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殷家若有办法查到是他跟鹰会暗中达成交易,早就该有大动作了不是?
祖父的语气变了!
水蓝硬是按捺住悸动,不疾不徐地说:‘祖父,请您告诉我,您真的对殷氏集团做了什么吗?’
‘你可别听那殷家小子胡扯瞎说!’成兢重重冷哼。
‘祖父,不管您是用什么手段,都请您住手吧!’水蓝恳切请求。
‘水蓝!’成兢立即变脸。
‘祖父,您要怎么对付殷氏集团,我没资格置喙,但是为了我,请您再慎重考虑清楚。’
‘水蓝,你的意思是,要祖父拿这件事来偿还殷家小子的债?’成兢忽地扬声喝道。
祖父异常的震怒让水蓝终于确定了某件事。她垂下眼,心中惆怅竟是愈渐扩散。
‘祖父可以不理会孙女的请求,至于赤风少爷的恩情,我会自己想办法还。’或许等一下,她就会接到他的电话了。
‘水蓝,你……’苛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祖父,您若认为水蓝的请求过分了,那您就当作我从来没说过。’
要他就这样中止与鹰会的买卖关系,他说什么也不甘心,但这又关系到水蓝……
咦?不对!既然殷家小子救了她这么多次,怎么水蓝都没有跟他提及过?
‘水蓝,你有什么瞒着祖父吗?’
‘我没有。’她心一窒,否认。
‘哼!祖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别以为祖父老了就看不出来。’这丫头的表情明显有问题。
‘祖父,我……’
‘照实说。’
‘祖父,我对殷赤风就只有感激而已。’情急下,她猛然出声。
‘真的吗?’
‘真的。’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就连双脚也快要站不稳,但她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波涛,不让祖父察觉出任何异样。
成兢也在捉摸孙女脸上的表情,片刻后,他吁出一口长气,‘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谢谢祖父。’祖父的说法分明是愿意退让一步。水蓝心喜,压在心坎上的那块大石总算落下。
‘嗯,去叫你二叔来见我。’
‘祖父是想……’水蓝诧异。
‘你以为祖父会放过那个一次又一次想伤害你的不肖之徒吗?哼!现在你人是在台湾,倘若你二叔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他就立刻给我滚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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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还来得真快!
这是一家以精致昂贵闻名的法式餐厅,而约她来此的人显然已经事先订好位子,所以她一进入,就被迎进包厢。
不过,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半个小时,就连侍者也进来倒了好几回的茶水,但依旧不见应该出现的人。
难道说,让她傻傻地坐在这里空等待,也是他报复她的手段之一?
水蓝自嘲一笑,双手捧住白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甘甜的热茶后,刷地一声,拉门开了,声音显得果断而有力,就如同当初他紧紧拉住她手时所带给她的震撼感。
也就是说,进来的不是服务生。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水蓝将茶杯搁下,再缓缓起身,绽笑的唇角犹带一丝僵硬。
殷赤风扯唇,优雅又不失潇洒地落坐,接着,服务生来到,他随意点了份套餐后,即对坐下来的水蓝挑眉。
‘怎么?等得不耐烦了?’
‘我的时间一向很充裕,多等半个钟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怎么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挖苦的味道?’
‘你想多了!’
殷赤风微哂,‘好吧!就算是我想多了,不过,我喜欢你的准时。’
水蓝唇角一抽,低头不语。
这时候,餐点正好送上,让水蓝有丝呼吸的空间。
‘赤风,其实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水蓝先是深吸了口气,才抬眼迎向唇角挂着玩味的他。
‘说吧!’他态度轻蔑。
成水蓝,是你有愧于他,所以你没资格说他什么。水蓝不停地告诉自己。
‘虽然我还没有问出祖父究竟对你们殷氏集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但祖父有答应我会慎重考虑的。’她实话实说。
‘就这样?’这样有说等于没说嘛!
‘你不要误会,我祖父的说法就是代表他愿意退让一步。’一阵哆嗦无预警地从脚底往上窜,水蓝连忙解释,因为她十分清楚这股情不自禁的颤栗,全是因他而起。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令祖父对我们殷氏手下留情?’
他这番话无疑是狠狠甩了水蓝一巴掌。
‘我对我的用词不当向你道歉。’娇柔嗓音甚是无力。
‘到目前为止,我对你这句话最为满意。’
水蓝硬是忍住心脏强烈收缩的痛楚,勉强说道:‘我从不奢望我们两家会有和平共处的一天,但我却由衷期盼我们两家能够停止这种争名夺利的……’
‘水蓝,你是不是弄错一件事?’殷赤风眯眼低嗤。
‘我弄错什么事了?’她惶惑。
‘成天想找对手斗得你死我活的,不是别人,正是令祖父,所以你的由衷期盼,应该是要说给成兢听才对。’
‘我会的,我一定会请求祖父别再针对你们殷氏。’
殷赤风极突兀地噗哧一笑。
‘我又说错什么了?’
‘这几年来老是栽在殷氏集团手里的,好像是你们普勒财团,所以你的说法让我不得不替你感到羞愧。’
活像被打了记闷棍,刹那间,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幸亏她是坐着,也幸亏她手上没有拿刀叉,否则她若在他面前失态,肯定又会被他嘲笑。
‘糟糕!我又忘记你身子骨不好,稍微激动一下就负荷不了,水蓝,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马上送你就医?’殷赤风微露紧张地来到她身侧,像是准备随时接住倒下来的她。
她想,她真的没救了,即便他是装腔作态,却依然能够带给她丝丝的慰藉。
‘我要是病了,你真的会开心我吗?’她偏过雪白脸蛋,不自觉问出。
然后,就见他漾着戏谑的眸心似乎闪掠过什么,但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捕捉就消逝。
‘当然。’见她还有精神研究他,他懒懒一笑,坐回椅子上。
‘那我们还可以是……’她贪心的追问。
‘水蓝,你的问题还真多,赶快吃,等我把你喂饱后,就该轮到你喂我了。’殷赤风努努下巴,催促。
水蓝蓦地涨红脸,全身因他毫不掩饰要她的欲望而微微发颤。
‘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既然祖父已经撤手,那她先前答应他的事不就不算数了。
‘解决?哈!解决什么?我说成水蓝小姐,你明明没这么笨,怎么今天净说些教人喷饭的玩笑话?’
‘我……我是说真的。’
‘水蓝,你怎么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如果成兢有心解决,我必然会知道,但到目前为止,我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况且,除了成兢的事外,你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
‘我……’水蓝脸色泛白,不知该怎么回答。
‘水蓝,你欠我的,可得由你自己来偿还。’他紧紧盯住她,一双勾人的双眼却迸射出让人心惊的冷冽。
‘你恨我?’水蓝愕然。
‘呵!如果那叫恨,你认为你还能够坐在这里吗?’
‘那你到底是……’
‘我只是不满被耍了一记,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如果这叫简单,那她着实无法想像真正惹怒他后,会有什么下场。
‘不吃了吗?’殷赤风噙着笑,似乎在欣赏她的挣扎。
水蓝低头,沉默不语。
一旦离开这间餐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就当是她欠他好了!
就在水蓝预备起身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