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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什么也没有!”殷海蔷瞪她。“我只是看他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想移植几株花过去而已。”

  “唷,人都还没嫁过去,花就先过去啦?”殷恬雨语气十足谐谑。

  殷海蔷不说话,只是睁著一双眼,不疾不徐地直视堂妹,眸光清清如水,却又隐隐跃动著几簇火苗,温柔当中自有威严。

  殷恬雨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哪,我帮你把这些花搬上车吧。”

  “那就多谢你啦!”殷海蔷嫣然一笑,在堂妹协助下,将几盆花苗一一捧进后车厢里,然后开著车,来到卫襄住屋门前。

  他去工作了,人不在,她按了下他给的遥控钥匙,迳自将车子停进车库里。

  下车后,她来到庭院,和前几天一样,戴上手套,穿上胶鞋,拔去杂草,修剪枝叶,握著水管冲去脏污,喂植物喝水。

  大约告一段落后,她站在院落中央,满意地审视成果。

  经过几天整顿,这院子已不像之前那般了无生气,得到了爱心的照顾,花草树木逐渐复苏,欣欣向荣。

  殷海蔷微笑著,拨开土壤,安置带来的几株花苗。她种的是花,也是希望。

  希望有一天,这单调的庭院能开满缤纷灿烂的幸福——

  夕阳西沈,新月升起,在星光最迷蒙的时候,卫襄终于开车回到屋门前,他不可思议地望著那在院落里轻轻摇动的倩影,屏住气息。

  他不能呼吸,无法呼吸,这烙印眼底的一幕太教他震撼,心弦绷紧。

  他最心爱的女人,在属于他的屋里。

  有多少个夜晚,他偷偷梦想著这一幕,这是他不敢说也不愿对自己承认的梦,只能埋在心田里。

  而今,梦想发了芽,他又感动又慌张,因为那根苗还太脆弱,只要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夭折。

  绝不能让梦想夭折……

  “你回来啦!”发现他的身影,殷海蔷喜悦地奔过来,隔著木篱笆与他相望。

  他打量她穿著围裙的美丽身段,困难地吐出嗓音。“你在干么?”

  “我在烤肉。”她笑,指了指她在庭院里架起的烤肉架。“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说过,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家,要在院子里烤肉玩?”

  他当然记得。

  卫襄胸口揪拧,忆起许久以前说过的傻情话。她说她从来不曾跟朋友在外头露营烤肉,他一面嘲笑她,一面也许下诺言,以后会买一间附庭院的大房子,让她随时高兴就能在院子里烤肉露营。

  后来,他们的确有了一栋大房子,只不过那不是他买的,是她父亲给的,他也因为忙于工作,很少有空陪她。

  “……你该不会忘了吧?”失落的声嗓拉回卫襄思绪.

  他定定神,微笑:“怎么会忘呢?我还记得你说要露营,要不要我待会儿搭个帐篷?”

  “你有帐篷?”

  “我等下去买。”

  “不用了啦!”她歪著脸蛋看他,巧笑嫣然。“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真的在院子里露营啊?”

  “有什么不可以?”既然是她的心愿,他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实现。“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语毕,他不由分说地跳回车上。

  她阻止不及,只能又好笑又甜蜜地看著他的座车潇洒地调过头,如一尾鱼,优雅地滑进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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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男熟女,谈的是什么样的恋爱?

  还可以像年轻时那般疯狂吗?可以半夜不睡觉,飙车上山看夜景,又或者在海边奔跑嬉戏,上演文艺电影的经典场面吗?

  还可以就只是窝在房里,什么也不做,说些肉麻兮兮到连自己也不好意思回想的情话吗?

  还可以幼稚、要可爱、彼此谐谑调侃吗?

  还可以,不顾一切吗?

  殷海蔷不确定,还在慢慢地摸索,一点一滴地体会。

  她看著卫襄,他正努力搭起帐篷,衣袖挽起,手臂隆起的肌肉在月色下发亮。

  她顿时痴迷。

  比起年轻时候,他的肤色显得不那么黝黑了,如今是淡淡的古铜色,手上的茧也差不多都消去了,看得出来很久没做这种粗活。

  但还是一样帅气。

  就算他现在天天坐办公室,来往的都是些上流人士,他身上仍是一股酷劲强过了书卷味。

  他做不来那种绅士贵公子,他是叛逆的斗士,天生便是来强掳女人心的。

  殷海蔷微笑叹息。

  她的心,恐怕又一次轻而易举让他给夺走了,或者该说,从来不曾拿回来过……

  “好了!”他搭好帐篷,双手率性地在牛仔裤上擦去尘土。

  “这么快?”她有些惊讶。“我可以看看里面吗?”

  “请便。”

  卫襄勾著唇,看著她好奇地掀起门帘,弯身走进去,然后迸出一声喜悦的欢呼。

  “喜欢吗?”他问。

  “喜欢。”她探头出来,美眸晶亮。“你还买了睡袋啊?”

  “嗯。”

  “谢谢!”她甜甜地笑。“那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喽?”

  “如果你不嫌不舒服的话。”他略微担忧地拧眉。“睡袋毕竟没有床好睡,我怕你睡不惯。”

  “你可以睡,我也可以。”她很自信。

  “那不一样。”他从小睡榻榻米硬木板,她睡的却是公主式弹簧床。

  “你该不会又要说我们出身不一样了?”她看透他的想法。“好吧,就算我没睡过睡袋,睡不习惯又如何?顶多腰酸背痛一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你不怕痛?”他扬眉。

  “为了尝鲜,我痛也甘愿。”她眨眨眼,好俏皮。

  他释怀地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头。“随便你,你爱玩就玩吧,明天起来喊筋骨酸痛我可不管。”

  “那你就帮我按摩啊!”她撒娇。

  “哼。”他要笑不笑。

  “哼什么啊?”她嗔视他。“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帮我按摩喽?”

  “小姐,我要上班的,哪有空啊?”

  她不悦地眯起眼。

  见她气嘟嘟的模样,他又好笑又宠爱。“好吧,按就按,你说什么就什么。”

  他洒脱地答应,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才惊觉她竟在不知不觉间向他撒娇,都三十岁的女人了,不知他是否会觉得她幼稚?

  她烫著脸,从眼睫下窥视他。

  他笑意爽朗,宛如阳光,完全看不出一丝无奈。

  她怔忡地望著那笑容——好久,不曾见他这样笑了,他是个不爱笑的男人,遑论笑得如此放松。

  殷海蔷心一牵,粉唇也随之飞扬。

  卫襄收住笑声,望向她盈满爱意的眼。忽地有些窘迫。“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

  “看我干么?”他的脸,浮上淡淡红潮。

  她盈盈一笑,伸手爱抚他微微歪斜的鼻梁,吐落盘旋心头许久的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你鼻子是不是断过?”

  他一震,没想到她会突出此问,惊愕地绷紧肌肉。

  “是跟人打架吗?还是跌倒受伤了?”

  他眼神一黯,轻轻拉下她的手。“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他的鼻粱,是被她父亲打断的,而她,明明就在一旁惊惧地看著。

  卫襄深吸口气,凝望她茫然不解的容颜。殷樊亚曾说过她失去部分记忆,莫非是真的?

  “海蔷,你记得我们是怎么离婚的吗?”他哑声问。

  “嗯。”她点头,神情黯淡。“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冷战,我回娘家住,也不知怎么病了一场,醒来后,爸爸说我们俩既然都过得不开心,不如离婚算了,我想想也对,所以……”言语在唇腔里踯躅不前。

  但她不必说,他也能猜到接下来是怎样——在殷世浩的鼓吹下,她终于决定请律师送离婚协议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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