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戚家的大嫂、长媳,弟妹们还都指望你呢。”有个明确的生活目标,重大的使命,绝对是激励她的最佳“养生”良方。
“我?呜嗯——”她仰起头,他唇角勾扬,顺势封上她微启的唇,为妻子的乖顺给予最实质热情的奖励,爱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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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说到做到。
翌日,黑石伯果然抱着一叠厚厚的帐本,前来找她。他要她持家学做当家主母,她深感“责任重大”,努力跟着黑石伯学习,还好十年前她管理过冉家家业,看帐本对她不是难事,只是多年没有接触,难免有些生疏。
“我说姑爷也真是的,怎么会让你工作呢?万一让你累出病来……”天香忍不住嘀咕。
“戚家奴仆众多,该处理的事也很繁杂,目前都还是黑石伯在管,我现在只是学着看看帐本而已,没有很吃重的工作,况且这样我也可以更快了解戚家的状况,融人大家的生活——”
而且她很开心,因为她是被重视、被需要的。
“这事儿如果让二小姐知道了,她不知会有多担心、多心疼。”二小姐细心呵护着大小姐这么多年,不忍她吃一点苦,没想到大小姐才来戚家便要“当差”。
“我一直是二妹的负担,所以现在我才更想学习,让自己能更有用处,我不想同样成为戚家的负担。”
“小姐您怎能说自己是负担呢?”听了真教人心疼。
冉晓松笑了笑,只道:“对了,我想出府去走走,你陪我——”
“要回冉家吗?”
“不是,是——”
“大——嫂——”小卫怪腔怪调的叫喊,从窗边传来,顿时又见那道弯弯笑眼。“我听到喽!”
她直觉想爬窗,顿了下,才从旁边的房门进来。
“怎么来了?今天不用跟夫子习课?”冉晓松笑看戚小卫。
“夫子今天有事没来。”她有幸得休一天。“大嫂你要去哪玩?”她笑咪咪问。
“我想去城南市集。”
闻言,戚小卫笑容僵住。“大嫂你要去那里?一个人?不太好吧!”
“怎么了吗?”
“那里龙蛇混杂的,我去还差不多,你去不适合。”那里也算是她的地盘,她常女扮男装去那里溜达,有很多新鲜乐子可以找,但冉晓松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与那里格格不人。
“我只是想去找一个人……”
“找谁?我帮你找去。”
“有个算命的,大家好像都叫他张铁拐……”
“啊!他呀!”
“你知道?”冉晓松惊喜道。
“他常在市集的一间小茶楼里帮人算命。”别的她不敢讲,像这种市集消息,她可是灵通得很。
“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好啊——”小卫直觉一口答应,随即惊觉地连忙改口:“啊,不行!”
冉晓松疑惑。
“我会被我大哥宰了。”她为难道,想到上次约大搜去灯会还不小心把她“弄丢”,差点没被大哥生吞活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处事自若的大哥焦急成那样。
“那你把茶楼位置告诉我,可以吗?”
“小姐,你要去找他做什么?”天香问。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事情……”
“不行,大嫂,你不能自己去,不然你叫大哥陪你去。”
冉晓松沉默下来。
戚卫城说过当年他的命定张铁拐算的,恰巧当年她娘也是拿她的八字去给他,可现在对台之后,是有矛盾的,所以她想私下再次去确认,不想“惊动”戚卫城。
“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去去就回来。”冉晓松起身,让天香备好斗篷,真的准备出门了。
“大嫂,别去吧。”
“你告诉我茶楼在哪儿?”
“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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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跟出来了。
戚小卫和冉晓松坐在马车里,一路朝城南市集前行。
亏她之前还取笑冉岁寒爱黏姊姊,现在她总算有点了解他的心情了,这是—种责任和使命。
同样都会被大哥宰,既然阻止不了,只好亲自跟着出来看顾,心里也比较安心。
“到了!”
戚小卫指着座落在众多层叠木房中,一间不起眼的两层楼木屋。路太窄小,马车通行不了,三人只好下车步行,穿过市街走进茶楼。
茶店内人声吵杂,客人全是些贩夫走卒,冉晓松一进茶楼,立刻引起侧目。
“客……客倌,要……要吃点什么?”一见难得见到的漂亮姑娘,店小二都结巴起来。
“我们想找张铁拐。”戚小卫开口道。
“喔,在楼上呢,这边请。”店小二擦擦手,笑容可掬地领路,连说话声都不由得放轻了起来,眼角不时再多偷瞄两眼冉晓松。
一上到二楼,即见到窗台边坐了一个瘸了腿的男子,已喝得酩酊大醉。
“老张啊,客人上门了。”店小二喊了喊人,便迳自下楼忙去,留下冉晓松一行人,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名醉汉,一点都不像是算命的。
醉汉缓缓睁开眼,看见三人,茫茫然笑了。“呵,来送钱的。”
“什么送钱?来算命的。”戚小卫率先走上前。
冉晓松拿出备好的八字,在他面前坐下,直接问:“可以请您算算这个吗?”
醉汉瞄了一眼八字,“这两人我算过了。”提起酒壶,一边饮酒一边道:“女的福如东海,男的寿比南山,只是……”
“只是什么?”三人同时趋上前,同声问。
“只是此男命中克妻,注定一生孤寡。”
“什么?!”戚小卫和天香同时惊叫,这怎么得了?!
大哥会一生弧寡?
姑爷会克死小姐?
两人心中大惊,吓得看向冉晓松,反倒是冉晓松除了微皱起眉,倒是显得淡定许多。
“可您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冉晓松还算冷静地问道,这跟戚卫城跟她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我肯定只会这样说。”
“可是……”
“只是我还没说完。”
“哇,早说嘛!”戚小卫和天香又同时叫道。“想吓死人啊!”
醉汉打了个嗝,眼神迷蒙。“所谓物极必反,八字烂过了头,就未必真是烂命,更何况……”又打了个嗝。
“你别磨磨蹭蹭的了,说快点行不行啊?”戚小卫喊道。真急死人了!
“嘿!”醉汉冲着冉晓忪笑,露出大大的黑牙。“我怕你们赖帐——”
天香从荷包里拿出银两,放在桌上,也急道:“行了,你快点说吧。”
醉汉拿了银两,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才又道:“除非他娶了一个命比他更糟的……正所谓负负得正……”
“什么跟什么啊!”戚小卫翻了翻白眼,已经听不下去,分明是个骗钱的。
“她呢?如何?”冉晓松将自己的八字推上前。
“此女本活不过二十五,不过……嘿嘿……”
嘿什么嘿,这醉鬼真是磨人!戒小卫急得想揍人了。
“请我喝酒。”醉汉笑道。
冉晓松请店小二再送上两壶酒,醉汉满足地猛灌了几口,满面通红,才接着说道:“有人来冲喜了。”
“谁?”
“该来自己就会来了。”
“是指成亲吗?成了亲、冲了喜,便成,是吗?”天香问,如果是这样就没问题了。
“嘿嘿,有好戏可看……”
“什么好戏,你讲清楚点行不行?”戚小卫急叫道,用两瓶酒换来一句不清不楚的废话,真会逼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