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都做了,那些话又怎会是梦境?”不知她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她都知“行为”是真的,但怎会以为他的情话只是梦境?
他的话让她红了一张芙蓉脸,“我不敢相信嘛。”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不敢相信什么?”她贴在他胸前,柔软的身子也柔软了他的心。
“不敢相信你也爱我啊。”她玩着他大衣上的扣子。“我曾想过,会不会我努力到老,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你的未婚妻,再容不下任何女人?”
“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我跟自己说,这辈子不要再碰感情,也以为自己再不会有心动的时候,怎么知道你一出现,所有事都不对了。你让我很措手不及,很心烦意乱,很……不知道怎么办。”盯着她那双顽皮小手,他又说:“在美国那几天,老是想着你,才敢确定自己是在乎你的。”
她那双手在他大衣上扭扭扭,良久,她才抬首,很轻很轻地开口:“你会在乎我很久很久很久吗?”像我在乎你那么久吗?
“当然。”林凡抓住她那双冰凉小手,包覆在他温暖的掌心里。“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啊。”瞧见他眼底的惶恐,她明白他的不安。因为他曾失去,所以害怕分离。“听说啊,只要对着心爱的人连续说十一次我爱你,那么就真的永远永远都不会分离喔。”
闻言,他挑眉,然后有趣地笑笑,“你信?”
“如果能减低你的不安,我愿意相信。”双臂环过他的腰,轻轻搂着,她把脸贴在他胸前,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缓缓开口:“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连十一个我爱你,许下绝不与他分离的誓言。
在月下,心爱的女人对着自己许诺不分离,加上她娇软的嗓音喊着一声又一声的我爱你,让林凡再顾不得场合。
迅速低首,他热烫的唇舌喂入她口中,迫切地与她交缠。她一如他想念中那般的甜美……
很久了吧?自那晚之后,他俩没再这么亲密了,别说吻,连牵手的机会都没。他想念她的唇、想念她的人、想念她的心,想很久很久了。
这个吻一直持续着,良久、良久……
蓦地,四片贴合的唇分开,他突然松开她,闷闷地开口:“为什么你会吻那个男人?”
“啊?”方若海舔舔唇,上头还有他的气味。“我吻了哪个男人?”她的唇只沾过他的气味啊。
“刚刚在台下站了一会儿,见你跳着跳着,就吻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想起她唇上有过别的男人的气息,心里不痛快。
“哦,你说他啊……呵!”她睨他一眼,窃笑着,“你在吃醋吗?”
“是啊是啊,我就是在吃醋,你得意吧?”见她狡猾的笑容,林凡没好气。
啵啵啵——她在他颊畔印上三个响吻。
“因为剧情需要嘛。”他的承认,让她双眼一闪一闪的,亮晶晶得连天上的星子都失色。
“舞蹈也有剧情?”
“嗯,今晚排的是芭蕾舞剧,剧名是‘仙凡之恋’,我演一个爱上年轻农夫的仙女,至于那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是饰演年轻农夫的角色。”谈起兴趣,她小脸发亮。“仙女偷偷喜欢着农夫,所以趁他睡觉时,轻轻在他颊畔一吻,表达她的爱慕。”
“这是毕业公演里的其中一个节目?”
“是啊。除了芭蕾舞剧,还有现代舞、民俗舞呢。而且一定要演完,才能拿到毕业证书,顺利毕业。”这就像音乐系的一定要开场个人音乐会才能领到毕业证书是一样的,艺术科系本来就得比一般科系的学生,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既谈到了毕业,林凡就顺势提起,“那么可曾想过,你毕业后要做什么?”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继续念书,最好是能拿个博士学位。为了舞蹈,我不知道流过多少汗、多少泪,大部分的成长记忆,就是在泪水与汗水交织中度过,但我喜欢这种感觉,能让我很快乐。所以,我想一直跳下去,就算没办法拿到博士学位也没关系。”方若海微偏螓首,想了想,又说:“我也想考进匈牙利国家芭蕾舞团。”
“匈牙利国家芭蕾舞团?”对他而言,舞蹈是个很陌生的世界。
“嗯嗯。”她用力点点头,“我想跟着舞团到世界各地去表演,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的舞姿。嗯……你会觉得我太不切实际吗?”啊,匈牙利国家芭蕾舞团……那是多少练舞人的梦想啊。
“不会,有梦想是好事。”轻拍她的粉颊,他良善地笑笑。黝黑的瞳眸,静静地抹过一丝光,极淡、极轻,几不可察的,但……她看到了。
察觉掌下的柔嫩肌肤,冰冰凉凉,林凡又拉开大衣拥她入怀,将她收妥在他怀里。
他希望她待在台湾,在他为她设立的舞蹈教室教学就好,但考进匈牙利国家芭蕾舞团好像比留在台湾教学生还要来得有趣。
再说,那是她的梦想,即使他很不想与她时常分离,却也不忍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她无法圆梦。
现在光是想到以后她极有可能飞来飞去,时常不在他身边,他就如此惶恐了,那真让她考上了,他会有多不舍?
“林凡……”他方才眼中那抹光,是不安吧?他怕她就此离开他?
“嗯?”
“我也不一定考得上啊。”她想安抚他眼里的不安。
察觉她的心思,他动容地轻吻她的发,“别挂念我,尽力去考就是。”
“我不会不见的,我保证。”她稚气地举起手,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林凡抓住她的手,俊颜埋在她发间,嗅着她的香味,感受她发丝的柔软。“如果……我是说如果,要真没考上的话,就来我的舞蹈教室教学,好吗?”多希望她不走啊……
“你的舞蹈教室?”她语气诧异,“你什么时候有舞蹈教室的?自己开的吗?”
“嗯,我的舞蹈教室……不,应该这么说,教室是我成立的,但我只是挂名,至于实际经营权,是要交给你的。”他睇着她瞠得圆滚滚的双眸,有趣地笑了笑,“最近很忙,其中有部分是为了舞蹈教室成立的事情在忙,还有装潢也尚未和设计师确定。”
“嗯……”慢慢消化下他的话后,方若海又问:“所以你意思是……你最近要开一间舞蹈教室?”
“是啊。本来是打算你毕业后,让你有个发展的平台,不过既然你有打算去考匈牙利国家芭蕾舞团,那我想我也许得登报,开始招募舞蹈老师了,要不然等教室开幕了,却没半个老师可教课,那就有趣了。”
“你……你那间舞路教室是为我开的?”天啊,这和中乐透一样让人惊喜。
“是呀。”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那双幽黑的瞳眸,有着深深的爱恋。“你喜欢跳舞。”他低沉的嗓音,如美酒般地醇厚醉人。
“你……”红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言词,于是,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学着他吻她的方式,进行一个神圣的接吻仪式。
噢,她就说他是个值得爱的男人嘛,先前爸爸还担心呢。
片刻,方若海舍不得地结束这个吻,贴着他的唇轻声道:“我不考了我不考了,我要和你一起经营舞蹈教室。”他心思这么细密,又如此体贴,早已为她想到未来的出路,她又何必坚持一定要考进匈牙利国家芭蕾舞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