答案很清楚。
所以,即使不为妈妈、寇富或自己想,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必须改变自己坚信人性本善的烂好人个性,好好的分办善恶是非,接受这世界也是有十恶不赦、死不悔改的恶人,就像她继父一样。
“先去洗澡吧,洗好澡我帮你擦药。”她既心疼又温柔的轻触了下老公受伤的脸。
寇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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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坤财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只不过动了一下歪脑筋,请几个小流氓教训一下寇富而已,没想到会落得勒索绑架和敦唆杀人两项罪名被警方通缉。
而且最令他呕到吐血的,就是那几个小流氓根本不是寇富的对手,不仅一个个被寇富打得鼻青脸肿、东倒西歪,回过头来还把气出在他身上,将他痛揍了一顿,又把他身上所有的钱搜括一空。
被警方通缉身上又一无所有,他陈坤财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落到这样的田地?
不对,这根本就跟上辈子无关,一切都是那对母女害的,若不是认识她们,娶了那个带衰的老太婆,他的人生怎么可能衰成这样?
克死老公、克死自己的父母还不够,那个死老太婆现在竟然连他都想克死,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娶了她!
她那个女儿也一样,老摆出一副善良天使的模样,结果呢,嫁了一个有钱人之后,连最基本做人的道理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虽然不是她的生父,好歹也是继父吧?拿点钱来孝敬孝敬“父亲”会要了她的命吗?
忘恩负义的小贱人!两母女都一样贱!
真的想要他死吗?
没关系,他要死也会抓她们母女来垫背!
那个死老太婆必须到医院做定期追踪检查,小贱人也怀了孕,在这间医院的妇产科里做产检,哼,他就不信等不到她们!
把预约挂号名单这种东西贴在门诊室上的人到底是谁,他应该要好好的感谢那个人才对,因为他让他省了不少找人的工夫。
安歆。
陈坤财看着名单上安歆的名字,冷笑着。
她排在十八号,他稍微估计了一下时间,他现在到大门口等,应该可以等到她吧?
还是,他要等她看完诊之后再动手呢?
有得选择的感觉还真是好呀。
要推她下楼梯、推她去撞车,还是直接拿刀刺进她身体里——最好是心脏,这样才能一刀毙命。
一刀毙命算是便宜她了,他应该要一刀一刀的将那个小贱人刺死,这样才能消除这些日子他每天躲躲藏藏、以吃厨余为生的心头之恨。
等着吧,你们绝对会后悔这样对我的,绝对!
他唇边泛起一抹疯狂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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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这么忙,实在用不着特地陪我来的。”
“不要说废话。”寇富倾身,温柔的吻了老婆一下,“老婆做产检,老公怎么可以不陪着来呢?更别提那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抓到,下车吧,”
安歆点头下车,才刚站定,老公已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将车门关上,并按下遥控锁。接着寇富便将她的手拿起来勾在他的臂弯里。
“走吧。”他的嘴角始终挂着笑。
“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警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她与他并肩走着。
寇富对这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人若真要躲的话,有时候还真的是找不到。除此之外,他也有可能已经偷渡离开台湾了,所以才会找不到人。”
“如果他真的离开台湾了的话,我希望他就这样别再回来。”
寇富看了她一眼。“你的恻隐之心又发作了?”
“有时候想一想,他年纪也一大把了,现在去坐牢真的很可怜。”
“那你觉得生活在被他威胁伤害阴影里的我们就不可怜了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婆,如果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话,我们当然会给他机会,但是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他会变好的话早就变了,不会等到现在。所以,让我们结束这个话题,讨论一下别的事好吗?”
“什么别的事?”她好奇的问。
“例如我们的女儿要叫什么名字呀。”
“又还没确定是女儿。”安歆有些哭笑不得。
“一定是女儿。”
“那如果是儿子呢?”
“一定是女儿。”他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因为他希望是女儿。
“那如果是儿子,你就不要了吗?”
“怎么会不要,只要是你生的我都要,只是生女儿会比生儿子好一点点。”寇富伸出手来,用拇指与食指比了一个零点一公分距离的手势。
“搞不懂。”安歆为之失笑摇头道。
“什么搞不懂?”
“生女儿比生儿子好在哪一点?”
“女儿贴心呀,可以像她妈妈一样善良纯真无邪呀。”寇富趁机捧老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