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了!”方司尔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咦?”
“我想要的……只是这个。”他凝视着胸前的戒指,喃喃的说。
柔和的脸庞,那是一种看待最心爱东西的表情。
林玉玫忿忿的咬紧牙根,这种廉价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他难道不明白,他可以拥有更好的吗?
“天哪,难道你从来不逛菜市场吗?”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
“就算你只逛超市,好歹也买几个鸡蛋啊,尽是泡面,难道你整天只吃泡面吗?”
“……”
“等等,这些泡面好像是我离婚前不久买回来的吧,你该不会是连厨房都没进来过?”
半晌,厨房里的骚动总算暂时停止。梁可羽围着围裙开始煮泡面,而方司尔则斜斜的倚在厨房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忙碌中的她,散发一种认真的美,而他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被她的身影所占据,尽管心中的第六感拚命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不能再和她接触,可是目光却舍不得移开。
她就像是罂粟,甜美却会致命。不要……不要再靠近下去了,否则会痛不欲生的——脑海中有声音如是说着。
“怎么了?”梁可羽把煮好的泡面放在碗内,一转头,就看到方司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很闲吗?”他眯了眯眸子。
“呃?”
“因为你每晚都会来这里。”
她搔搔头,“我只是希望能够让你对我加深印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希望你能够记住除了证人之外的我,或者说,我不希望你记住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现在接手的案子的证人而已。”
“你真奇怪。”他低下头,嗤笑一声,“为什么一定要我记起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根本已经没有必要去讨论他是否能够记住她,或者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而记住。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啊,离婚了,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了,为什么她还非得他记住她呢?
那是因为——
因为——
“所以你从明天开始可以不用再来了,我和你的关系,只是控方证人以及辩方律师的关系。”他背过身子,向客厅走去。
不是的!她和他的关系,不只是什么证人和律师的关系,她所期望的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是……
“因为我爱你!”她突然大声表白。
脚步一顿,方司尔怔了怔。
“是的,没错,我爱你!”她深吸一口气,肯定的道。既然这是自己最真实的心情,那么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吧。
“你……爱我?”他的声音开始有些走调。
“我想这点毋庸置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想让你再次爱上我,不想让你那么简单就忘了我!”
“爱?”他缓缓的转过身,带着不解。
“对。”
“我曾经爱过你吗?”
“至少你对我说过。”
“是吗?”他专心的盯着她,“那你又为什么会爱上我?”爱,多么奇妙的个字,似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乌黑的眸子,依然是他的眼,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却不再像当初,有着那么浓烈的爱意,只是带着单纯的疑惑。为什么那个时候,她总是迟疑的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呢?为什么她那个时候,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呢?
“因为你说过和我结婚很开心,你说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可以永恒,你说不管是我的情人、男朋友、老公,都只能是你一人,你说如果我不再在你身边,你一定会难过得要死……这些话,你都说过!”眼眶好热,像是什么东西要滚了出来。
啪答!啪答!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淌而下,眼前的景物似乎也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哭了吗?”他怔怔的看着她的泪水,片刻,才迈开脚步,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接住了这断线的珍珠。很烫,烫热了他的手心。
“我没有!”她别开头。
“那这是什么?”他的手指勾起她眼角还没成形的泪珠,她的眼泪,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梁可羽使劲的抹了一把眼泪,“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拙吧?”
“没有。”他摇摇头,俯下身,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的眼泪,“可是即使你哭了,我也没办法答应爱你,因为我不懂得该怎么样去爱你。”没办法体会她的话,没办法理解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爱她的。
空洞的语音、带着某种困惑的表情,像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梁可羽抽抽鼻子,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用力吻上他的唇,“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做好准备,重新爱上我!”
她决定了,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爱情!
第八章
“你爱上我了没?”
“不知道。”
“喜欢我吻你吗?”
“不讨厌。”
“要我帮你煮点什么吃的吗?”
“你好像只有泡面才煮得比较好吃。”
“……”
是可忍,孰不可忍!“妈的,方司尔,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我在诱惑你?”梁可羽怒了。
“你在诱惑我?”方司尔疑惑的呆住。
“废话,不是诱惑的话,我干么没事穿睡衣在你面前乱晃,而且还对你又啃又咬又吸吮的!”要知道,种“草莓”也是很累人的!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他看着她,说得理昕当然。
头重重的垂下,梁可羽无言以对。她……的确满喜欢吃他豆腐的。
“就算我喜欢好了,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时候,我会觉得身体很难受,好像烧起来了一样,可是你不这样做,我又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算不算也是坦白的一种啊!
“那我吻你的时候,你的心跳有加快吗?”
“有。”
“会觉得高兴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高兴。”
不错,起码孺子可教也!她支起身子,在他身旁坐下,“对了,你一定要替武鸣达打官司吗?”
“嗯。”
“如果由你来打的话,他胜诉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吧。一旦案子由他接了,那么胜利女神向谁微笑似乎也注定了,这几乎已经成了司法界的一种共识。
“可能吧。”
“你很擅长从证人的供词中找出漏洞,我的供词,有漏洞吗?”
“有。”
“是什么?”
“这是公事,我不能说。”
梁可羽沉默片刻,深深的望着他,“那这案子你可以推掉吗?”
“为什么?”
“因为如果由你来接这件案子的话,很可能罪犯会无罪释放。”尤其是她还目击了整个案件发生的过程,如果真的没办法定武鸣达的罪,她可能一生都不会安心。
方司尔蹙眉,“武鸣达是不是罪犯,我根本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是官司能不能赢。
“你——真是的,每次都这样!”说着这些冷血得要死的话。以前说他亲人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每次?”
“算了,你起来,和我去一个地方。”她起身,伸手拉着他。
“要去哪里?”他一脸状况外。
“医院!”她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生命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会消失。
“这就是被武鸣达撞伤的老人,至今都没有脱离危险,如果他当时撞伤了人后能够及时开车把老人送往医院,也许老人的情况会好很多。”梁可羽对着方司尔解释。事后虽然她打了急救电话,但是等到救护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