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雪指指门外。“时间不早了,我想快点去把早餐吃完……”
“最后一个问题。”卫天海声音追在她身后。“如果我就是没办法厘清我的心意,你呢?你会怎么做?”
茗雪侧转过身看他。“你是在问我,我会怎么处理我的感情?”
卫天海点头。
茗雪保持她一贯的公主姿态,脸露倔强笑容。“我想,只要一阵子不看你、不听你、不接触你,我应该就会忘记。”
“你宁可放弃,也不愿给我们一个机会?”卫天海一脸难以置信。
“在你不愿意付出真心的情况下,你说,我们之间会存有什么样的机会?”
望着茗雪透亮的黑瞳,卫天海发现自己答不出话来。
“要就是全部,不就是没有。”丢下这两句话,茗雪朝卫天海送去最后一瞟,大步离开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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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婆婆住院这段时间,每天练习完,姚家司机总会到“Dance”楼下接茗雪到医院探视婆婆。婆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在心悸昏倒当时,扭伤了腰部。医生留她多住几天以便观察,毕竟婆婆已是快六十岁的老人家了。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待会儿顺便买过去?”
每次茗雪过去,总会先打电话跟婆婆问声状况。婆婆老是说不用麻烦,还要茗雪不用每天都跑去医院看她。
“你练了一天舞,一定很累……”
“真的不累。”茗雪拍拍婆婆手臂要她安心。“我保证我绝不勉强自己。”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婆婆这次的意外,若不是她,茗雪还没有机会住进卫天海的“Dance”大楼,没机会留宿,就不会发现,原来卫天海不只是Dance prince(舞坛王子),他还是Yoga prince(瑜伽王子)。
一个星期二、五两日,卫天海会在“Dance”大楼三楼与贵妇名媛们一块做瑜伽练习——想当然,这又是卫天海父亲想出的吸金妙法,一个月不过八场、共八小时的瑜伽课,竟然要价两万,而且还一位难求。
明文规定一堂课仅收十名学员,一期两个月,成员学毕后半年内不得续约——当然身为partner的茗雪不在规定之内。婆婆住院第三天刚好星期五,练完舞后,卫天海顺口问她要不要参加。
舞坛王子教瑜伽?!茗雪光想象那画面就觉得可爱,可一亲身体验后才发现,她原先揣想的有多离谱!
练习完学员们依依不舍离开,卫天海留下茗雪个别指导。
“对,放松,不要施力,想象你是鱼,正在蔚蓝大海中轻松游行,吸气……将空气满满吸进胸腔,肚子保持平坦,吐气……再一次,吸……吐……”
配合着卫天海的解说,茗雪手掌脚掌合拢,背贴在卫天海屈起的腿上做鱼式伸展动作。据他说,这个动作可以扩展背部肌肉群,使肩膀放松。
“再来,你手勾着我手,直直下坐,对,背与臀要贴着我的背与臀——这动作叫‘幻椅式’,可以矫正不良姿势,强壮脚踝跟双腿。”
茗雪发现,卫天海带她做的每个动作,都跟她跳舞的缺点有关。茗雪刚改穿高跟舞鞋跳舞不过几天,每次练习完毕,她的脚踝脚掌与背,都因舞鞋高度而酸痛不已。虽然练习完后会有专业按摩师帮她消解肌肉酸痛,但要练至她身体习惯舞鞋高度,茗雪估计还需两个礼拜。
“今天就练到这里。”卫天海说完即放松手臂劲道,先让茗雪靠着他滑坐圣地上软垫,他才起身喝水。
抓来擦汗的毛巾拭着汗珠,茗雪闲聊似地问起:“你当初为什么会想练瑜伽?”这问题自她进了瑜伽教室,就一直不断在脑中盘旋。
卫天海停下喝水的动作,歪头想了一会儿。
茗雪兴味地看着他的举动,他困惑思索的动作,真是无敌地可爱无辜。
“追本溯源,应该跟我指导老师说的一段话有关,她说这世上要与自己身体好好相处的运动有二:一是舞蹈,二是瑜伽。我半信半疑练了几天,发现还真的是这样,瑜伽有些动作,可以运动到连芭蕾也运动不到的肌肉群。”
茗雪点点头。“你刚教的那个鱼式动作,我做完,发现背部的确轻松许多。”
“按摩师说你的身体还不适应高跟舞鞋。以后练舞之前,我都会带你做半个小时鱼式加幻椅式动作。”卫天海一边说话,边侧转过身脱下身上的湿衣服。
这男人是存心还是真忘记?!他忘了这教室里还有她这个旁人存在?茗雪双眼瞠大,心跳加速。
理智告诉茗雪非礼勿视,就算他不在乎旁人眼光,她也该转开头去——可理智提醒归提醒,她双眼却像沾了浆糊似,怎么样就是挪移不开。
她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在英国练芭蕾,哪个男同学不是穿着贴身到毫无遮掩作用的韵律衣裤活动。但可能是选跳舞类不同,卫天海的身体,就是比身形偏瘦的男芭蕾舞者要强壮有力,瞧着他沾着汗水的肩胛臂膀,还有块块分明的胸肌与腹肌……茗雪冷不防倒抽了口气。
什么叫难以逼视,她这会儿终于切身感受到。她手压着心口挣扎许久,好不容易才顺应内心的呼唤,将视线停在他胸前两点——茗雪也觉得疑惑,不过是男人的胸部,她干么看得全身燥热,心口狂跳?!
“——怎么不说话?”卫天海弯腰自网袋中抓出替换衣裳,顺势回头,刚好撞见茗雪窥看的双眼。他一低头瞧瞧自己裸露的上身,后者则是慌张地将脸别开,假意正忙着收拾东西。
卫天海手指挲挲鼻头想了一下,然后将手里衣服放下,缓步朝茗雪靠去。
他他——走过来干么,而且还不把衣服穿上?茗雪眼角余光瞥见他举动,慌得连一只小水壶也拿不稳,几滴水溅湿了衣襟,她紧张地抓起毛巾拚命擦。
欲盖弥彰!望着她通红的脸庞,卫天海暗笑。“怎么搞的?”他靠近想帮忙,只是手一碰触她手,茗雪活似被烫着似的,吓得身体一颤,不意翻倒了她刚搁在一旁未关紧的水壶。
“噢!”
她怎么变得这么笨手笨脚!茗雪急着要找刚才的毛巾,卫天海却在这时朝她摇一摇手——毛巾何时跑到他手上去?
“我来就好……”茗雪想抢。
卫天海轻轻将她的手推开去。“我来。”他蹲低身子将毛巾摊开往地上一摆,水渍一下就被吸干。“放你袋子里?”
“谢谢。”茗雪点点头,乖乖将网袋取来打开。
卫天海就着蹲踞的姿势看着她。“你刚才看什么?看到人都呆住?”
茗雪不擅掩饰,他一问,她眼睛就跟着往他赤裸的上身瞟,答案揭晓。茗雪一瞟卫天海忍俊不禁的表情,她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你——讨厌!”她又羞又气,结果一时竟想不起该骂什么,只好以手代口,欲打他泄愤。
“呵呵……”卫天海即时将她手掌掳住,顺势往怀里一扯。
茗雪一声低呼,半坐的身体刚好跌进他怀抱。
茗雪陷入两难局面。要伸手推开嘛,手势必会触上他赤裸的胸口;但不推开,就只能伏在他汗湿的胸口,嗅闻他好闻的男人味……老天爷!茗雪越想脑子越是晕眩。
“我不介意让你伸手碰碰。”卫天海毫不客气地展臂环住她身体,嘴贴在她耳上哄诱。两人身体靠得好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狂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