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蝶痕迎视着他激光闪烁的邪惑紫瞳,紫色的眼睛!这男人竟有一双似紫非紫、似蓝非蓝的奇异眼瞳,山光凛凛,在鬼魅之中却又闪烁着慑人的火焰。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什么蓟昌?什么符昌走狗?她越听越迷糊。“我、我叫步蝶痕,这里还是九华山区,你坠崖掉下来,身上还中了毒箭……,,她见他的脸色更加惨白,心急地道:”你伤及血脉,此时若贸然提气一定会出大乱子的,快快导回内息吧。“她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
“滚开!妖女!”轩辕焰粗暴地甩开她,煞白的脸庞沓无血色,他不相信自己会受那几根见鬼毒箭的控制,再度试着提气。
“咯!”他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像是失去重心地直直倒下,紧接着喷出一口黑血。
“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蝶痕惊骇地扶起他,他怎么会吐出这么多黑血?可见残毒比她想像中还要严重,再加上他方才的运气,一定已侵人他的内脏,如果不立即为他驱毒,他马上会死!
怎么办?蝶痕慌得手脚一片冰冷,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她按着他的脉息,他的气息已逐渐微弱,仿佛他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地流失,如果再不救他……
一定要为他退出毒血!
蝶痕咬咬下唇,毅然地将昏迷的男人扶起,让他靠着床缘而卧。尔后,她划破他的衣袖,俯下身,唇瓣毫不犹豫地靠近他手臂上的伤口,一口一口地把他的毒血吸出……
她将吸出的毒血全吐在一旁的木盆上,不消多时,整个盆里满是诡异的黑血,宛如一朵朵来自地狱的黑暗花朵,张牙舞爪地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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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雀呼晴!和煦的晨光透过窗棂映照人雅致的竹屋里。
蝶痕颤巍巍地站起来,她已为他吸出所有的毒血。
她将轩辕焰扶到床上让他平躺,仔细探视他的脉搏,他的脉象虽未完全回复正常,但至少已不再气血逆转,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了。
“太好了,你没事了,没事了……”她哺哺自语,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四肢末梢都已是一片冰冷,眼神涣散……
她苍白而虚弱地道:“真可惜我没有武功,不然,我就可以帮你打通任督二脉,让你更快复原。”
此时,外头传出一道声响“蝶痕,你在哪里?我回来了一‘是师兄!蝶痕喜出望外地撑起身子往外奔去,师兄此时回来真是太好了,他长年习武,一定可以传遍真气给他。
“蝶痕?”
雷灌风一路找到里头的竹屋来。
“师兄!”蝶痕一看到他,像是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撑不下去了,她身子一软,飘然坠地。
“蝶痕,你怎么了?”雷濯风惊骇地扶住她。“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师兄,他……”蝶痕抓着雷濯风靠近床榻。
一见到躺在床上的陌生男人,雷濯风神色骤变。“他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
蝶痕急切地请求着:“师兄,这事说来话长,但求你先救了他,他中了毒。我已经为他吸出毒血,但他体内还是脉息混乱,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你为他吸出毒血?”雷濯风万难相信地看着木盆里的黑血,脸色凝重。
“蝶痕,这男人究竟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在深谷里的这段时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师兄,所有的疑问待会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好的解释。现在,求求你先救他,眼前只有你能救他啊!”
雷濯风神色凝重地望着蝶痕眼眶中的泪,又望着那男人一眼,半晌才艰难地点头。
“好吧,先把他放到床上。”
*****
半个时辰后雷濯风盘腿而坐,双掌贴在轩辕焰胸上,徐徐将纯阳真气灌人他奇经八脉内,助他导回内息,打通任督二脉。
待轩辕焰的脸庞逐渐恢复红润血色,身躯也慢慢有了温度,雷濯风这才收回双掌,神情有些疲惫。
“师兄,怎么样?”一直守在一旁的蝶痕担忧地问着。
“没事了。”雷濯风下了床,让盘腿而坐的轩辕焰恢复平躺姿势。“他体内有毒,又急着想运功练气,运气不慎而导致气血逆转,我帮他导通二脉后已无大碍,让他好好睡一下就没事了。暧,你也别急着下来,多躺一下。”
雷濯风一答应救轩辕焰后,体力严重透支的蝶痕便再也撑不下去地陷人短暂昏迷,是师兄扶她躺在竹榻上歇息的。
“我真的没事了,而且你也喂我喝下老参茶,我可以下床的。”蝶痕立刻下竹椅,拿起棉被仔细地盖在轩辕焰身上,一脸欣喜。“太好了,师兄,谢谢你!”
雷濯风眼眸犀利地看着小师妹温柔的动作,道:“蝶痕,你先出来,我有事问你。”话一撂下,他便径自往前厅走去,不容蝶痕犹疑。
第三章
两人走到前厅,雷濯风又倒了杯参茶递给蝶痕,叹气道:「再喝一点,你苍白的模样比那男人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蝶痕温顺地喝下参茶后,他才问:「师妹,你该告诉我他是谁了吧?还有究竟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蝶痕仔细地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一遍。「前两天,我出外采药时,发现他昏迷在雪地里,好像是由上头的断崖摔下来,因为他伤得真的很重,所以,我和甯儿便将他带回来医治。师兄,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收留一个来自外地的人……」
雷濯风叹气。「怪你也没用,你从小就心肠软,三天两头就会捡一些小动物回家养,更不可能看着一个受重伤的人倒在雪地里袖手不管,不过」他的脸色转为凝肃,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师妹,我必须提醒你要多小心这个人,不仅是因为他来历不明,最重要的是,方才我运功为他疗伤时,发现他内力基底十分浑厚,绝非泛泛之辈。且我总觉得他的内息中带股奇异的阴邪之气,他练的绝不是正统武学。你要多小心,等他伤好后,立刻送他出谷,永远别再与他往来。」
「好,我会立刻送他出谷……」面对宛如亲生兄长的雷濯风,蝶痕温驯地点点头。但一双莹灿星眸却闪过犹疑送他出谷,永远不再与他来往……
她知道师兄说得很对,那人伤好后本就该立刻出谷。但为何心湖深处却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为什么?
雷濯风看着她眼底的犹疑,更加重语气再次强调:「师妹,听我的话,等他伤好后立刻让他出谷。他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师兄不希望你沾惹上任何麻烦,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沉默半晌后,蝶痕缓缓地轻点螓首,从她有记忆以来,师父及师兄便在一旁细心地守护着她,她从未忤逆过他们。
「这就好。」雷濯风稍稍放下高悬的心。「还有,蝶痕,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绝不许你再这样贸然地为别人吸出毒血,你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师兄,那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蝶痕婉言解释着。「如果不立刻为他吸出毒血,那男人恐怕真的活不成了。而且,为了调养身体,我打小便是吃遍深山间各式稀奇古怪的草药长大的,体内已有一定的抗毒性,所以,我想应该无妨。」
「怎么可以说无妨呢?」雷濯风蹙起眉,一脸地不赞同。「既然是毒血,便有一定的杀伤力,就算你体内的抗毒性比他人强,还是不可如此莽撞。更何况他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啊,蝶痕,听师兄的话,千万不可再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