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件事打电话来吗?我真是哭笑不得。
“你……还是不相信我没有醉吗?”
简直是……被打败了,整晚都在强调这件事,我有点儿不耐烦地回他一句:“很晚了快去睡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反正明天你就知道我真的没有醉。对了!你的包包在我这儿,明天拿给你。”
“真的?”我喜出望外,忙说:“太好了,我正在担心……”
“你要怎么谢我?”他突然贼贼地问我。
“啊?我……明天再说。”我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好!明天见罗!”
挂上电话,我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东西找到了,忧的是……明天,我要如何面对钟隽呢?
第二天一觉醒来,一切如故,我伸个懒腰,照常梳洗准备上课,有些分不清昨晚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只是当我到处找不到包包时,我才相信一切不是梦一场。
恍恍惚惚上完课准备回宿舍,大老远就听到有人高分贝地喊着:“章芷翎,不要跑……叫你不要胞,你还跑。”
我听了是又气又好笑,明明乌龟都走得比我快,哪有在跑,到底是哪个白痴在帮我打知名度?我停下来回头望去,看见钟隽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你跑这么快干嘛?不要忘了我要拿包包给你。”
我们四目交接的一瞬间,我看见钟隽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而我也尽量以最平常的态度对他:“我知道啊!”我非常简短地回答他。
“那我上完课去找你,不要乱跑喔!”他再度叮咛我。
我微笑点点头,转身离开。
心中松了一口气,我很鸵鸟心态地认为,只要不去提起昨晚的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我还是可以照旧过我的生活,轻松地面对钟隽。
可是,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午饭时间,钟隽来宿舍找我,看他两手空空,我忙问他:“我的包包呢?”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我:“放在我车上,我总不能没事提个女用皮包到处晃吧!”
好像有几分道理,可是又隐约觉得不太对,“那……现在去拿吧!”
“走啊!”
他领着我走到他车旁,开车门将包包给了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人也轻松起来,“谢谢你,我担心得整晚睡不好。”
“你要怎么谢我?”他望着我,眼神贼贼的。
我说呢!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我……请你吃午饭好了。”
“好啊!地点我选。”
“嗄?”我好像一步步走人他设的陷阱。
“真是没诚意,请人吃饭连个地点都不能选。”
“可是……”
“不要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不然就别去了。”他耍贱招使出激将法。
“好啦!你选就你选,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我很穷喔!不能选太贵的。”我只好很委屈地答应。
我看到他极力忍着笑意,开了车门说:“上车吧!”
车往郊区一直开去,眼看人烟越来越稀少,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问他:“你到底要去哪儿吃饭啊?”
“别紧张,不会把你带去卖掉的。”他调侃地说着。
一路上我没开口再问,只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最后,车开上山,停在偏僻的小径旁,他示意我下车,带着我沿着小路走,愈走渐渐有些陡峭难行,好几次停下来不想再往上爬,他都半拖半拉,威胁利诱双管齐下,只好继续前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到山顶,眼前豁然开朗,山脚下出现一片田园景色,绿油油的稻苗随风飞舞,犹如波浪一般。
“好像绿色的海。”我不禁赞叹着眼前的美景。
“虽然我们一路走得很辛苦,可是现在路上的石头都搬开我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说刚才那一段路走得很辛苦;还是暗喻我们之间的种种。
他拉着我走到不远处一个木造的凉亭,这儿的视野更广,风景也更美,他望着远远的天边,颇有感触地说:“每一次来到这里,看到一片广阔的天地,就觉得一个人是如此渺小,天大的烦恼也变成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了。”
从认识他以来,没见过他感性的一面,我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接话,可是,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很煞风景地咕噜叫了起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你不是要我请客吗?这里不像有餐厅啊?
”
他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三明治和饮料,说:“吃饭配美景,不错吧!”
我恍然大悟,叫道:“原来你早有预谋,你设计我。”
他轻轻捏了我的鼻子一下,笑说:“我没有设计你,是你太好骗。”
“过份,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气得猛捶他。
他却顺势将我拥在怀里,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我唇上轻吻一下,望着我说:“我说昨晚我没有醉,你就不相信。”
我又气又窘地想要推开他,却徒劳无功被拥得更紧,我气呼呼地瞪着他:“快放开我。”
他望着我,语气坚定地说:“我再也不会轻易地放开你了。”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看到他的眼神中蕴含着绵绵情意,渐渐地,我忘了抗拒,任由他紧紧拥着。
他轻吻我的发丝,柔声说:“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这种感觉真好。”
“是吗?你有压抑过自己的感情吗?”
回想我和他认识至今的日子,总觉得是我的喜怒哀乐随他起伏盘旋,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丝毫感觉不出他有压抑自己的情感,想到这里,我的语气不禁有些委屈。
他对我的质疑十分不悦,捏了我的脸颊一把,用半开玩笑半。
威胁的语气说:“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以后不准罗!”
我不服气地嘟着嘴,可是却不敢再说什么。
他轻轻叹口气,说:“说来我们之间会这么辛苦,都是因为辛克勤,可是,如果不是他,我想我们也不会认识。”
“怎么说?”我不解地问。
他笑了笑,望着我说:“辛克勤被你煞到后就嚷着要追你,可是这小子有色心没有色胆,嚷了好一阵子也没见他有所行动,身边的哥儿们都着急起来,就派我陪他到你们班上修课,帮他壮胆,替他制造机会,谁知道……”
“知道什么?”我追问着。
“谁知道你这么迷人,达我也被你煞到。”他装着一本正经地说。
我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嗅道:“你胡说八道。”
“我哪有?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对我来说,你就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很喜欢却不敢伸手去碰,害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只好在一旁静静地欣赏,你知道吗?明明喜欢你,可是却还要制造机会把你往别人怀里送,我有多难过。”他连忙辩白,还说得很无辜的样子。
“没办法啊!谁教你这么重兄弟道义呢!”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有些感叹说:“再怎么重兄弟道义,最后还不是难过美人关。”
“是吗?你昨晚要是别喝酒,就不会胡言乱语,你根本不是难过美人关,你是没过‘酒’这一关。”我逮到机会忙调侃他一番。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忙辩解:“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否认酒精的确有催化的作用,但我只是借酒壮胆而已啊!”
“你少来了,凭你这个大情圣哪还需要借酒壮胆啊?”
“怎么不需要?最近我深感威胁,我怕再不把握,你就真的离我而去,投入别人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