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太会跳舞,也没有跳舞的兴致,所以她不打算接受冰室贵明的邀约。
“我……”
“手。”
“还是算了吧。”宙王打断了她的话,“内人舞艺钝拙,要是踩伤了冰室先生就不好了。”
“我不介意。”冰室贵明一笑,“有幸让尊夫人踩一脚,那也不错。”
冰室贵明视宙王为天字第一号死对头,打定了主意要邀到南瓜共舞,以激激向来冷静且不轻易表现喜怒的他。
听见冰室贵明这么说,南瓜一怔。我哩咧,这个人的嘴未免也甜得过分。
“冰室先生,内人笨手笨脚,我真的不好意思让她跟你跳舞。”宙王坚持地,“这里会跳舞的名媛淑女太多了,随便一个都比内人好。”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让冰室贵明搂着他老婆跳舞呢!南瓜是他的,谁都不准碰,尤其是冰室贵明这种居心不良,自命风流的家伙。
听见宙王这番话,南瓜觉得自己很受伤。随便一个都比她好?原来她在他心里连个屁都不是。
难怪他对她没感觉,难怪他能在最后关头,不疾不徐地踩煞车,原来她谁都比不上。
想着,她不觉火冒三丈,懊恼至极。
尽管她觉得冰室贵明的恭维之辞实在思心透了,而她也根本不想接受他的邀请,但现在……她被激到了。
她要跟他跳舞,她要让宙王知道他眼里“随便一个都好过她”的妻子,也是有人气、有行情的。
一时意气,她冲口而出:“冰室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很愿意跟你跳一支舞。”
此话一出,冰室贵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宙王则是一脸铁青。
冰室贵明伸出手,“斋川夫人,请。”
南瓜瞥了宙王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超难看。
她抬高下巴,当着他的面将手交到冰室贵明手里,然后在冰室贵明的带领下步向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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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贵宾席上,宙王再也没有心情应酬任何人,他的视线只注视着一个地方——舞池。
看见冰室贵明一手紧握着南瓜的手,一手则轻揽着南瓜的腰,偶尔跟他的目光迎上时,还露出得意的、挑衅的笑意时,他就觉得胸口一阵沸腾。
几次,他几乎要离开座位,直接冲向舞池,将南瓜从冰室贵明身边带走,但他知道那实在有失风度。
在今天这样的公开场合,有几百只眼睛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他冲出去,肯定会被大做文章。
也许那正是冰室贵明的目的,但他却不想用那种方式打知名度。
不过,南瓜这小妞也实在太白目了。他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跟冰室跳舞,她却一口就答应了邀约……
可恶,她是存心要气死他吗?
看她被冰室的甜言蜜语一夸就乐陶陶的样子,他就一肚子火。
她那么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语来肯定自己吗?难道她不知道有时候男人的甜言蜜语只是为达目的的手段之一,根本不是真是的?
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想趁此机会拓展她的“人脉”?突然,他心头一震。
该死,莫非她已在为将来铺路?因为她只要一生了斋川家的继承人,就可以离婚且离开,所以她提早为将来做打算,想在这里先认识几个公子哥儿?
他实在很不愿意那么想,也不相信她是那种女人,但此刻妒嫉影响了他的理智及判断,也遮蔽了他的心。
他胸口燃烧着妒火,他的情绪已在爆发边缘……
终于,一支舞的时间到了,而另一支舞曲接着响起。
他发现冰室贵明还想继续拉着南瓜跳舞,虽然她有点不愿意,但并没有坚定的拒绝。
他霍地站起,大步走向舞池——
来到他们身边,他一手拉住了南瓜的手,当着冰室贵明的面亲吻了她的脸颊,像是在宣示主权般。
南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红了脸颊。“宙王?”
宙王直视着冰室贵明,勾唇一笑。“抱歉,你可不能一直霸着我的宝贝老婆。”
听见宙王在别人面前以“宝贝老婆”称呼她,南瓜很惊喜。
跟别的男人跳舞果然是有用的,这会儿,宙王总算是意识到她的存在了。
“这样啊……”冰室贵明耸肩一笑,“那就没办法了。”
“南瓜,”冰室贵明突然直呼她的名字,“我们后会有期喔。”说完,他对她眨了眨眼,转身走开。
听见冰室贵明叫她南瓜已够让他生气,再看见冰室贵明对她抛媚眼,他就更火冒三丈了。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转身离开舞池。他脚步又急又快,南瓜因为跟不上他而狼狈的小跑步着。
“宙王,你做什么?”她低声地问他。
他没回答她,只是拉着她往出口走。一走出海洋厅,他直接拉她进了电梯,然后来到他位于十七楼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位在这楼层的最底,是他平时办公疲劳时用来短暂休息的。
“宙王,你干什么?”南瓜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跑,“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迎上他那仿佛火炬般的眸子,南瓜心头一惊。
什么宝贝?他刚才在别人面前亲她、叫她宝贝,根本都是做做样子。人家说风雨前都是很宁静的,而她竟毫未察觉?
她有一种预感,她今天会很惨。
打开休息室的门,他几乎是把她甩进去的。
她还没站稳,他已经关上了门,趋前像抓小鸡似的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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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宙王的眼神利得像是生鱼片刀,随便一划就能把她切开,“是你让他叫你那个蠢名字的?”
蠢名字?他居然说她的名字是蠢名字?是,她的名字是很好笑,也常是人家茶余饭后开玩笑的话题,但谁都可以说她的名字蠢,就他不行,因为他是她的老公!
“你发什么神经?”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干嘛说我的名字蠢……”
“你蠢的可不只是名字。”他话中带刺。
“什……”她一怔,“你是想说我还有蠢脑袋,是吗?”
“不是吗?”他眉心一拧,一脸冷峻,“你脑袋不蠢吗?”
“你太过分了!”她气得抡起拳头想槌他,但被他单手攫住。
“相信我,”他直视着她,“真要动手,你绝对打不过我。”
“你……”她气得满脸涨红,“你可恶!”
他对她骂他可恶一点都不以为为意,“我说你啊,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便夸个两句,有那么高兴吗?”
闻言,她一怔。无关紧要的人?他是说……冰室贵明?
ㄟ?他该不是因为她跟冰室贵明跳舞而吃醋吧?忖着,她不觉唇角一扬。
哈,他总算意识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即使已婚,行情也还不赖。
“你……”看她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宙王不禁懊恼,“你跳舞的样子难看死了,简直丢我的脸,不会跳舞干嘛自己出去出糗……”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多么的幼稚且冲动,也明白这样的反应根本不该是他这样的成年人所该有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气她跟冰室贵明有说有笑的共舞,气她都还没履行她跟外婆的约定,就急着跟他以外的男人接触。
她还是他的,在她还叫“斋川南瓜”之前,她还是属于他的。
“你说什么?”南瓜一震,惊疑地看着他,“你说我跳舞难看,丢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