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寂情女人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第 17 页

 

  陈玉问:“然后呢?”

  “完了。”

  咪儿不满:“什么就完了?”

  “故事完了,现在请大家猜猜,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意率先猜:“因为她妹妹是那个男人的女朋友。”

  陆雨说:“典型的小说家言。”

  咪儿说:“她妹妹也看上了这男人,想跟她抢。”

  陆雨说:“这个答案跟可意也差不多。”

  陈玉努力地想道人所不能道:“那个男人和她妹妹有仇,她想替男人除害。”

  陆雨笑笑:“其实这道题是没有答案的,它要测试的仅仅是一个人的犯罪意识。所以,你们的答案都可以说对。”

  三个女友不干了:“什么?怎么会没有标准答案?你涮我们吗?”

  陆雨说:“当然不是。什么答案都无所谓,只要合理就行。但是心理学家曾经将这个问题在监狱里做过调查,发现杀人犯们的答案惊人地一致,就是都认为这女人杀死自己的妹妹是为了再见到那个男人,因为这男人是在亲戚的葬礼上认识的,于是她要尽快再筹办一次葬礼。”

  女友们惊呼:“天哪。”

  陆雨接着说:“选择这个答案的人对生命的价值看得极轻,因此暴露出潜在的犯罪可能性。所以准确地说,这并不是一道心理测试题,而是犯罪意识的诊测。”

  李佳这时候走进了画面,也就是走进咪儿的书房,笑着招呼:“亲爱的。”

  陈玉等一齐大声回应:“亲爱的。”接着放肆地大笑。

  李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妻子正在视频聊天,于是冲着摄像头摆摆手:“你们好。”

  陆雨等再次齐声回答:“晚安。”不约而同地关掉了视频。

  李佳对咪儿说:“你的朋友们真识趣。”

  咪儿也关了电脑,回过头娇媚地笑:“这是因为我的眼光好,无论选择朋友还是老公都是一流的。”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跟你玩个心理游戏,有个女人在葬礼上见到一个男人并爱上了他,于是她回到家里就杀了自己的妹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佳想一想:“大概是因为她想再办一次葬礼,好再见到那个男人吧。”

  咪儿一愣。李佳再问:“你们大半夜地不睡觉,就是聊这些?”

  “不是,我们在谈论爱情与奸情。”

  李佳又吓了一跳:“什么?”

  咪儿更进一步:“还有上床与下床。”

  李佳不由得笑了:“女人们谈话也这样色情吗?”

  “当然不是。色情的是男人,女人是情色。”

  “好吧,你们的讨论有结果了吗?”

  “她们认为爱情是不上床的,上了床的叫奸情。”

  “那结婚是什么?”

  “合法通奸。”咪儿大笑。

  李佳柔情万种地将咪儿抱在怀里:“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就是什么都敢说,出语惊人。”

  “不会把你吓跑吗?”

  “吓得我飞跑了来娶你回家,生怕来晚一步就被别人抢跑了。”

  “一秒钟回答出我最大的优点。”

  “敢做敢当。”

  咪儿狡黠地笑了:“人家说缺什么补什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是个特别不敢担当的人呢?”

  “我吗?”李佳指着自己的鼻子做惊讶万状,“我不敢担当吗?”

  咪儿几乎把全身的重点都倚在李佳身上,挑逗他:“能担当多少?”

  “你的全部。”李佳完全领会妻子的意图,一用力将咪儿打横抱起……

  这个晚上咪儿很满意,因为她不但确认了老公非但不冷淡,而且技术超凡。但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的性欲燃点那么忽高忽低,并且行踪不定。

  她不知道他下一次高峰会在什么时候来到,而到底又是什么原因令他如此抑郁寡欢。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度过了结婚以来最美好的一个夜晚,甚至比洞房花烛夜更充满探险的激情与重逢的喜悦。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找回了被自己不小心遗失的百宝箱,然而箱子的钥匙却不知在何处一样。

  但是没关系的,她安慰自己:反正这箱子是自己的了,愿意慢慢地找到钥匙打开它,还是干脆用一把斧子劈开它,全凭自己高兴。有的是时间,急什么。

  2、

  可意的心思没有瞒过老同学陆雨,因为她刚到大连三天,却已经换了五套衣裳,同时不断抱怨鞋子带得不足。不等服装节落幕,就迫不及待地要拉陆雨陪她逛街。

  陆雨提醒她:“你太花枝招展了,这可和你的一贯风格不符。太招摇的装扮有时候含意约等于窗根下那只猫的叫声。”

  可意不承认:“我一向有恋衣癖。”

  “可你也一向有计划,知道适可而止。当女人特别注重打扮,总觉得没有一件合适的衣裳的时候,那是因为她以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同时当一个人对某种欲望突然放纵,那是因为她正在对自己的另一种欲望横加压抑。”

  “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像心理医生了。”

  “一点没错,我正在报考心理学科目。”

  可意诧异:“你不是在学会计学吗?”

  “那个已经毕业了,我领了会计师证。”

  “是吗?这太好了。”可意更加诧异了,“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为什么要提?”

  “那是很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啊,是件大事。它意味着你又多了一种职业的就业可能性。”

  “我喜欢开茶楼,我没打算改行。学了会计,我可以做自己的出纳,财务,更好地理财和偷税漏税。”陆雨笑,“不过要是能在茶楼增设一项服务,开个包间顺带经营心理治疗也不错。”

  “你可真是个职业学生。你说你已经拿了多少个证书了?”

  “你是恋衣癖,我是证件收集爱好者。”陆雨笑,“从心理学角度讲,我们都是有心理缺陷的人。”

  岳可意低下头认真思索陆雨的话,同时想着可不可以将这个命题作为下期杂志的情感主题。

  她们俩坐在香格里拉的哈根达斯店堂里,因为陆雨说哈根达斯在大连开业很久了,可是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分享的人,所以始终都只能望洋兴叹。

  “你知道吗?如果我想找个人陪我喝酒,会有一大把;喝茶,可以从客人里随便选一个顺眼缘的;喝咖啡,找情人;可是吃哈根达斯……”陆雨叹了一口气,“没有人陪我吃哈根达斯。”

  可意将手放在陆雨的手上:“我明白,甜蜜的冰激凌总会叫人伤感,秘密的喜悦与隐隐的担忧,随时都会融化。它是属于童年的部分,表达了人们返朴归真的心愿,所以不愿意夹杂一点点勉强和伪装的东西,是吗?”

  陆雨苦笑:“你这番话,比我更像是心理医生。”

  “我只是了解你而已。”

  “别这么说,别人会当我们是女同志。”陆雨说着,却抓住可意的手轻轻在脸上贴了一下。

  那一刻,可意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感觉到陆雨难以言说的寂寞与孤独。她忍不住又一次想:陆雨的先生到底在哪里呢?她真的结婚了吗?

  可意和陆雨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无话不谈。然而关于陆雨的婚姻,却一直是她们谈话的禁区。

  不,陆雨并没有拒绝回答女友们关于自己丈夫的任何问题,但是她给人的态度就是迂回婉转且不以为然,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结果她越是这样,女伴们就越想知道,却又越觉得难以开口。于是她们得到的回复便仅限于“我的先生在国外”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答案了。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