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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和室里,一名端丽的女子跪坐在一只木制矮几前,小几上放著茶色的方形陶制花器。

  女子拾起搁在一旁的海芋,稍作端详,剪去一段,往剑山的中心部分俐落地一插。

  顿时,纯白的海芋像是被赋予荣耀似的,高贵地挺立著,就像女子散发出的气质一般──有些傲气、有些不驯,却又是那么的美丽。

  这样的女子,只消在人群中一站,便能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

  言幼榕抬手将在颊边飘荡的细柔发丝顺到耳后,莹亮的眸子中有一抹淡淡的不悦,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她的眼神,却掩不住她冰冷的气息。

  “打搅了,二小姐。”管家的声音在半掩的纸门外轻轻响起。

  “什么事?”她淡淡地回应著,将手中的雏菊置于海芋的前方。

  “那个……崔总经理来了。”

  言幼榕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可察的波痕,不知是惊还是怒,抑或是其他的情绪,她抿了下唇瓣,语带著些微讥讽地道:

  “叫他候著。”

  “这……可是老爷要您下去……”管家唯唯诺诺地道。

  言幼榕将左手中的水晶花搁下,嗤笑了声,她没有看向管家,只是望著眼前的半成品,将所有的恼怒掩藏在扬起的嘴角后,半晌后开口。

  “他是来‘求’亲的,就要有卑微的模样,凭什么我要有所回应?”

  “是啊,让言伯父代为答应就行了。”一个低沉含笑的声音无预警地闯入了她高傲的论调之中。

  言幼榕一惊,猛地一抬头,同那个西装笔挺、唇角勾著笑的英俊男子对上眼。

  “谁准你进来的!”她恼怒地冲著他嚷道。

  “这里即将就要变成我其中的一个家了,总要到处走一走,熟悉熟悉。”他语气懒散地说道,微抬起头,眼神随意地扫向四周,然后,他仍是笑著,聚焦在她那张美丽且愤怒的脸蛋上。

  言幼榕抓著剪子霍地站起身,白皙的纤指直直地指向门外,怒斥道:“你给我出去!”

  然后,她盯著他那似笑非笑的俊脸,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心中满溢著愤怒及惶恐……

  不该的……这样的男人本就不应该惹上的……

  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聪明一点呢……

  第一章

  一年前

  花店外,一桶桶刚送来的新鲜花叶整齐地排放著,原本湿黏地令人有滑倒恐惧的地板也被冲刷干净了。

  虽然仍有些杂乱,但……无妨,这还是全市花材最齐全、价格最公道的花行,许多颇富盛名的插花教室都是从这里订花。

  与店员们来来去去,忙著拆箱、浇水、分类、盘点订单的脚步相比,轻撩著裙摆在花丛中伫立、犹豫不决的小姐太太们,步调实在显得太过缓慢。

  “工作?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出去工作?”君子兰前,有一位穿著淡绿色凉鞋的女子这样问道。

  她一边问著身旁与她长得颇相似的女子──一样的标致,却更高傲了些,然后一边伸向那一束束淡紫色的花。

  “好玩啊。”回答的人挪动了下脚步,闪过店员那不长眼睛的水管,让自己雪白的凉鞋逃过一劫。

  然后,那双明亮,却带有一些冷然的眼睛凝视著妹妹手上的君子兰,略眯了下眼,抽起一旁的著莪,塞进她的手中。

  “又是著莪。”言初桐瞧了那青翠的叶子一眼,叹了一声。“插生花的时候,我永远不知道要怎么补叶。”

  “那是因为你从不好好学。”言幼榕冷冷的声音很平淡,一边看著言初桐手中的两样花材,一边转头物色其他能够搭配的花。

  “深山樱怎么样?”言初桐在旁边问著。

  “不好。”她摇头,又看了一阵子,才指向一旁的桔梗。“抽两枝给我。”

  言初桐将手中的花材先递给她,然后任劳任怨地走到一片因为互相挤压变得有些扁平的桔梗前面,拿起一束,很技巧地将底下的橡皮筋拉掉,没让上头的水滴到自己的衣服上,然后抽起了两枝。

  接著,言初桐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去过著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

  “我只是想要体验看看啊,而且是进revere那样的大公司哪。”言幼榕应道。

  “那里可是以虐待员工出名的,对于你这种对金钱一点需求也没有的人来说,加班根本就是一大损失。”言初桐有些担心的说。

  “你放心好了,我这个未来的上司是我在高中的学弟,凭我们的交情,他是不敢使唤我这个学姊的。”

  “所以你算是靠关系进去的?”

  “你要这么说也是可以,但我认为有能力的人利用一点人脉也没什么不好。”言幼榕笑笑的回答,走向收银台,看著店员从收银台下抽起一张透明塑胶包装纸,俐落地将花包整好。

  言幼榕付了钱,与言初桐相偕离开。

  “走吧,我们去看一下以后我要上班的地方。”

  在一片低声恭迎“总经理”的说话声中,一个高大的男人快步地向前走去,旁边那些谦恭有礼的声音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没有搭理的必要。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称得上是温和的线条,他的英俊,就如同他的杀气一般,是无须质疑的。

  “那个言家?你是说董事长已经和那个言家牵上线了吗?是多久的事情了?”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存在著些许困惑,却没让任何人听出来。

  他说话的速度很快,声音极具权威,每一句话都像是严厉质问一样,让人无法招架。

  这是个令人烦躁的星期一,在崔烨昕这种习惯一切井然有序的人的眼里,简直就是灾难。

  他手边还有几项提案要交给董事长,可偏偏,身为董事长的父亲却陪“那个言家”的人打小白球去了。

  这个事实,让他不知道该喜该悲。

  在政商界,任谁搬出了“那个言家”这四个字,闻者必肃然起敬。

  这四个字,代表的是传奇的、权力的、惊死人的、金光闪闪的、不可随意侵犯的。

  言家的人不多,虽然不怎么管事,对于金钱财富也不是多么追求,但那些想要在政商界爬得很高很高的人,都要藉机跟他们攀亲带故一下、逢年过节送礼一下、用力巴结一下,以讨他们的欢心。

  一般那些社会地位很高很高、钱很多很多的人们,都是随便一本商业杂志抓来就可以在上面找到名字照片的。

  但言家人不同,他们低调到不能再低调,别说杂志了,他们连公开、私人场合都鲜少出现。

  只有少数权力特高、钱特多、透过管道中管道的人,才有可能跟他们认识。

  如此这般的介绍,所有企业家都会让自己的子女反覆背诵,并期许他们能够结识到言家人,要求不多,认识一个就好,以保自家产业蒸蒸日上。

  而revere的董事长如今变成那些少数能够认识言家人的其中一人,崔烨昕实在应该高兴才是,但他却因为手边的事情没有办法如预期一样地消化而懊恼。

  确定今天中午以前董事长是不会进revere了,他将手机合上,松手让它落入西装口袋中,瞪著专用电梯缓慢地下降,他吐了一口气后,推开旁边那扇白色厚重的门,决定走楼梯。

  或许,这是一个能够让他稍微冷静一下的方式。

  他黑亮的皮鞋节奏平板地踩在每一个阶梯上,就像是他很快地平复下来的火气一般,很沉稳地、一点一滴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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