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那决定那天。”
“是吗?无所谓,事前再确认一次就行了。”
“……”
“嗯,有问题再联络,再见。”
结束与东方集团总裁的通话,庞宫权挂上话筒,立即按下秘书的分机。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秘书手拿记事本推门进入——
“总裁。”
“下个月二十九号晚上,我跟东方集团有约,替我把时间空下来。”
“是。”秘书快速记下。
“还有,把这几份急件送出去。”他指向左侧几份文件,再递出一份企画书,“顺便把这份企画书退给张经理,请他就第三项重点再加强补述。”
“是。”接过被退的企画书,秘书抱起几份已批过的急件,看一眼已指向十一点的挂钟,“总裁,请问你今天中午想吃些什么?”
“不必,我出去吃。”结束手中工作,他站起身,绕出办公桌,自秘书面前大步行过。
“你要出去吃?”秘书一听,呆住。
“嗯。”想了下,他酷声交代,“还有,下午我会晚点进来。”
“还、还要晚点进来?”秘书这下子看起来是更呆了。
跟着近来行为异常的主子走出总裁室,秘书一脸呆样地傻看着正朝专用电梯大步行去的他。
她是走错办公室,还是又认错上司了?否则,为什么自上任以来,就一直都在办公室吃速食当中餐,也从不迟到早退的顶头上司,这阵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早退、晚到,今天还说要出去吃中餐
“喂,你在看什么?”被派往印尼公司,刚好回台北开会的李正杰,跟着她往专用电梯方向看去。
“奇迹。”秘书认真道。突然,她转头瞪看前阵子,被一纸外派令,调往印尼的李正杰。
“你不是应该在印尼吗?怎么回来了?”
“我不可以回来吗!?”正杰一听,忿忿不平的瞪了她一眼。
他也不过就那天多问了几句,有关未来总裁夫人的事情而已,隔天居然就收到主子的外派令,命他即刻前往印尼办事处报到
天知道印尼何时还会再发生恐怖攻击、爆炸事件,主子把他调去那里,岂不就是摆明了要他死吗
亏他之前还认为自己跟对了主子,直夸自家主子比较君子,没想到,才隔天就中招……
哼,他们三兄弟果然都不是好人,心肠一个比一个坏
“应该是不可以。”秘书善意提醒道,“那天总裁不是说了,除非他允许,否则,就算印尼发生战争、政府要撤侨,也不准你擅离职守的吗?”
“你!?”李正杰气得死瞪秘书好几眼,“我是经过总裁特别允许,代表办事处回来开亚洲经贸会议,才顺便上来看看的!”
“啊,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想起亚洲经贸会议的事,秘书笑得好尴尬,连忙转话题,“对了,我跟你说,刚刚总裁说要出去用餐。”
李正杰一听,先愣住,后大笑。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家主子一向工作至上,只要没有外出行程,就一定会留在办公室,充分运用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说他会出去用餐、吃饭?哈!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可是,他真的出去了!”秘书郑重强调。
“真的,我发誓!”
“没带公文?”探看无人的总裁室,他皱眉问。
“没带。”
“那应该是回庞家大宅陪老夫人吃饭。”
“不可能,老夫人还在国外玩,下个月才回来。”
“那一定是你认错人,刚才在总裁办公室的是执行长。”因为他们伟大的执行长,最喜欢在中午时候,找人一块吃饭谈是非了。
“这样吗?那总裁人呢?”
“总裁?总裁在副总裁办公室。”
“咦?”
“他在副总裁办公室吃三明治。”他说得很肯定,“他们三人里,就总裁最会吃那种简单速食。”
“嗯,那应该是了。”秘书点点头,认同他的推理,“副总裁是美食主义者,正餐从来不吃那种速食,只有总裁才会随便吃。”
“没错,就是这样!”李正杰肯定道。
哼,虽然他们老被那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搞混,还经常认错人,但是他们三兄弟的喜好、兴趣,他们早就摸清了。
“咦?那副总裁人呢?”秘书突然想到。
“他……”李正杰还来不及回话,一声低沉嗓音已自两人后方传来。
“找我做什么?”
两人闻声,表情一愣,缓缓转身,傻眼看着一脸嫌恶,却忍耐吃着手中总汇三明治的酷男。
他是副总裁?那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奇迹,到底是总裁?还是执行长
互看一眼,两人无力地垮下肩。
又猜错了,唉。
六月,凤凰花开,骊歌初唱。
今天是T专的毕业典礼,经过冗长的师长及各界代表致词,今年的典礼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分钟结束。
当司仪喊礼成的那一刻,一群毕业生已迫不及待冲出礼堂,涌向校门。
顿时,安静的校园,变得喧嚣热闹。一会,校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身穿全套名牌西服,身倚黑色跑车,庞宫权抽着烟,仰望清蓝天空的酷冷姿态,擒住四周年轻学子的视线。
然,略过一道道因认出他的身分,而不断发出尖叫与惊呼,以及不断投射而来的欣羡与爱慕眼光,庞宫权调移视线,直视校门口,等着她的出现。
终于,他看见她了!站挺身子,勾起微笑,他等着她到来。
谢绝同学庆祝毕业的聚餐邀约,一走出校门,就看见站立于不远处的宫权,韩心洁黑瞳倏亮,蓦绽灿烂笑颜,一脸惊喜,朝他飞奔而去
“你怎么来了!?”
张开双臂拥进飞扑而来的纤细身子,他薄唇缓勾,眸光噙笑。
“你的毕业典礼,我当然得来。”抬手撩过她风扬的发,他拿出身上白帕,拭去她鼻尖沁出的薄汗,低声沉笑。
“可是,你工作一直很忙……”在一起多时,她感受到他的肩膀上,有着一股无比沉重的压力。
突然,他拉开后座车门,取出一大东包装精美的百合玫瑰花束,递到她面一刚。
“送你。”他笑看她蓦张的瞳。
“你!?”捧过大花束,她埋首花中,抿咬着唇,忍住感动想哭的心。
不是没收过他人送的花,可,从没一个男人送的花,能够使她如此感动。
他工作繁重、日理万机,是个几乎没有私人休闲时间、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但为了她,他可以把他一向重视的工作,摆到一边去,总是花尽心思宠她、疼她……他让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快乐。
“怎么了?”勾起她的下颔,凝看她泛染水光的瞳,他勾唇淡笑,俯身轻吻她的唇。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就是想宠你、疼你。”他淡眸噙笑。
“你……讨厌,你害我快哭了……”紧抿着唇,她泪眼蒙蒙。
“真是傻瓜,这样也哭?”轻拥过她,他眸光温柔地摇摇头,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脊,顺着她的发,任她在他怀里发泄哭泣。
他只喜欢她的笑,从不喜欢她的泪,但,若她真想哭,那么,他会提供自己的胸膛,让她一次哭个够……
自有心洁的陪伴后,庞宫权不再把工作当成唯一的生活重心,也不再加班到半夜才上楼休息。
现在,只要一到心洁下班时间,他就会放下工作,上楼陪她看电视、听音乐或看书。
因此,当他必须到日本参加一场商务研讨会议,顺道展开为期十五天的亚洲商务之旅时,他的情绪变得异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