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真正喜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只要能让喜爱的人快乐,就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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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了几日,这些天来允萨靠着洛翩翩的丹药及自行运功疗伤下,体内的真气已畅行无阻,内力也完全恢复。
待朝阳破云初升,温暖的晨光将林叶上的露珠映得闪耀夺人时,两人已上路朝苗寨而行。
也许是因为心中忐忑,一路上气氛显得凝重。
当他们到达当日雪蝶儿被掳走之处,允萨感觉身边红影忽地一顿,他侧眸问:“怎么了?”
“雪蝶儿死了……”
允萨微怔,不明白她何以妄下断言。
冷风徐徐吹拂,洛翩翩一身翻飞红衣流露出一股凄冷。“蝶在人在,蝶亡……人亡……”
巨石上,一只银蝶被银针穿透嵌入,也许已死去多日,银蝶身躯被风化,四瓣银翅几要随风而去。
允萨浓眉微挑,不解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深浓的自责,教洛翩翩身子剧烈颤抖起来。“这是……雪蝶儿身上的守护蝶,只要感应到主人发生危险,它就会冲向敌人,释放蛊毒……”
头一回听到如此奇闻,允萨震愕得无以复加,好半晌才能开口:“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不!是我害了她!”自责如洪水般袭来,她难以承受地蹲下身,捣着脸痛哭起来。
他同样蹲在她身旁,沉声安慰:“翩翩,别这样!”
“都是你……”
洛翩翩迁怒的话本要脱口而出,却在允萨张臂搂住她,大手轻抚着她的背时吞回肚中。
她的指责让允萨重重叹了口气,却不忍怪她。
“在当时那种危急的状况下,你留下只会让情况更糟,所以纵使时光倒流,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他坚定的语气止住了洛翩翩的泪水,此时,她才明白她与允萨间的差异。
他成熟知分寸,即便是瞬间做出的决定也强过她单纯的感情用事。
柑形之下,她的责怪显得幼稚无理,但她真的无法承受痛失姐妹的事实。
“就算你再痛苦、再自责都无济于事,现在我们要思索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要追查雪蝶儿是不是真的遇害。”捧着她泪痕斑斑的小脸,允萨轻柔的说。
“我真的不知道……”
泪眼蒙眬的看着允萨浓眉紧蹙、担忧的模样,洛翩翩一时间竟无法面对他。
她该要怪他、恼他,但她是那么、那么地喜爱眼前的男子。
如果当日不是他出现,他们之间或许就此天涯各一方,无缘再见。
但也因为他的出现,她被迫遗弃了亲如手足的好友……
思绪千回百转,一时间教她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允萨,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他瞅着她,听着她茫然的喃语,允萨知道此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压下胸中沉窒的闷气,他点头道:“好,我会在这里等你。”
望着她的背影,允萨只希望她能在平静后,谅解他当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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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翩翩恍惚的走着,思绪纷乱如潮。
天空碧蓝如昔,看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努拉苗寨会遭逢如此不幸。
“血洗苗寨……”想起当日被允萨带离努拉苗寨前看到的情景,她不寒而栗地甩头。不敢再回想。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潺潺流水声益发清楚。
“姑娘请留步。”
蓦地,一道陌生的声音唤住她,她循声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粗犷的笑脸。
“我不认识你。”沉郁的心情未散,洛翩翩淡瞅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向前。
“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哈哈!”
男子语落,手一伸,先发制人地想扣住她的纤臂,控制她的行动。
来者不善!
洞悉对方不轨的意图,洛翩翩轻蹙眉身形陡然一闪,躲开他的攻势。
岂料方躲过一人,又有几个男子由四方窜出,瞬间围住她。
“不知诸位大哥欲意何为?”洛翩翩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几名男子装扮一致,身披狐毛,腰别弯刀。
蓦地,她想起在鄂霍多金斯高原遇到的辽人。
“小姑娘,我们大王有请,还是请你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懂你说什么?”不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她旋身秀足轻点,打算以她向来自傲的轻功逃出包圈。
为首的辽人名唤沙兀我,正是当日她在鄂霍多金斯高原遇到的男子。
“姑娘的海东青在我们手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叫做‘戟’吧?”见她欲离去,沙兀我不疾不徐地开口。
果不其然,洛翩翩停下脚步,反身觑着他,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臂有多处几可见骨的抓痕。“你们捉了它?”
难怪“戟”一反常态失踪多日,她还以为是它贪玩,却没想到是教眼前这群野蛮子给掳走。
“姑娘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们走一赵。你是我们大王的上宾,我们绝对会以礼相待。”
当日若不是杀出个武功高强的女真人,他早就将这拥有驯鹰法力的红衣姑娘带回辽国立功。
在多日的追查下,他除了诱擒白鹰外,更寻得她的踪迹,心里的兴奋自是不在话下。
“我说过,我不懂什么驯鹰之术!”
沙兀我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扬指扣住她的下颔。“具有驯鹰法力的人就是辽人的珍宝,有你,我们便不需要再忍受长途跋涉、履出任务的辛苦。”
洛翩翩不由得感到一股凉意由背脊直窜而上,脑中闪过允萨曾说过的话,原来这些觊觎海东青的鹰牌天使真的不知何谓尊重。
“我什么都不懂,就算随你们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沙兀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仰头大笑。“你是火神灵指派的红衣使者,不可能什么都做不了的。”
“你难道忘了前一回在鄂霍多金斯高原受到的教训吗?”心头一颤,洛翩翩只能装腔作势厉声道。
沙兀我闻言,双眸猛地一瞠,当日所受之辱登时涌上心头。
嘿声冷笑,他阴沉的脸已表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姑娘以为自己还有逃脱的机会吗?”
洛翩翩的心跳顿时乱了,这一回没有允萨在身旁,她有逃脱的可能吗?
她眸底掠过的不安没能逃过他的眼,沙兀我勾起佞笑。“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咱们自然会以礼待之,说不定咱们以后还得仰赖姑娘关照哩!”
“我绝不会跟你们去!”
她屏气凝神,脑子思索该如何趁隙突围。
或许是习惯强行掳人,面对她不肯合作的反抗,沙兀我不再多费唇舌,一个箭步,倏地便抑住洛翩翩的手腕,直接将她甩扛上肩。
“唔!”洛翩翩吃痛低叫了一声,气急败坏地奋力挣扎。“放开我!你们这些野蛮子!”
挣脱不了他的蛮力,她只得不断踢脚、扭动着身躯让他无法行走。
心里也在想该不该在他耳边尖叫,让他好好感受什么叫“不绝于耳”,或是咬他一口似乎也不错……才想到这里,允萨的话就跳进脑中——
如果被你咬一口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老头子或作奸犯科的江洋人盗,那你是不是也要因此赔上一辈子?
呜……允萨!
她正想扬声唤他,另一个辽人瞧她泼辣的连脚上的绣花小鞋都给踹掉,倏地取出了一块沾有迷香的布蒙住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