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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可是——现在是正午耶,她牵着狗去公园做什么?”薛母诧异地看着儿子。

  正午的公园里通常没狗可陪养乐多玩,而且光是头顶上那颗大太阳,就让人晒得脑袋发晕。

  “妈,您放心!”薛雅筝的哥哥拍拍母亲的肩,神秘地笑了。“您不用担心雅筝嫁不出去,她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假的?”薛母惊喜地看着儿子,但又有点纳闷。“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直觉。”薛雅筝的哥哥笑得宛如铁板神算,充满神秘与先机。

  其实他哪有什么神机妙算?只不过是比常人更懂得察言观色罢了!

  母亲问起对象,妹妹就被呛到,他随口扯几句,她竟然紧张得丢下饭碗,大中午的拉着不断吐舌头的长毛狗,说要去公园溜狗,除了作贼心虚,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形容词更贴切?

  薛雅筝怔愣地望着摊在桌上的民法大全。

  上头细小的字已经被失去焦距的视线模糊了,而她的心思也早已飞离,飞往一个她从来不敢深思的禁忌问题里。

  我喜欢梁尔竞吗?

  要是五年前的她这么问自己,一定是连考虑都不必,马上猛力摇头。如果是一年前的她,也必定毫不犹豫地大声否认。然而此刻的她,却发现摇头或说不对她来说,竟变成一件如此困难的事。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喜欢上那个爱钱的黑心坏律师?

  糟的是,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只有一种无力的绝望感,很难强硬否认。

  世上还有比爱上黑心律师更惨的事吗?

  “薛律师,我要下班了。”

  这时,她的女事务员进来告诉她,她要回家了。

  “好,路上小心喔。”她笑着和女职员道别。

  两位女职员下班后,整间事务所只剩她一个人,起身晃到窗前透透气,不意外地在对窗捕捉到另一双眼眸。

  是他……

  最近两人的视线经常在窗边交会,要是以前,她铁定赏他两颗白玉丸,然后关窗表达无言的抗议。

  但现在别说关窗,好像连转开视线都很难,常常与他对望,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其中一方的电话进来,或是谁的职员进来请教问题,两人的对视才被打断。

  他转身低下头振笔疾书,不知在写什么,没一会儿将一张A4的列印纸按压在窗户的玻璃上,像演默剧一样,用手猛指着列印纸,暗示她看上头的内容。

  两窗之间的距离虽然不是太远,但是因为纸张和字体也不大,所以她眯着眼很仔细地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上面写什么。

  “要……不要……去吃……饭?”

  原来他是邀约她去吃饭!

  最近,他也开始偶尔约她吃饭。

  她脸蛋儿立刻羞红,但是心底却是满满的喜悦。

  她马上如法泡制,转身找了张列表纸,在上头写下一行字,然后按在玻璃上。

  这回换对面的男人将眼睛眯得小小的,努力辨识上头的字。

  好啊,不过今天我请客。

  梁尔竞看懂后摇头笑笑,才用力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个年纪都快三十的人,却每天像个孩子似的玩纸上笔谈游戏,顺道考验对方的视力,虽然是很无聊的举动,但两人都玩得很开心。

  快速收拾好公事包,薛雅筝锁门离开,下楼之后发现他已经等在大门口。

  两人见了面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也不是情侣或知心好友,沉默地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幸好气氛也不算僵硬或尴尬。

  夜风徐徐吹拂,拂动薛雅筝的发梢,在她叙述自己最近刚接的CASE发展时,他只是微笑看着她,专注地听着。那眼眸凝视得很深很深,好像要看进她的眼底似的。

  她脸颊微微羞红,几乎说不下去,想要回避那样深切的注视,但职场上的磨练带给她不畏怯的精神,她勇敢迎视他那双炙人的眼眸,换来他奖励的微笑。

  “想吃什么?”

  “既然是我请客,那么当然由身为客人的你来选了。”

  “那么不必考虑,就是法国料理了。”梁尔竞打趣地道。

  “你会害我宣告破产,流浪街头的!”她忍不住哇哇叫。

  “哈哈哈……”

  见他豪爽地仰头哈哈大笑,她也不由得莞尔一笑。

  好难以想像,不久前还水火不容的他们,如今却能平和地相处,有说有笑……真的好像作梦一样!

  “你在想什么?”

  听到他低沉的疑问,那声音好像很近,她一抬起头,顿时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脸就在她脸的正前方,好像……想亲吻她似的。

  “没、没什么。”

  想起上回那个火辣辣的吻,她的脸又不由自主地染红了。

  两人就近找了间餐厅,吃些简便的餐点。

  席间他们聊些关于法律上的条文争议,以及最近一些知名的新闻案例讨论,两人虽然各持己见,但是不再针锋相对,有个与自己程度相当的谈话对手,几番激辩下来他们都觉得痛快淋漓,但又不伤和气。

  他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他们也能不吵架、融洽地相处。尤其是薛雅筝,她更是想不到,自己也有和平与他共餐闲聊的一天。

  餐用到一半,他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

  “抱歉。”

  他起身走开接了电话,没一会急忙回来,却是脸色大变,说自己必须先离开。

  “梁尔竞,你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立刻关心地问。

  “我母亲她——”梁尔竞声音突然哽咽,难过地摇摇头,话也说不下去。

  薛雅筝心中一凛,明白必然是发生重大变故了,立即当机立断对他说:“我来结帐,你赶快去拦计程车!”

  “好,谢谢你!”慌乱的梁尔竞好像找到灯塔,这才有了指引的方向,急忙赶到餐厅外拦计程车。

  薛雅筝快速结完帐跑出餐厅,梁尔竞刚上计程车要离开,不知什么念头促使她也跟着跳上去,同时请司机先生立即开车。

  或许是他担忧无助的眼神让她放心不下吧!

  “你……”梁尔竞讶然看着她。

  “我陪你去。”她温柔地对他一笑。

  她看得出,他与母亲的感情应该是相当深厚,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他可能会承受不住,如果有个人陪在身边,好歹能够给他安慰。

  “这只是老同学的关心啦!”她佯装没什么地笑笑,其实是欺骗他也是欺骗自己。

  只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非常地担心他。

  “谢谢你。”

  梁尔竞道谢后,就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面色忧虑地望着车窗外,一心祈祷赶快到达目的地。而薛雅筝也很体贴地给予他宁静的空间,这时候他需要的不是聒噪的安慰,而是体贴的沉默。

  当计程车停下来时,薛雅筝发现他们正在医院的急诊室前头,付了钱,梁尔竞与她匆忙进入急诊室,直接询问医护人员他母亲的状况,她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身体不好长期在疗养院疗养,晚上突然病况危急,被送往急诊室急救。

  幸好经过急救,他母亲的状况又稍微稳定,目前已送往加护病房观察。于是他们又匆匆赶往加护病房——

  “哥!”一到加护病房门口,有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见梁尔竞,立刻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尔康,妈怎么样了?”梁尔竞走过去问道。

  薛雅筝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这个人是梁尔竞的弟弟?长得挺像的!只不过梁尔竞感觉较成熟沉稳,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而梁尔康感觉较天真,还有着年轻人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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