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明白?每个女人不是都希望老公疼,还会有人嫌老公太体贴?“小甜,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不必怕我难过,直接说,我一定会改。”
“你很好,真的非常好。”但他不懂,他超额燃烧自己,憔悴到不成人形,难道她见了会不心痛吗?她不想见他累到这种程度。“阿慑,你说一个人一年累昏四次,正常吗?”
“这……我最近是有点疏忽管理自己的健康,以后我会小心的。”
“那等我生了之后,我就去坐月子中心,你有空再去陪我,不要每天忙里忙外的,好不好?”
他又皱眉了。“坐月子中心啊,那里的人毕竟不是你的亲人,会全心全意照顾你吗?还是让我帮你吧!”
“但是你工作那么忙,又要帮我坐月子,身体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为了你和宝宝,辛苦一点也值得。”他搂住她,无比的深情和温柔。“小甜,我爱你,我们是夫妻,要牵手过一辈子,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陪着你、呵护你。”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感觉到凸出的肋骨,这是她的丈夫,用尽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她曾经多么庆幸自己能够嫁给他,但现在她却不觉得开心,只觉得心痛。
她好像成了他的绊脚石。
如果她不在了呢?少了一份负担,他可以多出很多时间休息,最最起码不会一年昏倒四次。
也许她应该离开他,让他有更多的时间照顾自己……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这一天,柳慑去市场买鲜鱼和土鸡,准备帮田甜做月子餐。
田甜生了,但她体质偏燥,不能天天吃麻油鸡,否则会肠胃郁结,导致排便不顺。
中医告诉他,这样的产妇需要温和的调理,坐月子不一定非麻油鸡不可,鱼汤也是很好的补身圣品,而且没那么燥,当然除此之外,水果、蔬菜也是必须的。
中医开了一份三十天的药膳食谱给他,他每天练习做,虽然辛苦,但看到老婆气色越来越好,奶水也充足,宝宝健康又可爱,他再累也值得。
何况一个月很快就过了,再两天,田甜的月子期结束,他便能松下一口气。
“现在再累都要撑住。”走到家门口,他累得眼前发黑,身子晃了一下,瞬间又振作起来。
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一定要熬到田甜月子期结束。
他拿钥匙开门,手有点抖,几次插不进钥匙孔,实在是太累了。
终于进到家里,他先到厨房熬汤,再回二楼卧室,准备收拾脏衣服去洗,再帮宝宝换尿片,服侍老婆吃早饭,然后他去上班。
“小甜?”进了卧房,里头空无一人,床上没有田甜,摇篮里也没有宝宝,怎么回事?
“小甜,你在浴室吗?”他找到浴室,还是没人。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始满屋子找人,一楼、二楼,满屋子都找遍了,还是不见田甜母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出门了吗?可坐月子期间,产妇不该乱跑的啊!万一吹到风着凉了怎么办?
他慌张地冲出家门,看到路人就拉住对方问有没有看到他老婆?
人人都当他是神经病,就算是认识田甜的邻居,看见他发疯似的模样,也吓得不敢说话。
柳慑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在外头转了大半天,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锅里的汤早烧干了,幸亏他换了新瓦斯炉,安全设计良好,锅子烧干会自动断火,才没酿成火灾。
但是田甜到底上哪儿去了?她也像他母亲一样,在他的疏忽下,离开了他的生命吗?
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想着生命中的得与失,事业上他算成功,但其他的事,他处理得乱七八糟。
他还是忽略了家人,是不?
日升月落,一天过去,他还在发呆。
月升日落,又是一天,他没有吃东西,甚至连坐姿都没变过。
第三天,有人闯了进来,是发现他无故旷职两天的郑士衷,心急如焚地直接上门找人。
他冲进柳家,在客厅看到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五官依旧熟悉,他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柳慑,发生什么事了?”死党的样子让他很担心,连发问都不敢大声。
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柳慑不会回答了,柳慑嗄哑的声音才磨出喉头:“小甜不见了……”
“大嫂不是在坐月子吗?怎么会不见?你查看过家里没有,有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刑警做久了,遇到事情发生,他第一直觉就是确认是不是犯罪案件。
柳慑茫然地摇头。“没有人入侵。”
“那会不会是被诱拐外出,遭到什么人挟持?”
“我等了两天,没接到威胁电话。”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性了,郑士衷试探地说:“嫂子……离家出走?”
“我不知道。”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性,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合理的推论。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夫妻做久了,他清楚她的情绪起伏,也发现近来两人之间有裂痕产生,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呵护她、疼宠她,希望弥补两人的关系;但显然他做的还是不够,所以她走了。
“如果嫂子是离家出走,应该会留信给你,要不要四处找一找?”郑士衷建议。
“不要!”柳慑断然拒绝,他不想面对现实,如果证实田甜是自己选择离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爱人抛弃的悲恸?
“柳慑,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顾他的阻拦,郑士衷在屋里翻找起田甜可能留下的只字片语。
田甜的信放在很明显的地方,就在化妆台上,郑士衷一下子就找到它,递给柳慑;他却撇开头,就当自己没看到信。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还是鸵鸟,以为把头埋进沙坑里,就能眼不见为净?”郑士衷逼他接下信。“快把信拆开来看,也许嫂子留下了出走的线索,只要循线追踪,一定可以把人找回来。”
柳慑勉强接过信,但心里一股直觉告诉他,这里头绝不会留有线索。
果然信一拆开,只有简短几个字:
我爱你,阿慑,所以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请你千万保重,等你恢复了,我就会回来。 田甜
从这一天起,柳慑再度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田甜失踪的消息风也似地传开,他为了找老婆,疯狂地透过关系走后门、擅用私权,连住院休养中的岳母大人都惊动了;凡是有可能帮助他找到田甜的办法,他不计一切手段使用,但还是找不到人。
柳慑发疯,他的死党郑士衷也跟着倒楣,数次利用职务之便,请求银行、电信公司等凡是必须记录个人基本资料的单位提供帮忙。
二十一世纪,每一个人的身分资料都记录在电脑里,哪怕只是刷个卡,也有线索可循,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销声匿迹的。
但偏偏田甜却像人间蒸发似的音讯全无,这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离开台湾了。
天下如此之大,只要田甜有心想躲,除非凑巧遇见,否则谁找得到?
郑士衷劝柳慑死心,但他却打定主意不放弃,愈发不眠不休地找人。
在柳慑第N度疲劳过度昏倒送医后,郑士衷找来田蜜帮忙劝他。
但是天真单“蠢”的田蜜却在柳慑清醒过来时,劈头第一句就问:“姊夫,你告诉我,姊姊是不是真的因为误会了我们,所以才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