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彧意思意思的舀了一口,心思不禁有些迷离。
“欸,美女坐在你面前你却神飞九天,很失礼喔!”她锵锵锵的敲盘子,想引起他注意。
“你真的相信我是打从一个跟这边差距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来的人?”
将近一年的现代人生活让他深刻的知道,现代人大多不相信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他的来处就没有任何科学定律能够解释。
要他自己说都会觉得心虚。
“你不是会吹牛的人,再说你不管从哪里来的,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人那就万事OK 了。”
“我是活人!”他差点失笑。
曾有帝王杯酒释兵权,他是被小曦的一言泯心结。
果然是他看中意的女孩!
“连讲话也要抄袭,一点创意也没有!”她噘嘴,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为了让他释怀,她也这么调侃过自己。“我啊向来相信眼睛看到的,你活跳跳在我眼前难道会突然不见吗?所以又有什么好计较?”
“谢谢你相信我。”
“你傻啊,我不相信你要信谁?”
就是这股傻劲让她觉得百里鸣彧善良又正直。
放眼看去跟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孩总是花稍又爱玩,没责任没未来,相较之下小彧可爱多了。
就算他不会说肉麻的甜言蜜语,不会送花,不会花钱买东西讨她欢心,可是他会把她出国比赛的带子烧成DVD,说这样好保存,他好学、爱干净、好脾气,听起来像个小老头对不对?可是他给她的就是那种很暖很暖的感受,就算是个小老头她也不在乎!
“这个给你。”
百里鸣彧拿下他从不离身的凤鸟玉佩。
“为什么要给我?我不能拿!”那是他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平常看他常常擦拭,看似很珍惜。
“我知道过几天是你生日,这就当送你的礼物。”
“你确定?我是很喜欢没错,可是你不能后悔,半夜抱着被子偷偷哭喔。”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当真舍不得就不会说要送你了。”
无声传递他心动的决心,她把人给了他,身为百里家的男人该给她个名份。
不管小曦会不会笑他迂腐,他都要这么做!
勾曦玉探过桌子亲亲他的颊,掩不住对凤鸟玉佩的喜欢攒在手心把玩了好一阵子才收起来。
“我会好好把它当传家宝一代接一代传下去的。”感觉好像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好害羞。
“不管那些,只要你喜欢就好。”能看见她美丽如花的笑容就很够了,他别无他求。
她点头,由心而发。“我很喜欢──”
“那以后要认份当我女朋友,不可以接受其它男生的追求。”
“什么意思嘛,还这么多附带条件喔。”她嘟嘴,心里却是甜得翻了蜜糖。
“我是认真的!”
勾曦玉用汤匙敲了他的手。“冰要溶光了,快点帮我吃啦!”
要谈那种含情脉脉的爱情或许还太早。
他们也以为只要彼此有心,未来是可以这样扶持的一直走下去的。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天爷要玩什么,通常人们都是最后知道的。
好几天后,半夜突来的一起地震,震醒了大都会里许多不肯睡的夜猫子,也震垮了很多房子。
尖叫哭喊来自子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建筑。
勾家的百年道馆、楼房很不幸也在屋毁的行列里面。
余悸犹存,灰头土脸的勾家夫妻相拥抱头痛哭,那是一种沉痛到绝望尽头的啜泣。
她的孩子……小曦……小彧……
第四章
“曦哥,我喜欢你,请你允了我吧!”
英镖局的一角。
每天前往校练场必定的石板路上被人拦住,来人语音切切、情意绵绵还带着羞意的倾诉情意。
眼生得很,不是常见的熟面孔。
她颦眉,因为那突然冒出来拦路的姑娘害她手里的兵器撒了一地,有柄沉重的大刀背甚至敲过脚趾才落到地上。
“你就允了我好吗?”娇滴滴的姑娘翻来覆去还是同样这话。
“这位妹妹,你要我允什么请说清楚,没头没脑的我可猜不出来姑娘要的是什么呢。”
没看到她生人勿近吗?手里抱着捞着的可是下只能切菜瓜的杀人武器,一下小心削掉肩膀小腿还是怎么着她可赔不起。
有话请挑她下忙的时候再说。
“曦哥,这是我的八字,我爹娘请人家合过,是宜家宜室的好八字,我腰宽胸大,容易生养小孩,我会算术,会把你每个月赚回来的薪饷管得一丝不苟,让你不用烦恼家用不够,还有,我肩能担手能挑,家里粗重的工作也做得来,你只要安心做爷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共组一个温暖的家庭吧!”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连换气都不用,接着羞答答的抽出一张很慎重用巾子包住的红纸,往前一递。
勾曦玉想挠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手。
她苦笑。
“这位姑娘,你会生能养的确很好,可是这不关我的事啊。”
“为什么?你就是那个有福气的男人啊。”将来的大饼她都画好了,正需要有人来跟她一起共襄盛举。
“姑娘,我是女的。”就知道,又一个走不知道路的。
这副偏男的相貌老替她惹事,以前、现在,一直没断,真是伤脑筋!
其实这不能怪谁,实在是为了干活儿方便,她总是这身打扮,上衣下裤,加上人怕热,头发始终留不长,走到哪都被误认。
“曦哥,你可以用千百种理由拒绝我,可是我不能接受这个!”姑娘家显然受到不小打击,脸扭曲了。
有理说不清欸。
“七师兄!”勾曦玉喊来从旁边走过的人。“请师兄帮我个忙告诉这位姑娘,我是女的不是男人。”
被叫来当证人的七师兄咧开大嘴笑。“怎么,又有姑娘要委身下嫁于你了喔!”
“又不是我愿意,我跟她有理说不清,你帮我说。”要解释到这位姑娘死心可能天都要黑了。
“可以,哥儿们,就一句话,不过,事情办成的话你要怎么酬谢我的拔刀相助?”
“我在厨房藏了瓶陈年汾酒,改回头拿给你。”
“成交!”
她知道这个师兄最是嗜酒,塞瓶酒给他什么事都好央求,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刀,上工去了。
“欸,你别走啊!”看着勾曦玉纤细清秀的背影,求爱不成的姑娘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成泪人儿。“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显然受到的打击太过,人竞有些摇晃。
七师兄摊摊手。“姑娘,你别想不开,你不是咱们镖局里第一个向那个不男不女丫头示好的女人,被拒绝,不算丢脸。”
一刚开始,也就是那丫头片子来镖局谋事时,上至总镖头,下至趟子手的他们没人当她是姑娘家,直到有好男风的手下们向她求欢,她才表明自己是个女人。
兵荒马乱的那段时间不只年轻气盛的他们大叹看走眼,有多少少女的芳心也跟着啐了一地。
七年过去,那些女人家终于也承认了曦玉的身份,可是看她的目光依旧复杂。
他们这些男人看了也继续吃味,偏偏这曦玉人又不难相处,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就算自家婆娘把好菜好饭拿去献殷勤,他们也只能抹鼻子认了。
也总算相安无事。
“我不管、我不管!”新来的丫头还在嚷。
虽说早有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却是这么无情冷酷,她为了今天可是辗转了多少日夜,没想到结果这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