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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看到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厉炀停下动作,叹了口气。“我好很多了,真的。”

  “骗人。”喻千凌不信,一心只想脱掉他的衣服,却在按上他的胸膛时,昨晚他光裸上身的情景浮现脑海,她脸一红,连忙住手,不敢再轻举妄动。还好他已经穿上衣服了,否则她真不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我骗过你吗?”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握住她的手,厉炀柔声道。

  他不想让她看到背,因为他知道,被撞伤的瘀青在开始扩散时,是看起来最严重的时候。

  他的手好大,把她的手完全包覆,粗糙的指腹摩擦著她细致的肌肤。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明显差异,喻千凌慌得不知所措,掌心仿彿还存在抚过他身体的触感。

  她怎么了?经过昨晚就整个人不对劲了!她连忙定神,用别的事来转移心思。

  “怎么没有?这件事你居然瞒著我,还不让我进火王府!”说到这件事,喻千凌觉得很难过。那时的心痛,她还记得,像被人狠狠推拒在外。

  “我只是没说,并没有骗你。”两人的关系太紧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不让她知道,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趴在榻上时,我差点吓死了!”她好怕,以为他会就这样沉睡不醒。

  她眼底下睡眠不足的阴影,让他心一拧,既感动又觉不舍。厉炀拉著她的手,抚上额。“你看,我没发烧了,真的没事。”

  喻千凌按了又按,还摸遍他的脸,确定真的恢复常温,心才放了下来。

  “瘀血没那么快散的,你要去让大夫推拿,知道吗?”昨晚用水为他冷敷,是防止里头伤口流血更多,那只是初步的处理,之后要怎么把瘀血推散,才是关键。

  “我会的。”不想在会让她担心的话题上打转,厉炀话锋一转:“对了,是谁让你进来的?”

  “有你的吩咐,谁敢放人?我懒得跟他们计较,直接去找风豫乐带我进来了。”喻千凌皱鼻,想起昨天的折腾,好气又好笑。“以后你再敢这样对我,我就来个水淹火王府!”她板起脸恐吓道。

  厉炀微感尴尬。他不想张扬,没想到,竟闹到连风豫乐都晓得了。那是否代表南宫旭也会知道此事?一思及此,他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他不是防著南宫旭什么,而是这样会让他更有种不如人的挫败感。

  见他沉默不语,喻千凌以为他当真了。

  真是的,她昨晚才说过自己太任性、要改过的,怎么厉炀一醒来,她还是这么凶巴巴的?她赶紧背过身去,用力揉脸,想把脸上惯有的骄气揉掉。

  “厉炀……”她转过身,低著头,用很柔顺很柔顺的语调开口:“如果有什么事,你别放在心里,一定要跟我说哦。”

  厉炀背脊一僵,呼吸戛然停止。她怎会突然这么说?难道昨晚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但若是他吐露了爱意,她不该还是这样,像以往一样的态度。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努力想问得若无其事,略微紧绷的语调,仍稍稍透露了他的心情。

  “因为我发现,我太依赖你了。”想到他对她的好,她就很内疚,一直以来,她只顾著享受,却都忘了给予。

  他暗暗松了口气,发现背上已被冷汗湿透。他怕极被她发现他潜藏的感情,却又矛盾地,内心总有股冲动,呐喊著想要她明白一切。

  最近这个冲动,越来越狂烈,好几次都让他几乎压不住,他真的怕在睡梦中,意志变得薄弱,他会无法抑止地脱口而出。

  敛下纷杂的思绪,厉炀微微一笑。“你错了,是我依赖你。”

  因为有她,他才感受得到自己,表面看来,是他保护著她,而实际上,是他深坠在被她依赖的满足里,迷恋于此,无法自拔。

  喻千凌抬头,困惑地看著他。“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在她腰间轻轻一托。“你去梳洗一下,用过早膳,我送你回去。”

  又是这样,他总是这样护著她。脑海浮现他昨晚握著她手的表情,像有人握住她的心,让她胸口好拧。

  “如果你有愿望,一定要跟我说好吗?”她回头,握住他的手,凝视著他的眼里没有娇嗔,没有玩笑,只有纯然的诚挚。“别连我都瞒,让我也能帮你。”

  他的愿望是拥有她的心,她能给吗?望进那双清澈的眼里,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心口徘徊,呐喊著想要挣脱束缚。

  良久,他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一笑。“我会的。”

  第六章

  “……千凌?千凌!”

  突来的唤声,把坐在亭子里的喻千凌吓了一跳。

  她抚著心口回头,见是母亲,不悦地拧起眉。“娘,您吓著我了!”

  水王夫人啼笑皆非,走到她身旁的石椅坐下。“我从台阶那儿就一直喊你,你自己心不在焉,反倒怪起我来了?”

  是吗?喻千凌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婢女琳儿,见琳儿点头,她微红了脸。好吧,她承认,她最近是很心不在焉,常常走著走著,人就停下步子,或是看著某个点,视线还在上头,心思却早已飘离。

  前几天的界王会议上,她得知一件事——拂柳搬出菩提宫,回到地王府。

  她以为,这个消息,应该会让她欣喜若狂的,但等真的听到时,她反而没想像中那么高兴。或许是南宫旭看著拂柳的神情,仍让她在意;也或许是,这只代表著威胁稍解,她依然没有胜算,只是又回到以往的状况罢了。

  让她觉得烦郁的因素,还多了一个——厉炀。想到那健硕的身影,她不觉低低地叹了口气。

  自从他那次受伤,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变了,像是原本密切相合的两人,产生了空隙,彼此间梗了什么似的。他背上的伤好了,那道间隙,却合不回来。

  她发现,他会用一种眼神看她,像那时他在半昏迷中,问她会不会陪在他身边时的眼神,但只要一和她对上眼,他立刻隐得平静无波,泰然自若的模样,仿彿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当他那样看著她,她觉得心慌,但当他别开眼神,她又觉得失落。她不懂这样的心情是什么,她只能解读为可能是对他有所不满。

  总把她捧在掌心的厉炀,却对她藏有秘密,这让她很难过。她想问,想逼他说出他的心事,但一想到他有事瞒她,被人背叛的气恼就一涌而上。

  因为赌气,还有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他,这段期间,她去找他的次数变少了,偏偏他好像没察觉到,也不会主动来找她,让她更是气得一见到他,就冷板著脸,他问了一、两次,没得到回答,也就不问了,就这么任她气著。

  这样的变化,让她好心慌,却又拉不下脸去赔不是。现在的他们,就像陷入了泥沼,僵持不下。

  有时候,去处理领地的事,两人坐在马车里,一整路都沉默无语。虽然,她和他以前也常常没说话,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的气息和体温充斥了整个空间,让搭惯了的马车,突然变得狭小,好像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彼此。她以前从不曾有这种感觉的,越想越觉得心乱,两人之间像是离得很近,却又像是隔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整段路程变得好难熬,她只想赶紧逃开,但一旦远离,她反而又开始烦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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