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排斥他的接近,单翼臣脸色微沉,但并未因此起身离开。
“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丫鬟的下落吗?”要让她乖乖听话,他有许多方法,但眼前这方法最有用。
虽然以此方法逼迫她,未免太小人,但在她眼里,恐怕他也成不了行为坦荡荡的君子了。
既是如此,一切还是依计行事,反倒省时省事。
“小乐?!你把小乐怎么样了?”喜儿急急撑起身子坐起,激动的追问。
尽管这一个激烈动作令她晕眩不已,她仍咬牙忍了下来。
将她的难受看在眼里,单翼臣眼底掠过一抹心疼,言语上倒是未曾苛责她。
“你想见她,就必须先做一件事。”他缓缓说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喜儿咬着嫩唇,忿恨的说。
“我不想做什么,倒是你愿不愿意为你忠心的丫鬟这么做而已。”
“你!”她就知道他一定又要使出下三滥手段,果然错不了。
“如何?”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为了小乐,她不得不向他低头。
当下先救回小乐,接着她就是爬也要爬出单府。
“先把桌上的食物吃完,这就是你要做的事。”他说完,就见她显得难以置信的张大一张嫣红小嘴,当真是可爱极了。
“你——”
“不必太感谢我,这只是第一件事而已。”单翼臣说完,发出爽朗笑声,转身来到房门口,让已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单府丫鬟进来服侍喜儿用餐。
“我不——”
“你可以不吃,反正我又不急着放人。”他丢下这句话,对丫鬟交代要好好服侍她后,便迳自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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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出去,大少爷,我要照顾大小姐。”小乐被关在单府里最偏远的厢房里,已有两天的时间。
这两天她不时哀求送饭的人放她出去,却没有人敢放人,这些送饭的人只告诉她要乖乖用完餐,就能出去见大小姐。
这两天她只好乖乖把送来的饭菜全吃完,然后望向门口,一心等着有人来放她出去。
然而她没想到来见她的人,竟是单家大少爷。
“你家小姐已经肯用餐了,这样你还想出去吗?”他扬眉回道。
“大小姐肯用餐,和把我放出去,两者有什么关系?”小乐不解道。
但听见喜儿已经不再消沉,她自是很高兴,心里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因为你就是我拿来逼你家小姐用餐的最佳筹码。”单翼臣微笑道。
他就知道这方法最有效,果然这两天这主仆二人都乖乖的把饭菜吃完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乐身子一僵,忿忿的瞪着这老是以手段逼人的单家大少爷。
“你们主仆想见面,就要乖乖用餐,这方法挺管用,不是吗?”
闻言,小乐又是一愣,看着单翼臣脸上那莫测高深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告诉她——这单家大少爷也许并非如她想象中的,是个恶劣的主子。
但他明明就对喜儿做出了不可饶恕的行为,要她轻易相信他,可没这么容易。
“我不管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大少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对大小姐动什么歪脑筋。我向你保证,大小姐嫁进单府绝对没有其他目的,她也是被逼的——”说到这儿,小乐惊觉自己居然说漏了嘴,连忙咬住唇,不安的看着单翼臣。
但见单家大少爷一脸了然的睇着她,小乐背脊一凉,这下真的糟了。
“说吧,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这也是他今天来见这丫鬟的真正目的。
“我不明白大少爷的意思。”她所能做的恐怕就是装傻吧。
“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当然也可以选择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你明明才对大小姐做出那种事。”小乐控诉道。
单翼臣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决定将他父亲不能再迎娶三姨太的理由说出来;这理由自然也解释了他何以会处心积虑要将喜儿赶出单家。
听完单家大少爷的理由,小乐于是乎接受了他的确有不得不这么做的为难。
然而听他这样一说,这喜儿岂不是就要被送回上官府?
“不,大少爷,大小姐不能被送回上官府,那会害死她!”小乐人一急,又脱口而出。
但这会儿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等着你把实情告诉我。我保证你家小姐会受到很好的照顾,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我甚至可以向你承诺,我绝对会让你家小姐的眼睛重见光明。”他的语气充分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大少爷,你是说……你能让大小姐的眼睛好起来?”小乐鸡以置信的睁大一双眼。
这是真的吗?若喜儿当真能重见光明,那就太好了。
“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在下的能力了。”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弧。
小乐盯着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只盼她将一切据实以告,对喜儿的处境能有所助益,她衷心如此期望着。
“好,大少爷,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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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才被人轻轻推开,喜儿整个人便充满了戒备。当那熟悉的气息再次清晰传来,她更是倒抽了口气,随即取来一旁的枕头紧紧护在胸前。
尽管这举动很傻,但这可以给她些许的勇气和安全感。
眼见她如此的行为,单翼臣仅是眉毛一挑,嘴角噙着笑意,将手中的汤药往桌上一放。
“把这碗药喝完,你——”
“我不想再喝。你究竟要我喝多少补药才肯罢休?!”她气不过的拒绝再喝那苦死了的补药。
就算对她的伤势有所帮助,一天喝个七、八次,也未免太过分了。
“等到我确定你的伤势好转了,脸色也不再苍白得吓人时,你自然就可以不必再喝这些苦药。”他端着碗走到她面前,将碗直接放至她唇边。
微烫的接触吓了她一跳,直觉出手想推开,手腕立刻教单翼臣握住,汤药这才没被她推翻。
“小心,当心烫着了。”他轻声道。
“放手。”她咬着唇,拒绝让他服侍。
“喝。不然我就和你在这里耗着。”他一派悠闲的说。
喜儿迳自将脸埋进枕头里,不想再搭理他,心想他爱耗就让他去耗,反正她也看不见,就当作他不存在。
“你当真不喝?”他又问。
喜儿置若罔闻,这次连头都没抬。她偏不开口,就不信他能拿她如何。
“喜儿,这是你逼我的。”他的嗓音顿时变得和铁一般坚硬。
而这立刻令喜儿有所警惕,她身子一僵,正想往床里头躲,他却已一手飞快的攫获住她逃窜的身子,并一把将她拉近。
“不要!你想做什么?!”她慌惧地大叫,一面挣扎的想逃开。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帮你,倘若你当真不想开口,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把药喝下去。你想知道是什么法子吗?”他的嗓音低沉喑哑,且十分靠近。
尽管看不见,喜儿仍可以感觉他的气息十分逼近,仿佛就在眼前。
见她那一张嫣红小嘴儿就在眼前,他甚至只需一个俯头,便可一亲芳泽,单翼臣但觉一股热潮袭遍全身,凝视她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饥渴,一副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