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自己这么厉害,为何还需要我译出那段古埃及文?”她嘲讽地道。
“再啰唆我就当场毙了你!”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恼怒地低吼。“快给我滚
为什么还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还没有人发现她留下的小凿子和暗号?
不,尚诺一定会来找她的,因为她今天又忘记带帽子了,他一定会带着大草帽来找她。
她只能暗自祈求老天爷,能够让聪明的尚诺及时发现她留下的暗号。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踩着窄窄的石阶走进阴凉的通道里,如果不是遭受胁迫和处于这么危急的时刻,她一定会赞叹不绝这石阶的工整和通道两旁墙壁上美丽的壁画。
但是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多看、多听,直到她的脚步被一堵厚厚的石门挡住。
石门墙上嵌有拼图般的十几个小小岩石块,有刻着人类的图案,也有牛羊的、谷物的、野兽的,还有鹰首蝎身等等。
范八芳惊喜地轻抚过这十几个古朴却优美的象形图画,还有凿得方正契合的石块,真的很像一幅积木拼图,它们甚至是活动式的。
“黄金镜上的铭文就是开启石门的解答。”孟大卫阴沉焦躁地道,用一管小小却亮度惊人的手电筒,照出了镌刻在石门上方的两行古埃及文字。
“凡是喀雅娜允诺之人,必能解开黄金镜秘密,重现月之妃传奇。反之遭受圣甲虫噬身,灵魂沦入图门诅咒之中,万劫不复。”她念出了那两行古埃及文字的内容,大受震撼。
“你来开。”他冷冷地道。
“可是我不知道黄金镜的秘密!黄金镜在你那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解得出黄金镜里隐藏的秘密?!”她气愤道。
“该死!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孟大卫比她更生气,恼羞成怒地大叫。“一定是你在黄金镜上动了手脚,你一定藏起来了什么,对不对?否则我怎么可能会解不开?一定是你的缘故!”
范八芳瞪着他,沮丧又懊恼地想尖叫──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天知道他偷走了黄金镜时,她难过气苦了好久好久,不知道有几百次痛骂过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保管黄金镜,为什么不先研究仔细上头的铭文后再放进其他众多的发现物之中?
现在他作贼的喊捉贼,反而诬指她在镜上偷动了手脚,偷走什么东西?去他的妈妈的四果冰!
“你这个大白痴,自己解不出铭文还怪到我头上来?黄金镜是我叫你去偷的吗?”她忿忿不平地破口大骂,管他手里有枪还是有刀。
孟大卫被她骂得拚命眨眼睛,有一刹那完全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又窘又怒地叫道:“闭嘴!闭嘴!你赶快给我解开这道门的秘密,不然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我不知道!”她气恼又愤慨地道:“除非你把黄金镜拿来,不然我怎么解得出来?”
“你想骗我把黄金镜交给你,门儿都没有!”
他真的疯了,彻头彻尾地疯了。
就在孟大卫扔掉书,拿着枪指向她脑袋的刹那间,饱尝愤怒与恐惧的范八芳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高大身影,她心一惊跳──
“趴下!”一个低沉的男声喊出两个字正腔圆的中文!
孟大卫闻声惊骇地转身,随即要回身过去挟持范八芳时,锐利如火烧的剧痛感已经穿透了他持枪的手腕,他尖叫一声,手枪不稳摔落了下来,在下一秒,另一阵剧痛又在他的右腿爆炸了开来。
孟大卫尖叫惨嚎着蜷缩在石阶上,痛到几乎昏厥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眼看只差一步,他就要得到梦想已久的巨大宝藏……
“尚诺!”范八芳欢呼起来,直接跳过地上那个哀哀惨叫的男人,奔进尚诺的怀里,紧紧地抱紧了他。“你真的来救我了!”
简直就像他最爱嫌东嫌西的好莱坞电影一样,他就像个英雄在最后一刻出现,成功地救了她的小命。
她的英雄,她最心爱的英雄!
“芳……”尚诺紧搂着她,表情强硬狰狞,强壮有力的双臂却是在微微颤抖,沙哑急促地低吼着:“老天!他没有伤害到你吧?那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敢把你掳走……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眼看着平常慵懒性感又慢条斯理的他摇身一变成了头愤怒狂野的猛狮,迫不及待要撕碎那个伤害他心爱人儿的浑球,范八芳又是震慑又是感动,窝心地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鼻头酸楚眼眶充泪了。
“他没有伤到我,真的,你看!”她连忙抚慰他激动的情绪,“我好好的,连块皮都没有破!”
“感谢老天!”尚诺紧紧盯着她,心疼地上下端详着她。“你真的没有受伤?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得送你到开罗的医院──不!我派专机来接我们回台湾,那里有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疗团队──”
然后那个敢绑架他心肝宝贝的家伙就准备被扔进殡仪馆吧!
“尚诺,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啦!”她心里一阵暖烘烘,窝心不已。“乖,不要再吼了,等一下密道塌下来压到你怎么办?”
“不会压到我们的,只会压死那个王八蛋!”尚诺犹自怒火未消,恶狠狠瞪了地上那痛呼惨叫的孟大卫。
“芳,你没事吧?”密道入口处已经挤满了关心他们的队员们,其中还有那几名一脸内疚的黑衣大汉。
他们只顾着保护营地的安全,不让任何危险人物进入,危及考古队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尚诺先生和范八芳小姐的安全,更是他们首要的任务。
“我很好,谢谢你们……”她直到这时才想到那个鸡猫子惨呼鬼叫的孟大卫,惊讶地望着尚诺。“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射击?你的枪法怎么会那么好?”
“开玩笑,我乎常在夜市玩射水球可是十步穿杨,百发百中!”尚诺得意地道。
只不过尚诺并没有向她炫耀自己同时也是英国皇家射击赛冠军。
范八芳闻言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也就只有他,能够在这么惊险危急状况过后,逗得她忘了害怕,忘了要发抖,只一个劲想哈哈大笑。
老天,她真的好爱他!
一阵混乱过后,孟大卫躺在担架上,双手被手铐铐着,脸色惨白、神态沮丧绝望地被送进救护车里,里头有两名横眉竖目的埃及警察正等待着“护送”他进完医院进监狱。
温文害羞内向的孟大卫竟然就是杀害赖瑞教授的冷血杀手?!所有考古团队的队员先是震惊,后来是气愤痛骂外加惋惜。
一时贪念,结果害死了一条人命,还毁了他自己的一生。
“他真是笨。”维根长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然。”范八芳坐在舒适的椅子里,尚诺在她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又会遇上危险。“只是他忘了喀雅娜的宝藏是属于这片大地,属于埃及每一个人的。”
“何况照法律规定,我们可以拥有发现物的千分之一份,如果没有把手头上的那份捐出,也已经是吃喝不尽了。”约翰实际地道,“那个家伙真是太贪心了,他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庞大宝藏运走吗?白痴。”
“唉。”珍妮叹息摇头。
“对了,尚诺,你怎么会知道芳被孟大卫绑架了呢?”蒙妮卡单纯崇拜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