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浮动了……
“嗯……”床上的人儿也微微地蠕动,将元胤瀚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他不出声,如豹般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床上人儿的一举一动。
庄海茵睁开眼,意识还未完全清醒,首先冲击着她的,是后脑的沉重感。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发现多了个肿胞。
肿胞?!
破碎的记忆片段像跑马灯般地在脑海中流逝,庄海茵眨了眨眼,总算回神。
这里是……
她吓得坐起身来,这个房间、这张床,还有她身上的衣服,都不是她所熟悉的啊!
难不成她……
看着那位脸色刷白的可人儿,元胤瀚终于不忍心地咳了一声,将她的注意力引过来。
庄海茵如惊弓之鸟,一发现床边坐了个男人,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被子。
见她如此防备,元胤瀚心中无名火又起。
虽说他自认为有着大善心,但同时也勇于承认自己其实心眼有那么点小、有那么点死,向来就不是个以德报怨之徒。
恶意一起,元胤瀚竟故意对着她微微一笑,温柔地吐出令人心醉的语调:“睡得还好吗?”
怪了,怎么他一笑,庄海茵背脊上就发毛?而且他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你是……”怎么这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可却又没什么清晰的印象。
“我是谁?你想不起来吗?”生性爱逗人的元胤瀚笑得有些恶意,让他的俊美看来更为致命。“你昨晚做了什么,可得想清楚啊!你看我一直坐在这里等你醒来呢!”
元胤瀚的神情极度地挑逗,以他俊美无俦的外表想勾引女人,向来不是件难事。
被他一瞧,庄海茵的心跳漏了好几拍,瞬时整张脸都红了。
“怎么?过了一夜就把我忘了。看不出来你是个这么绝情的女人啊!”元胤瀚不愧是个摄影师,相当明白如何摆弄肢体才能达到最高的挑逗效果。
他一个伸展,阳刚的身子竟也展现出柔顺而诱人的线条,更别说他的表情竟带点痴怨,看了更令庄海茵揪心。
“我……我……”庄海茵捂着她红透的双颊,不好意思地直视元胤瀚。“我只记得自己遇到坏人,人应该在沙漠中。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想也许是你救了我一命……”
“这次你总算没把我的身分再错认。”对于这一点,元胤瀚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分错认?”关键词眼浮现,庄海茵像是脑子突然清明一般,回了神。“你……你是那个要脱我衣服的大色狼?!”
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元胤瀚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冠上那么难听的名词,为之气结。
“哪一种色狼要这么辛苦?得先赶走原先的恶徒,然后什么都没吃到就得让人又是巴掌又是吐得一身?你说,还有哪一种色狼会带着脸颊上的红印、身上的呕吐物,辛辛苦苦地从沙漠中把你带回饭店安顿,免得你成了沙漠中的明日白骨?还有,你倒是说说,哪一种色狼没趁你睡死一天一夜的时候好好占你便宜,反倒把舒服的大床让给你,等你清醒?”
气爆了的元胤瀚一口气把苦水滔滔不绝地倒出来,直教庄海茵招架不住。
“等……等……等一下!”她用力挥着手,试图阻止那男子的“泄洪”。“你是说,是你赶跑了那个打晕我的坏人……”
元胤瀚得意地点头。
“你是说,我误会你,不但恩将仇报地打了你,还吐得你一身都是……”这些情节她绝对还保有印象,只是……那时她以为元胤瀚是恶人嘛!
元胤瀚眼露凶光地点了下头,显然那是段非常不愉快的回亿。
“你是说,是你救了我,把我从沙漠中带回来。……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原来……老天真的有眼啊!”果然平时多做善事会有福报,庄海茵双手合十感谢上苍,她的表情多变,动作有趣,教元胤瀚见了不自觉便扬起上唇。
“那么,你知道自己欠我什么吧?”元胤瀚可是愈来愈理直气壮。
他一起身,完美的身形比例让原是一百八十六公分高的他,在庄海茵眼中直比NBA的巨人们还高大!
这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是,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她不是个死不认错的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该原谅她吗?
元胤瀚如面具般没有表情的脸庞,让庄海茵直觉简单的道歉应该难以抹平两人之间的误解。
对方救了自己,却被那样对待,生气是应该的。
被冷漠对待的庄海茵完全不以为意,反而亮出了她最具诚意的笑容,长长的黑睫毛眨呀眨地。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误会了你的英雄行径。”她愿意展现出最高的诚意,只要这位救命恩人可以原谅自己一时的不察。“只要恩人你开口,要我庄海茵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她眼中的诚意让他相信那简单一句话可不是信口说说而已!
这女子竟毫无设防地将自己全然交给别人,这么单纯的她简直就是只肥美的待宰羔羊,教人不心生歹念也难啊!
昨夜的画面又不听使唤地浮现在脑海中,他突然有些明白,何以把这女子置于他想拍的景色中一点都不突兀。
这女子纯得没有半分造假,不具有任何心机,所有的反应都是出于原始本能,该笑就笑,该哭就哭,但不论遭遇何种困境,绝不放弃任何自救的希望,从没见过如此像个野生动物般的女人,元胤瀚心动了……
“你是说,什么要求都愿意吗?”他板起脸孔,显见他对此话的认真。
“当然,我庄海茵向来说话算话。”她一笑,整个眼都亮了,虽然没有拍胸脯保证,但奇妙的是她的笑语里自有力量。
“那好,我要你用身体来补偿。”
“啊?!”眼大睁,庄海茵又叫了出来,“原来你真的是大色狼!”
“天啊,有没有人说你很爱叫?”元胤瀚捂住他受创的耳朵,“把话听完再下结论行不行啊?你这笨女人!”
“我不是笨女人!”
“不听别人说话,不是笨女人是什么?”怪了,怎么一跟她说话,自己的情绪就会失控,这完全不像平素的他啊!
“谁教你说话不清不楚的,要是你想乘机占我便宜,我绝对会告死你!”
唉!再这样“鲁”下去,肯定又要花上一整晚。元胤瀚决定快刀斩乱麻,终结这毫无意义的斗嘴。
疾速俯身,壮硕的身形欺上庄海茵。
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所带来的压迫感竟会如此之大,就连比他还高壮的空哥抱住自己时,都不会让她胸口那么窒息,这个男人让她直觉地感到危险!
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床头靠,但他却不放过她,元胤瀚精壮结实的身材和黝黑的肤色散发出浓重的男子气概,他不断地逼近,近到连吸呼的热气都那么无礼地窜入庄海茵的鼻息间。
他没侵犯她,她却觉得自己已被吞噬得连骨头都要化了。
“听好。”他的声音充满磁性,眼神满是魅惑。
此时此刻,庄海茵才发现这男人的危险性远比她所遇过的任何人都高,她之前怎会呆到去眼他斗嘴?
她想点头,却发现两人距离近到只一个点头,都会把自己脸上的某些部位跟他相碰。
于是,她僵硬得动弹不得。
“哈哈哈,我要你听我说话。可没要你变条冷冻鲔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