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她的想法告诉凯,凯却说她是笨蛋,一副又想对她晓以大义的样子……于是--于是她就只好又来“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了。
而日子也就在这样吵吵闹闹又甜甜蜜蜜中过去了--
“在想什么?”凯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她。
“不告诉你。”
“这么神秘?”
“嘿嘿--就是呗。”
“你是不是想……”他附在她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然后……最好是……这样就更完美了,嗯?”
伊芙愈听脸愈红,最后是受不了地大发娇嗔,“乱讲!乱讲!才没有哩!啊--你讲黄色笑话!你才是大色狼!”
“哪是黄色笑话?那是‘实战经验’。”凯一副好整以暇的口吻。
实战经验?说的也是……他们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再……一想到那些限制级的镜头,她脸上爆出更多红云……
等、等一下!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啊--”她大叫一声,“你不要误导我啦!”
“是引导,不是误导。”不知何时,他的大掌已经探进了她的毛衣里,沿着平坦的小腹摩挲而上,罩住了柔软饱满的雪丘--
“凯……”伊芙软倒在他怀里,连话都说不好了。没办法,她的身体只要遇上他的手,就会成了一摊软泥了。
“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另一只手抬高她下巴,他吻上她的唇。
“唔--”他们又一发不可收拾了……伊芙昏昏沉沉地想着。
都是……都是他害的啦!就说了,他是大色狼还不承认!不过想想,她也是乐在其中喔!所以--所以他们是一对好色男女,呵!
“叮叮当!叮叮当……”
正当他们倒在沙发上,即将开始一场翻云复雨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顿时清醒了一半。
“叮叮当!叮叮当……”
“在哪里?在哪里?”脱离凯的怀抱,伊芙从沙发直接趴到地毯上,开始东翻西找,“我的手机哪去了?”
“这里。”还是凯动作快,他从沙发底下挖出了被毛袜盖住的手机。
“哇,谢谢。”伊芙赶紧接过手机,“哈啰,你好。”
“へ--你是……喔!原来如此,OK、OK!一点?好,那地点是在……喔,那里我知道,OK,到时见,Byebye--”伊芙笑咪咪地收了线。
一收了线,她立刻催促着一旁的凯,“凯,快点快点,我们得准备一下好出门了。”
“谁打来的?”
“掮客。”
“事情已经有着落了吗?”
“嗯。对方约我们下午一点,在隔壁县熊取图书馆旁的咖啡馆见面。”
“那个掮客可靠吗?”
“应该可靠,他和马丁叔叔是很久的朋友了,而且据说在掮客这-行也做很久了,希望靠他的帮忙,我们能够顺利的偷渡到马尔契夫村。”
当初凯发生事情时,身上除了两颗彩虹石外,什么身分证、护照那些足以证明他的东西都完全没有,如今他们已经找到彩虹石的生产地,必须到马尔契夫村去,而那种地方已经是深入苏联的领地,是观光客止步的地方了。
她是BP的人,要帮凯伪造证件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她之前就下了决定,在整个事情都还未明朗化之前,不会说出BP的事,因此她还是选择了找掮客这个方法,陪着凯一起上山下海。
“OK,那我们准备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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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志朗是一个看起来大概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了,由于他骨架小、拄着拐杖加上有点驼背,让人感觉他真的是又瘦又矮小,这样的老头子,实在很难让人把他跟掮客这个行业联想在一起。
所以当凯他们看到他时,还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他就是掮客的事实。
“听马丁说你们要去苏联?”松田志朗一双锐利的眼,直盯着眼前两个外国人。
“是的。”凯平静地解释着,“所以希望你能替我们弄到船票和苏联的身分证,要是西伯利亚铁路的火车票都有,那是最好不过了。”
“火车要坐去哪里?”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似乎在考虑着该不该一开始就把寻宝那种事说得那么清楚。
“怎么?怕我黑吃黑?我要是那么没原则的人,你们以为我还能在这行做那么久吗?”
“へへ--您别误会,”伊芙诚心解释,“既然您是马丁叔叔的朋友,我们当然是相信您,只是我这位朋友失去记忆,而且又有人想杀他,所以我们都觉得事情还是愈少人知道愈好,而且这样对您也好,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危险。”
“放心,我松田志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况且我的服务原则,就是要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才能提供最完整的服务,所以你们就不必担心那么多了。”
“好吧!”凯点点头,把丑话先说在前头,“既然您非知道不可,那知道后的风险,您可就得自己承担了。”
“小子,你说话倒是挺直接的。”松田志朗居然露出了微笑,“好,说吧,让我听听看你们去那么冷的地方要做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伊芙把整件事情的始末从头说了一遍。
松田志朗才听到“沉睡在冰中的美术馆”时,就已经露出震惊的神情,而当他听到彩虹石和马尔契夫村时,更是屁股离开椅子,突然站了起来,直指着他们,“你--你们--”
伊芙和凯都不约而同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请别激动,您没事吧?”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凯连忙起身扶着松田志朗,让他坐回椅子上。
“老天!是你!”松田志朗上上下下直打量着凯,“没想到你就是美佳子的孩子!”
“谁是美佳子?”凯露出疑惑的神色。
松田志朗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道:“这么说来,莫非你跟沙里曼是一伙的?”
“那又是谁呀?”伊芙已经听得一头雾水了。
“您在说什么?谁是沙里曼?”凯忽然领悟到什么似的亮了眼,“莫非您知道我的事?”
“嗄!”伊芙一听,一双眼也睁得又圆又亮。
“那么多年了……这--这一定是老天爷的安排呀--”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兴奋,松田志朗竟然微微喘着气,导致他再站起来时变得有点吃力。
“へへ--您坐着呀--”伊芙也伸手要扶他。
松田志朗对他们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现在就到我住的地方去吧,这里不适合谈这些事。”
于是他们到了松田志朗在郊区的公寓住处--
“你们坐。”松田志朗用拐杖指着一旁的沙发。
凯和伊芙照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松田志朗也跟着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现在我要先说一个真实的故事给你们听,听完之后,我想很多事你们就会明白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我是一个军人,当时我进驻在满洲,而随着日本战败,我变成了苏联的俘虏,被送进收容所里,由于过度的劳役、饥饿、寒冷……这种种非人的待遇,让我们的同胞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死了好几万,许多人因为受不了而想逃跑,不过却没有一个成功的,反而是在苏联士兵的枪杆下提早结束了性命。
有一天,苏联士兵突然荷枪实弹,气氛变得紧张又诡异,让我们这些勉强存活下来的俘虏们既恐惧又绝望,以为他们决定要将我们全部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