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身影无所谓地摆摆手,“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老的做缩头龟,我们就把帐算到小的身上,况且对付这两只小毛驴,也比对付那两只老狐狸要简单得多。”
“大意失荆州,两位老大可别小看他们呀!”小卒仔口渴地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谁说这茶你能喝的!”邪气身影用力揍了小卒仔一拳。
“我渴嘛……”小卒仔很委屈。
“扁什么嘴!再扁嘴就让你投胎去做鸭子扁个够!”古怪身影抢回宝贝骨董杯后,也狠揍了他一拳。“现在的小喽啰真是愈来愈没规炬!”
邪气的单眼皮小眼睛,不耐烦的瞪了眼一脸哀怨的小卒仔,“还站在这里干嘛!没其他事禀报就快点滚出去!”
“哦!”小卒仔低垂下头,走了出去,又马上折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禀报耶?”
“快说完快滚!”邪气身影忍耐着掐死他的冲动。
“那个寒冰门的少主和烈焰门的千金,两个人摆明有一腿喔!”小卒仔嚼舌根的功力一点也不输给街头巷尾的大婶们。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种话?”邪气身影很怀疑。
“证据就是他们两人在万众瞩目的大街上手牵手,很明显是在宣示两人的感情深厚嘛!”小卒仔理直气壮得很。
“万众瞩目?”古怪身影愈听愈困惑。
“感情深厚!”邪气身影的眉头揪得死紧。
“没错!”小卒仔很高兴老大们这么专注的听他讲话。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古怪身影和邪气身影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小卒仔对自己的表达能力深感信心。
“清楚个屁!”邪气身影掐住小卒仔,将他压在桌上逼问,“说!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这我怎么会知道!当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嘛!”小卒仔眨着无辜的眯眯小眼。
“你说他们在万众瞩目下手牵手,为什么万众瞩目?”古怪身影逼近他问。
“就官道上挤满了要看他们的人嘛!人山人海、万头钻动,我还是使出吃奶的力量突围,才能亲眼目睹到耶!”小卒仔夸大的本事也不输给街头巷尾的大婶们。
“废话连篇!干脆掐死他!”
“别掐我!是你们自己爱问无聊问题,怎么能怪我说废话……”
“还敢顶嘴!看来我今天非把你的伶牙俐齿给一颗一颗拔掉不可!”
“我赞成,我这就去帮你把钳子拿来。”
压在小卒仔身上不让他逃的邪气身影,不放心的对古怪身影交代,“你顺便派个人去尊爵客栈瞧瞧,看那两只小毛驴是不是真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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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发白,炎咏熙就醒了,梳洗换装好,神采奕奕来到餐厅,决定先用过早膳后,再去找出那个秘密组织的人。
“早安!”阿刚礼貌地问候。“客倌想吃咸粥配卤豆腐,还是烧饼配豆浆?”
“只有这两个选择吗?”炎咏熙一听到豆腐和豆浆,就没胃口了。
“恩……”阿刚想了一下厨房里有的食材。“萝卜糕配贡丸汤如何?”
“就这个吧!”下想太为难人的炎咏熙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
“好的,请您稍待片刻。”阿刚赶忙地退下。
不一会儿,炸得金黄酥脆的萝卜糕和热呼呼的贡丸汤就呈现在炎咏熙的面前。
“试试看,看合不合您胃口。”阿刚一脸的殷勤。
媚三娘一进餐厅,一团熊熊醋火就从心底冒了起来。“阿刚,你来一下!”
听见老板冷冰冰的叫唤声,阿刚心一惊,不敢稍有迟疑,诚惶诚恐的随着媚三娘步出餐厅。
“昨个夜里你睡得还真香啊!香到连被人闯进来都嗅不到!”媚三娘拧着他的耳朵开炮。哼!昨夜要不是保镳们机警,那个黑衣贼人不知道会闯出什么乱子!”
“对不起。”阿刚满心愧疚地道歉。
“现在说对不起有啥屁用!”想到他一见到炎咏熙,眼珠子就色迷迷的绕着她打转的贱样,媚三娘更是卯足了手劲。
“我是因为太累,所以……”阿刚不敢挣扎地忍着痛。
“厨房的工作太累是吗?那我就换一个轻松点的工作给你。”看他耳朵被拧得发紫了,媚三娘于是松开手,“从现在起,你调去洗衣部,听到了没?”
“哦!”阿刚服从的点点头。
“还有,”媚三娘唤住他慷慨赴义的脚步,“昨夜那个贼人被我链在柴房当苦力,你给我好好教敦他。”
“知道了。”阿刚举足维艰的领命离开。
姬战雪摇着扇子,悠悠哉哉地挡住了媚三娘追望阿刚背影的目光。“请问早膳在哪用呢?”
媚三娘敛去怒气,莲花一指,指向身后不远处。
“多谢指点。”姬战雪摇头晃脑的往餐厅方向走去。
“早哇,咏熙妹妹。”一进餐厅见到她独自用餐,姬战雪不怕死的立刻凑了上去,“不介意一块儿坐吧?”
“很介意。”炎咏熙头也不抬、看都不看。
明摆着被讨厌的姬战雪还是嬉皮笑脸的坐到她身侧。“咏熙妹妹是第一次来武林城吧?要不要战雪哥哥当你的向导啊?”
“不要。”炎咏熙直截了当拒绝,她最厌恶油腔滑调的男人。
“好啦!你不要跟我客气嘛!”鼓吹的笑容里隐藏着口是心非的算计,其实他大老远跑这一趟,可全是为了成全她和韩睿浚呢!
唉!没办法,谁教他心地好!
“闭嘴!”炎咏熙瞪了他一眼,她对笑起来一脸奸诈的男人尤其反胃。
“女孩子说话要温柔点。”姬战雪好脾气的看着她,“再怎么说,我都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让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呀!”
“你哪来的莫名自信,以为自己有能力照顾我?”连她轻轻的掌风都受不住的男人也敢大言不惭,真可笑!
“所以你不想嫁我?”姬战雪在心里狡猾窃笑,打算循序渐进导入正题。
“无庸置疑。”炎咏熙被他烦得食欲全无了。
“即使你不嫁我,终究也是得要嫁给其他人的啊!”姬战雪摇了摇扇子。
“我的事不用你费心。”她现在只想快点揪出策画阴谋的组织首脑,一点都不想跟他这个闲人多废话。
“当然要我费心,你的事可是跟我息息相关。”姬战雪义正辞严的驳斥。“除非我们的婚约解除,否则我们这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要怎样才能解除婚约?”只要能摆脱他这个梦魇,要她上刀山都行。
姬战雪一脸不舍的从颈上取下焰红玉翡,“既然咏熙妹妹这么不想嫁给我,我也只能含泪取消婚约,这是你的烈焰珍翡,我还给你,我的信物也请你还给我。”
“我没拿你的信物。”炎咏熙从他手中接下珍翡擦了擦。
“你没拿?!不可能呀!雪山冰翠,白色的,你应该也挂在脖子上才对。”姬战雪伸手摸向她纤白的颈项。
炎咏熙敏捷地避开他的咸猪手,一脚踹倒他臀下的椅子,让猝下及防的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我从不挂项炼,不过……”
她从腰际内袋掏出一块洁白翠玉,“这个应该是你的东西,拿去。”
“呜……”跌坐在地的姬战雪哭哭啼啼爬超身,一手揉着摔疼的屁股,一手从她急于脱手的手中拿回姬家的传家宝。
“你对我好残忍……呜……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姬战雪化悲愤为力量的举起右手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