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出一点点见解嘛……」晓蓉惧于她的怒气,胆怯地缩着肩膀,说:「虽然你现在已经和电影公司没有合作关系了,但是安老板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处理这件事,必要时,他们愿意协助你召开记者会,向外界说明一切。」
「我明白。」她无奈地叹息,疲惫地靠向椅背。
坐在驾驶座上的阿武,熟练地操作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觑了商芷瑶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一脸认真、积极扮演和事佬的包晓蓉,被墨镜遮住的眼眸浮现一丝笑意。
「商小姐,我现在先护送你回关先生的寓所。」阿武按照关行漠的吩咐行事。
芷瑶本来想拒绝,后来又想到晓蓉并不知道她和关行漠的婚约仅是交易,所以只好按捺住满腹的不悦,驯顺地接受阿武的意见。
她别过脸,不发一语,清丽的脸上罩着一层愤然的阴霾之色。关行漠出轨劈腿的行径,无疑是当众甩了她一记耳光,令她难堪地成为众人笑话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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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休旅车穿过拥挤的车阵,来到关行漠位于信义计划区的高级华厦。
骑楼下停了几辆电视台的SNG车,几位守候已久的摄影师和记者百般无聊地抽着 闷烟。
阿武避开媒体的追逐,直接将车子开进地下停场车里,与她搭乘电梯直抵关行漠坐落在市区的寓所。随着电梯灯号不断地攀升,她胸口腾烧的怒焰也越加剧烈。
当!电梯抵达二十二楼时,镜门滑开,阿武主动替她拎起行李,领着她进入关行漠的寓所。
两个人踩在光可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走过长廊,站在雕花的门扉前,他掏出磁卡刷开门,欠身请她进屋。
「关先生,我将商小姐带回来了。」阿武依旧一张扑克脸,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
阿武转身,越过芷瑶的身边走向大门时,说:「包小姐还在车子里,我先送她回去。」
「麻烦你了。」芷瑶说。
话毕,他掩上门,偌大的起居室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重低音喇叭的音箱里传唱出Michae Buble柔厚性感的嗓音,关行漠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端着一只玻璃杯,轻晃着手中暗红的酒液。
拜新闻媒体所赐,让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她的动态,连面对记者尖锐的问题时差点失控的表情也没有错过。
他的舌头浸在醇厚的红酒中,思绪却萦绕在八个月前她傲然离去的那一晚。为了将她「诱」回台湾,他可是布了好久的局,如今猎物上钩,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映人眼底的是她腾烧着两簇怒焰的肃杀目光,一副要将他凌迟至死的凶悍模样。
芷瑶恨恨地瞪着他。没想到这家伙对于自己惹来丑闻之事一点悔意或歉意都没有,还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
她原本还私心地认为,他就算不曾喜欢过她,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会顾忌着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哪怕这只是一桩交易。可没想到,他竟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肯给她,公然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调情,残忍得连最起码的一点颜面与女人的尊严都不肯留给她。
而在愤怒的背后,还夹杂着浓浓的失落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弃绝了一样……
究竟,她在乎的是受损的形象,或是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还是……她发现他的心上根本没有她的事实,太教人难受?
忽然之间,她迷惘了。
因此,她只能用忿怒的伪装包裹住自己的心绪,不敢泄漏太多自己对他的在乎。
关行漠佯装惊讶地扬高音量,调侃道:「唉呀!这位不就是咱们实力与美貌兼具的电影明星——商芷瑶吗?」
「谢谢你还记得我。」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从唇缝里迸出几个宇来。
「……而且,好像还是我关某人久违了的『老婆』呢!」他性感的嗓音混着戏谑的调笑,说:「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她咬着牙说。亏他还记得她是他的老婆,一个有妇之夫带着数名女人开房间、不守夫道也就算了,事后居然还一副寡廉鲜耻的狂傲模样!
「真是太久不见了,久到我都忘记自己已经结婚了。」他轻笑道,尽情地挑惹起她的肝火。
「所以,我特地回来提醒你的身分!」她气愤地从行李箱里掏出一本八卦杂志,重重地甩在他的身上。
他舒懒地起身,调好坐姿,拾起掉落在地毯上的八卦杂志,翻阅着里面的内容。
「……这狗仔记者的摄影功力有待加强,居然连我百分之一的帅气都没能捕捉到,真是槽透了。」他凉凉地批评。
「关行漠!我拿这本杂志给你看,不是要听你说这个!」她被他无关紧要的态度激得跳脚。
「喔……我看到重点了,有个啥『大老婆俱乐部』的要聘请你当荣誉会长。怎么,有兴趣吗?必要时我可以赞助你们资金喔!」他继续装傻,逗弄她。
她踩着忿然的步伐飙向他,冷厉的怨责一字字地落在他的头上。
「关行漠,你不要模糊问题的焦点!我大老远从法国回来,不是来听你怎么调侃我,而是要跟你讨论这桩绯闻事件的!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吗?」
「你想知道些什么?」他抬眸觑着她发火的娇靥,她一定没发觉自己活脱脱就像个醋劲大发的老婆,正对着理亏的老公兴师问罪吧?
「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可以自私地不顾我的感受?」
他起身走至她的面前,轻声反问:「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会相信吗?」
她冷笑一声,讥刺道:「住房记录、照片都证据确凿了,你却说只是误会?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娃儿,这么好哄吗?」
「你都已经预设立场,选择相信周刊上的报导了,我又何必解释呢?」他无奈地摊摊手。
「我没有预设立场,而是证据就在眼前!好,别说我不给你申辩的机会,你有没有带那三个女人上旅店?」她睇着他,悬着一颗心等待他的答案。
「有。」
有一瞬间,她多么希望他说这一切全是误会,照片上的男人只是形貌与他相似而已,不是他,那么她的处境就不会如此的难堪。
她一直以为他在众多女人里选择与她做交易,除了现实与利益上的考量外,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的在乎她,显然,一切都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她莹亮的眼眸飞掠过一抹灰败的神色,胸臆间仿佛被巨石压住,沉甸甸的,舒坦不开来。
「你真是一个精虫冲脑,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思及他风流的本性,她满脸失望、鄙视,冷然讥刺。
他细细审析着她的表情,薄唇噙着笑,顺着她的话,说:「我只不过是解决生理上的需求罢了,难不成你要替我解决?」
「下流!」她气得口不择言,热辣辣的红晕扑上她的纷颊。
「食色『性』也。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是很平常的需要,就跟吃饭一样,是纯粹生理上的需求。」
他低声呢喃,湿润的鼻息暧昧地轻拂在她的面颊上,令她青稚的芳心不安地颤跳着。
「你有生理需求,想偷吃,那都是你家的事,我不想干涉。但是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再怎么说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多少要顾及我的颜面与感受吧?」她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斥责他的行径,藉以掩饰内心对他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