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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怎么还在这里?」岳乐音一踏进未开幕的咖啡吧,就瞧见乐舞正把头塞在她的冰箱里。
「不然我要去哪里?」乐舞从冰箱里钻出来,食物抱了满怀。「这些都可以吃吧?又还没开幕,准备这么多东西给谁吃?喔对了,刚刚装潢的师傅走了,他说明天就来做最后收尾的工作。」
岳乐音摇摇头。「把那些东西放下。什么时候了妳还有心情吃?快去周达非那里吧。」
「去那里做什么?」乐舞心情坏极了,抱着食物一屁股把自己塞进咖啡厅的舒适沙发座里开始吃。
「今晚会有事情发生。我以为妳跟他在一起的,唉!妳怎么没跟他在一起?还吃啊,快起来。」乐音不由分说将她从沙发上拉起。「快去吧快去吧,现在是来不及了,不过还是得去。」
「去做什么嘛!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正被人围殴吧。」
「吓?!」乐舞吓了一跳,这下不用乐音推,她已经跳了起来。「厚!在哪里?被谁围殴?拜托妳!这种事妳就不能说快一点吗!」
「我说了很多次了,谁叫妳吃个不停。快去他家,他一定不会上医院,妳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替他贴几张OK绷——岳乐舞!妳还不放下食物……」
岳乐舞却只是跑出门,满怀的食物却始终不放下,这本来就是她来的目的,除了她自己想吃,她还想替周达非来偷东西吃。
今天一整天,他什么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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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他时,乐舞完全惊呆了!周达非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进门。
「天哪!你怎么弄成这样……」连忙冲上去试图搀扶,周达非却摇摇头示意她别靠近。
「我先去弄干净,这一身血——」
「别闹了!现在不是要洁癖的时候!」乐舞板起脸握住他拒绝的手,让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慢慢走向沙发。「天!真的被打得好惨!」
「不是。谁告诉你我被打?其实是我自己摔进水沟里。」
「这时候还有心情讲笑话!」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乐舞又气又急,同时还得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这点小伤死不了的。「我去拿水跟毛巾,你乖乖躺着不要动。」
周达非苦笑两声。「我这样子还能去哪?医院?」
「你要是愿意去医院那倒是好办了。」
去医院其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搞得人尽皆知,他拆那些建筑就更名正言顺了,除去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可谓为地方除害,可是他却一点意愿也没有,躺在这里看乐舞着急的模样感觉还挺享受的。
冰凉的毛巾覆盖上他的脸,手劲极为轻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随后一声惊呼让他知道额头上那一击的确造成了预料中的伤害。
「天哪!这一定要去医院缝合!好大一个洞!」
「别紧张,不会留下疤痕的,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他轻笑,听到她声音中的忧虑竟让他感到愉快。
「谁管你会不会留下疤痕啊!我是怕你得破伤风!被K成这样你居然还关心会不会留下疤痕!」
「我担心自己破了相就不能用美色引诱妳了啊。」
四周空气安静了下来,冰毛巾继续动作,她轻轻地擦拭着他身上的伤口,动作跟方才一样轻柔,但气氛却完全不同,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她的压抑。
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偷瞄,原以为会看到一张气嘟嘟的脸,却瞧见她沉凝的神色,周达非有些意外。
替他脱掉身上染血的衣衫,替伤口上好药,乐舞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要离开。「冰箱里有一些食物,饿了自己去找来吃。」
「要走了?」
「这有什么吩咐吗?总经理。」
「不打算押我去医院?」
「总经理想去吗?」
这漠然的态度令人生气,甚至比被打一顿还要更生气,周达非从沙发上起身。「坐下,说。」
「没什么好说的。」这次决断地转身离开,不留半点余地。
「嘿!」他的速度比她更快,背抵住门,眼前一阵昏黑,他晃了晃。
岳乐舞紧张地扶住他。「快回去躺下!」
「妳不说为什么生气,我不躺,就这么站着让血流光。」实在累了,索性耍赖。
「喂!」乐舞恼怒起来。「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这样?!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受什么样的伤都不要紧、都无所谓!在你们身边的人感觉多恐怖!」
「妳感觉恐怖?」眼前的影像还是晃动着,他感觉有些喘,情况似乎不太对……
「我当然感觉恐怖!我会担心、会害怕!我只是个正常人!」
「原来妳为我感到担心害怕啊……」
「不准再嘲笑我了!」
「我不会……」说着,沉重的躯体慢慢往下滑,岳乐舞的惊呼声再度响起,但他的唇角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
她为他担心受怕呢。真奇怪,为何他竟为此感到愉快?为何他竟觉得这点伤……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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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心了,感觉自己像是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飞不出去又摔不下来,眼睁睁看着蜘蛛网越缠越紧,却无能为力。
「如果醒来之后有晕眩呕吐的情况一定要马上送医院,知道吗?」阿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有没有听到?」
「有……那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不一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也不错,但要是睡超过八个小时还没醒来,那也要送医院。」
「妳说得好恐怖。」
「我是妇产科医生,不是外科。」阿美叹口气。「我觉得他可能是脑震荡,幸亏只是晕倒没有休克,目前看起来没大碍,但我可不能保证他真的没事。」
「就是因为不能送医院才找妳来。」
「等妳要生小孩再找我来会不会比较妥当?我是妇产科医生嘛。」阿美翻翻白眼。「术业有专攻的。J
「我知道啦,对不起……谁叫妳是我死党。」
「就算我是妳死党,也没办法立刻变成外科医生。」看着她憔悴的神情,阿美不忍苛责,只能拍拍她的肩。「放心啦,应该没什么事,不过我刚刚说的都要注意喔。妳没事吧?」
摇摇头。
「要我留下来陪妳?」
「不用了,妳快回去吧,老公孩子都在家里等妳呢。」
「有问题要立刻送医院,不要拖。」
「嗯。」
送走了阿美,床上的周达非依然毫无动静,他现在到底是晕倒了?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她没有半点概念,她只知道她必须留下,但她却渴望着离开。
她的心尖叫着想逃亡,继续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或许就会发生心被偷走的惨事。
不知不觉中,她凝视着他;不知不觉中,她渐渐进入他的世界,满怀热情渐渐变质;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一切都有点来不及阻止。
真不可爱的情况。
她知道自己在哭,很伤心当然要哭,反正他还没有知觉,就痛快哭一场也无妨。但她只是无声落泪,因为她只是心里觉得悲伤,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呢?因为爱吗?
突然,她意识到他的目光。
「为什么哭?因为我受伤?」
「当然不是,因为……是因为我讨厌这里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