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是走后门啊!怪不得本事这么逊。”将军府的暗卫都是经过考核的,本事差一点根本进不来。
“你怎么知道的?”
“瞧瞧你做的那些蠢事就知道了。”齐震撇撇嘴,一脸看不起他的样子,“不过你放心吧!只要在我的指导下,要不了几天包管你脱胎换骨,让人刮目相看。”
他在这里自吹自擂,完全忘了刚才还吓得要死。敖鹰在前面听着都忍不住要大笑了。
“哈……”他才逸出一个笑音,就被水落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要啦!小震听见你在笑他,会很尴尬的。”其实就连她都有些忍俊不禁,嘻嘻~~
见她忍得辛苦,敖鹰索性长啸一声,抱着她掠上房顶而去。
起先水落还觉得有些害怕,可是很快他结实的臂膀和轻声的鼓励就让她全然忘记害怕。她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兴致勃勃的望着回异于平时的风景。
“哇~~将军好帅!”
“好威风啊!”
齐震和菜鸟暗卫呆呆的仰着头,眼里冒出崇拜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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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时候天子脚下都是最热闹的地方,而京城里最繁华的莫过于位于城南的云雀街了。
青石板的大街齐整而宽阔,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潮,衣着光鲜的人们摩肩擦睡。大街的两旁则是一整排的大小铺子,陈列着绫罗绸缎、貂皮鹿茸、珍珠珊瑚、名人字画……还有海外来的琉璃灯、西洋钟……让人目不暇接。
水落左手拿着一枝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包豌豆黄,嘴里还含着一颗松子糖,把小嘴撑得圆鼓鼓的。她两只大眼睛更是骨碌碌的乱转,东瞅瞅西看看,不管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这时,一股炸酱面的浓香传入她的鼻子,勾起了她的回忆。
当初她们姊妹俩刚进京城时,也正是在这地方,她饿得一心想吃对街的炸酱面,而后被人潮冲散,害得阿姊为了追她而一头撞上青天大人的轿子……
多日不见,阿姊她现在还好吗?
还有她可怜的阿爹……
敖鹰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可他仍觉得没买够。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给心爱的女人买东西是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水儿,前面有一家绸庄,不如我们去看看……”看见对街的周记绸缎庄,敖鹰又提议道。
没得到回应,他转过头,才发现水落不知怎地竟泪流满面。
“水儿,你怎么了?快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吗?”他急坏了,一叠声的问道。
“帮我,大鹰你一定要帮我!呜呜呜……”水落扑在他怀里伤心的抽泣起来。
“好好好,大鹰一定会帮你!”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浸湿他的衣衫,同时也打湿了他那颗刚硬的心。
敖鹰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她走进附近的一间茶楼,要了一个二楼单独的雅间安顿下来。他又要来热毛巾,擦干净她那张狼藉的小脸。
“别担心,一切有我。”敖鹰将她揽入怀里,一脸柔情的道。
“嗯。”炽热的体温温暖了她,背心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水落忽然觉得什么也不用怕了。
“说吧!我听着。”他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嗯。”她点点头,喝了一口热呼呼的茶水定定神,开始述说。
朝廷里有关织染这一块事物,一直是义父的手下在办,而他以前的侍妾也有不少家里是从事这行的,也就是说,她的爹娘虽然并非他所害,可他却也脱不了干系。
她越说,敖鹰的脸色越阴霾。
当水落说到阿姊留在青天大人的府中,而她则被索御医带到御医府时,喀啦一声,他手里的茶杯居然被硬生生捏碎了。
“大鹰,你的手流血了!”水落赶忙掏出手帕缠住他冒血的指头。
“没事。”他敷衍一句。
“大鹰,你的脸色好难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
“我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就是那个逼得她阿姊跳下悬崖的凶手吧!想到这,敖鹰的脸色更难看了。
“都怪我,我竟然没发现你不舒服。我该在家照顾你才是,怎能拖着你出来逛街呢!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水落很自责。
“水儿,我……”他欲言又止。
“不行、不行,你得马上回去休息才成。我一定要亲自看着你休息才放心。”她急吼吼的催他结了帐,拉着他要回府。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还会这么关心他吗?敖鹰的鹰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大鹰你怎么了,怎么变得怪怪的?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水落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凉凉的,没有发烧啊!怎么会……”
“水儿,我会帮你救出阿爹的,你不要离开我!”他抓住了她的小手。
“大鹰,太好了!谢谢你!”水落一开心又挂上了他的脖子。
要是换作是平常,他一定会因为她的投怀送抱而欣喜万分,可这次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敖鹰的心却被黑暗所笼罩。
他无法想象当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会有多残酷!
第九章
对面的茶楼,三楼。
两个男人对坐,一个是索中哲,而另一个赫然就是告假的海东青。而他们选择的地方,足以让他们能够看见街上和对面茶楼所发生的情况。
“美人乡自古就是英雄冢,没想到敖鹰也没逃过,对象居然还是这么不起眼的黄毛丫头,真是没眼光啊!”索中哲摸摸光滑的下巴,幸灾乐祸的道。
“你……”海东青欲拍案而起。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可全都是我的人。”索中哲指指周围那些侍卫。
“哼。”海东青忿忿的又坐下。
“我这也是在救你,免得你以后在敖鹰和太后面前不好做人。”索中哲慢条靳理的喝口茶。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海东青霍然起立。
他是太后很早以前安插在将军身边的卧底,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入戏太深的结果就是,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究竟算将军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你忘了我的身分啦?”这回索中哲开始嗑瓜子了。
“你要杀就杀吧!”他也豁出去了。
“我可是御医,只会救人不会杀人。”索中哲放下瓜子,开始进攻那盘泡椒凤爪,咯啦咯啦的啃得不亦乐乎。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意啰?”海东青一脸不信。
“如果我刚才跑到对面去,把敖鹰害死陈雨过和青天大人的事情告诉那女人,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还有啊!你对太后也不是特别忠心……”
“胡说,我对太后她老人家忠心耿耿……”
“好了好了,就连我这外甥也算不上忠心耿耿,何况是你们。”索中哲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呃,你不是太后的……”
“我是和皇上一伙的,谁教那家伙装傻的本事比我更强。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来,以茶代酒喝一杯吧!”
“大人,你说雨儿她死了?”蓦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直坐着没出声的干瘦老者开口说话了。
“是啊!”虽然他的人已经打探到,当日跌下悬崖后,郁青天他们并没死,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先让他们死了的好。索中哲毫不歉疚的想。
“雨儿,我苦命的孩子……”干瘦老人——陈老爹泣不成声。
“若要我说啊!你该庆幸死了这个亲生的,否则你恐怕就要烂在监狱里,冤屈更不可能被洗清。”索中哲的大嘴巴从来就尖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