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武鸣达怎么说也算是警局的常客了,一个混混头子,多少都有点势力,你说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方司尔吗?”他分析道。
“唔……”梁可羽皱了皱秀眉,心咚地往下沉。
“你会防身术吗?”下班后,梁可羽直奔方司尔的办公室,劈头就问。
“防身术?”他一愣。
“会吗?”
“会一点。”身为律师,多少要学一些。
“呼,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以后每天晚上有时间,我再教你一些。”
虽然她也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不过多少也算是警察出身,应该会比他强些。
“哦。”他没有疑问的应声。
“对了,你晚上想在外用餐还是回家自己煮?”
他沉吟片刻,“可以去TWEEN吗?”
“TWEEN?你怎么会想和我去那里吃饭?”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脑袋,“只是觉得……我应该带你去那里用餐,不,应该是我只能带你去那里,不可以带别人。”
她诧异的睁大了眸子——
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在这地方用餐了
——这句话,他曾经对她说过,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还记得?
即使忘了她的人,却还是记住曾经说过的话吗?她蓦地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热的。
“你为什么会忘了我呢?”直到这句话脱口而出,她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我……”
“还是没有一点我们以前在一起的记忆吗?”
他垂下的眼有些不安,“如果我永远都记不起来呢?”
“那你会爱上我吗?”她学他又抛出一个问题。
“啊?”方司尔猛然抬眼,望进了那双无瑕的黑眸。
“只要你说会,我就可以一直爱你。”记忆只是过去的一部分,未来才是她最看重的。
他呆住了,胸口突然涌出许多许多不明白的情绪,却全都在呐喊着想要爱她,他能够爱她,他……
喀!门被推开,林玉玫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方大哥,你要的咖啡。”她娇笑着。
他皱皱眉,“怎么不是秘书端进来?”
“我刚好有空嘛!”她缓缓走着,在经过梁可羽的时候,却故意手一软,将整杯咖啡泼在她的身上。
“啊!”梁可羽惊呼出声。这杯咖啡还很烫!
“可羽!”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司尔,他打横抱起了她,随即冲进洗手间。
他迅速撕开她的上衣,梁可羽还没来得及害羞,哗披啦的冷水已经冲在她的身上。
冰冷的水,缓和了灼烫的感觉。
“痛吗?”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肌肤的红肿处。
“好很多了。”她勉强笑了一下,直到水冲得差不多了,她才拿下挂在一旁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拭干,“我没事,回去擦点药膏就可以了。”
方司尔呆呆的站着,手突然捂上自己的左胸,“我好像变得很奇怪。”
“奇怪?”
“嗯,刚才看到你被烫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又很焦虑,然后又很生气,为什么会这样呢?”整颗心好像都悬在半空中似的。
“那是因为你在担心我。”她笑了。
“担心?”
“对。”也许她可以开始期待,期待他赶快的告诉她,他爱她。
洗手间外,林玉玫恨恨的咬住下唇。方大哥刚才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对她显露过,为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拥有?
她不甘心,她绝对不甘心!
第九章
看守所内,林玉玫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碴的男人,没有她想像中的狠戾,反而是一副认命的表情。
“武先生,你好。”她首先开口。
“妈的,你是谁,老子最近已经够衰了,没工夫应付你。”武鸣达张口,露出满口黄牙。
“我想武先生一定会有工夫来应付我的。”她浅浅一笑。
“哦?口气不小,你倒说说,我凭什么要听你说废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方律师会突然把你的案子转交给别的律师吗?”
一句话,使得武鸣达原本黯淡的眸子倏然亮了起来,“你知道原因?”
“当然。”她笑得更加得意,“原本,你的案子如果由方律师来辩护的话,百分之九十的机率可以让你无罪释放,现在由别的律师来辩护,恐怕你是百分之百要坐牢了。”
武鸣达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花了大把的钱要他替我打官司,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推掉我的案子,是不是钱不够?如果是钱的问题,没关系,他说一个数字就成!”
“钱不是主要原因。”林玉玫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晃,“最主要的,是人!”
“人?”
“对,就是你这起案子的目击证人——梁可羽。”
“妈的,是不是她的供词对我很不利,我早该想到要做了她的!当时是因为方律师说不用担心证人的口供,所以我才没找人下手。”
“她的证词是一回事,不过就我所知,是她劝方律师推掉你的案子。”林玉玫缓缓道。
她要利用武鸣达让梁可羽知道,待在方大哥的身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她要让她害怕得自动离开,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方大哥。
“什么?”武鸣达嚷嚷,“我和她有什么仇,她要这么整老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玉玫耸耸肩,“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关键,如果她不在了,也许方律师会重新考虑接你的案子。武先生在外面不是还有些手下吗?他们总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然后,她看到了武鸣达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眼前这种状况,可以称之为绑架吧。梁可羽浑身被绑得像粽子似的窝在墙角。
当然,她一没财、二没色,虽然也属于警察一员,不过既不管刑事案件、也不负责扫黄缉毒,实在不认为自己有被人劫财劫色的潜在价值,所以追根究底只会是——
“问一下,你们有绑错人吗?”
“绑错?”其中一个混混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你叫梁可羽?”
“……”
她皱皱眉,自己好像的确是叫这名字。
“今年二十六岁?”
“……”
这好像也没错。
“这张是你的照片吧。”混混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照片,摊给她看。
那是她穿着一身制服,油光满面、汗水淋漓的站在街头发传单的画面。
“有没有搞错啊,是谁把我拍得那么丑的?”梁可羽严重抗议,尤其是这张照片明显还是偷拍的。
“哪那么多废话。”混混没好气的喝斥。
梁可羽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像是一个荒废已久的仓库,而十几个年龄不同的男人或站或坐,亮晃晃的西瓜刀晃得她眼疼。
“总之,没绑错人就是了,要不是你这臭娘们,我们老大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
“你们老大?”
“小六,可以给正主儿打个电话了。”没再理会她,他对着一旁另一个混混交代。
“哦。”被唤做小六的男人,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
“方律师吗?”小六对着话筒的另一头问。
方……律师?!粱可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而小六接下来的话,则证实了她的疑问,“方律师,关于你前些日子推掉的武鸣达案,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把案子接下。”
这些人……是武鸣达的手下?!电话的另一头,方司尔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总之你得接这个案子,而且一定要打胜。”
“如果我拒绝呢?”
“我相信你会考虑的,毕竟你也不希望替梁小姐收尸吧。”对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