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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茫茫夜色,她拍拍自己的脸,羞涩地笑骂道:“不害臊的傻丫头!”

  然后,她抓住蚕丝带跳出洞口,借助那股力量往上窜去。脚还没落地,身子就先落在了飞狐温暖的怀里。

  “怎么这么慢?害我担心你被野狸子吃了!”他温暖的气息将她刚平静一点的心再次搅乱了。

  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迎向在她耳边低语的嘴。“我忘记数数,因为我的心被一只老狐狸吃了……”她未完的话被他热情的嘴吞噬。

  他激情的吻让她情不自禁地更贴紧他的身体,急切的渴望得到了部分满足,她再次品尝到在秘道内那样的心跳和颤栗,沉醉在濡湿而甜蜜的感觉之中。

  夜里的风非常冷,可是他们却如同置身于火中。在感受到灼热的同时,他们也同时领悟到,并非寒冷才会让人战栗。

  软玉盈怀,飞狐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心头失控的情感,清除掉脑子里旖旎缠绵的幻想。他抬起头,迎着寒冷的风深呼吸,然后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他突然终止这个让她备觉甜蜜的吻,让云彤顿觉若有所失,又听见他的笑声,她不由心中一寒,僵硬的站在他怀里,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笑。

  而他依然在笑,她终于又羞又恼地推他的手臂,想离开他的怀抱,可他非但不放手,还抱得更紧,她只好在他胸前咕哝:“我就知道会这样。”

  她消沉的语气让飞狐止住笑声,他轻咬她的耳垂。“会哪样?”

  被他这样挑逗,云彤忍不住颤抖,喃喃地说:“会嘲笑我。”

  飞狐捧住她的脸,与她相望。月光下,她眼睛清澈如水,充满了激情与欣喜的余波,但也有羞愧和愤怒的色彩。他知道这对大眼睛永远不会说假话,看来自己抑制不住的笑声伤害了她的感情,他得赶快补救。

  “不是,我没有嘲笑你。”他向她解释,但她推开他走出他的怀抱。他赶紧又说:“只是我不喜欢这样。”

  “既然不喜欢,以后就不要亲我。”她生气地说,转头就要走。

  知道她误会了他的话,飞狐立刻将她抓回来,在她眼睛、鼻子和嘴巴上连连亲了几下,严肃地说:“就是因为发现我太喜欢亲你,我才忍不住笑的。”

  她圆睁的大眼睛告诉他,她不相信他的解释。

  “而且我说不喜欢,是说不喜欢你让我失去自制的感觉。”他用手指抚摸着她的唇,温柔地说。“一碰到你这里,我就只想吃掉你,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真的吗?”喜悦的火花在她眼眸里锭放,因为那也正是她的感觉。不过她还是有一丝困惑。“失去自制不好吗?”

  飞狐替她扶正帽子后,便走到悬崖边取下蚕丝带,将它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一边往腰上缠,一边嘻笑着说:“当然不好,想想看,大名鼎鼎的飞狐大侠竟因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失去自制,那不让人笑死?”

  “这有什么好笑的,又没人知道。”云彤走过来帮他系好腰带。

  他让她帮忙,轻轻地说:“很快就会知道的。”

  等他拉起她的手往山下走时,云彤又问他:“你真的为我失去自制吗?”

  “只有你能做到这点。”他微笑着承诺。

  云彤看着他的侧影,爱极了他真诚无比、俊美无俦的笑容。因此她也毫不吝啬地还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我也为你失去自制!”

  看着她娇俏的笑脸,飞狐终于同意如此单纯美丽的女人确实该藏起来。他想去为她买头巾面纱,可更想时时刻刻都看着她美丽的脸,因此只好作罢。

  当晚,由于附近没有村镇和客栈,他们只好到一个骡马客栈投宿。

  还没走进客栈,就聪到里面乱哄哄的嘻笑叫骂声,飞狐指着灯光照不到的屋檐轻推云彤。“去,先上那里去藏一会儿。”

  云彤不解其意,蹙眉望着他。

  “这里人杂事乱,我先进去看看,弄到地方再来带你进去。”

  云彤明白了,立刻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檐,蹲伏在屋檩与横椽相交的架上,身上的红衣完全融入了黑暗。

  飞狐对她轻灵的身形十分满意,给她赞许的一笑后走进亮着灯火的大堂。

  云彤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觉得无聊,便贴着木檩往传出笑声的窗口挪去。当探头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她吓了一大跳。

  屋内有不少人在吃喝,空气中弥漫着酒肉和低劣烟草的味道,有几个男人的腿上竟坐着衣衫不整、涂脂抹粉的年轻女子,她们不时为周围的男人斟酒添菜,还伴着男人们的粗言秽语傻笑。过去她与师姐大多投宿于游牧民家或善良的小户人家,就是投宿客栈也选清静整洁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直到一只大手抱着她跃到地上,她才知道自己看傻了。

  “你来了,找到地方吗?”她神情恍惚地问:心里还在想着那些女人。

  “当然。”飞狐将她头上的帽子压低,几乎盖到了眼睛,责备道:“我若再不来,你是不是要从那窗口窜进去了?”

  不等她回答,他占有性地搂着她走进大堂。才走进灯光下,就遇上不少惊艳与不怀好意的目光,但那些目光在接触到飞狐冷冽如冰的眼神时都迅速移开了。

  于是,没有干扰地,他们被带到比较安静的内堂。

  吃着店夥计送来的热呼呼的黄羊肉汤和烙饼,飞狐才跟她解释,这种客栈是专供贩卖牲畜的商队歇脚的,赶骡马牛只或骆驼的人多是四肢发达的粗人,一天奔忙后只图个热呼呼的吃喝和暖烘烘的炕,因此这类客栈牲畜栏厩及饲料用具等都十分整洁宽裕,但人住的房间则以直铺大炕为主,只有少数几间单房是为这些商队的领头、掌柜准备的。

  想到外面那些粗野男人,云彤脸色变了。“那今晚我们要睡大通炕吗?”

  他笑笑安慰她。“不用,我已经弄到一间为贩牛老大预留的单房。”

  “真的吗?你怎么弄到手的?”云彤惊喜地问。

  飞狐得意地弹弹手指。“简单,只要多给那个吝啬老板一点银子,再告诉他明年我会来这里买五十匹好马,一百头牛,他就什么都乐意了。”

  “果真还是大哥有本事。”云彤安心地赞美他,让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那是因为你。”他看着她柔声说。这是真话,因为她,他改变了。过去他从不喜欢听人赞美,为人处世更是十分谦虚低调,可现在他喜欢听到她的赞美,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哪怕必要时得用点武力恫嚇和言词欺骗也在所不惜。

  本来云彤想问他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可是最终还是问不出口。

  当他们进了那间草房后,云彤舒服地躺在炕上,打着哈欠说:“啊,真不错,果真是只老狐狸,竟然……”

  “嘘!”飞狐拉起棉被捂在两人头上,在她耳边警告道:“墙薄不隔音,住这里的龙蛇混杂,小心为上。”

  云彤学他的样子小声问:“你说水煞电煞会走这条路去沙洲吗?”

  “会,这是唯一通道。”飞狐近乎耳语般地解释。“但去沙洲路途遥远,他们恐怕不会用双脚走着去。”

  “你说他们会骑马?”云彤吃惊地问。飞狐忙示意她安静。她本能地靠近,凑在他耳朵边问:“你想从店老板和客人那打听水煞等的去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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