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瞧见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她毫不考虑的开口咆哮:「你这样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他忽然把脸凑近她的脸。
童语闻到一股古龙水味道。
她皱眉、迷惑,接着迅速用力推开那男人,然后,急速按开客厅的电源。
「你是谁?」她问。问完之后,不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眼前的男人长得和王臻宇根本一模一样。
但臻宇讨厌任何人工香气,断然不可能拿古龙水往自己身上喷。
童语一脸困惑的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露出饶富兴味的眼神回望着她。「你,不简单。」
天哪,真过分,连声音都这样神似,童语在心里嘀咕。
那男人抿嘴笑着,对童语伸出手。「我是王臻逸,臻宇的双胞胎弟弟。」
「喔,我听过你,但我不知道你们是双胞胎。天哪,你们长得可真像。」她夸张的表情清楚说明她还处在震惊状况中未恢复。
「但你是第一个刚和我见面就可以清楚分辨我们是不同的人喔。」这女孩有点意思,他非常有兴趣和她深入聊聊。
童语耸耸肩。「这不难。王臻宇身上不可能会有你身上的那种『香味』。」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她对王臻宇的身体很熟悉似?
王臻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看得她面红耳赤。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好像越描越黑。
王臻逸看着她的样子,大笑出来。「逗你的。我知道,他是非燃品。」
当童语变成了玩笑里的主角,她真的看不出来哪里好笑。
王臻宇就从不曾这样取笑作弄她。
童语冷冷看着王臻逸。「如果你要找王臻宇,他不在。」
「他上哪儿去了?」王臻逸问。
童语把王臻宇留给她的信递给王臻逸,然后转身回房整理行李。
既然回来的不是王臻宇,她也该走了。
王臻逸迅速看过信的内容,不禁摇摇头。
看来,他料得没错,大哥并非真的对女人绝缘,只是那个「对的」女人一直没有出现而已。
瞧瞧大哥这冷漠的家伙,是怎样处理感情的,怎会处理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脸难过来着?
不行,他得帮帮他才行。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里等着童语,见她提着行李走出来,有些诧异。
「怎么,你要离开?」他问。
「是。」看得出来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漠。
王臻逸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我今天是专程送这个来的,既然你要走,不妨拿回去作纪念。」
童语迟疑地望着他手上的东西。
「没关系,可以看。」王臻逸鼓励她打开纸袋。
童语很干脆的把纸袋打开,那是她和王臻宇在服装拍卖会上对视的照片,照片里的王臻宇望着她的眼神毫不隐藏深情。
想不到区区一张照片也能把她的五脏六腑给搅得天翻地覆。眼神不会骗人,他是对她有意的,但他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想到他们的有缘无分,她所有强装的坚强在瞬间被击溃,不禁令她泪流满面。
王臻逸将面纸递给她。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回来的。」王臻逸如是说。
童语用力吸吸鼻子,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
王臻逸眉毛一扬,那神情像极了王臻宇;望着他,童语心里又犯疼。
王臻逸坐了下来,掏出香烟,眼睛望向她。「介意我抽烟吗?」
童语耸耸肩。
见他向空中吐了一个烟圈,指着正前方的沙发。「坐啊。」
初见面不想太失礼,于是她只好坐下来。
「看来我来晚了。不过,我昨晚真的是走不开,茵茵缠了我一个晚上,我打电话过来没人接,才让她过来,想说她找不到人就会死心离开,哪知道会弄成这样。」他急切的解释着。
「其实都无所谓了。在她还没来之前,我就已经答应王臻宇要离开了。我要赶车,再见。」说完,她提起行李慢慢走下楼去。
王臻逸摸着下巴,想着童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不禁喃喃自语。爱上一个人需要勇气,爱上臻宇那座冰山更需要一点冲动和火气,这女孩两者兼具,他想,她早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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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东,牡丹乡。夜里只剩蛙鸣声,王臻宇对着饭店的落地窗望着起雾的湖面。
他专心的看着湖面,不发一语;可他总是忍不住要想,当童语看到他留的信后会有怎样反应?
会撕了那信再破口大骂,还是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他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太过分?
他想着她的坏脾气、她的咆哮、她直率的话语,甚至她脸红的模样,处处教他想念,而他离开台北不过才几天……
他转身躺到床上,闭着眼睛默默对自己说:「我很满意我目前的生活,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她了。」
进入梦乡后,他发现自己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漫步,经过一个热闹的庙口,有人搭设歌舞台,花车女郎在台上载歌载舞,他往台上望去,却看见了童语。
他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一般,一直看着她,童语却怎样都不转头看他。他的胸口一团窒闷,说不上是愤怒还是难过;他对着舞台大喊她的名字,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来,那种无能为力的惊恐将他给吓醒了。
他扭开矮几上的灯,看看时间。「见鬼了,才三点,作的什么恶梦,真是。」
他起身喝水,却再也睡不着。
他不由自主地想:她,还好吗?会不会乖乖地去上烹饪课?会不会又到处去赶场唱歌?
明知不会有答案,他还是挥不去对她的种种牵挂。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草草用过餐,他戴上墨镜,开车往海洋世界前进。
他在每个大型鱼缸前徘徊,望着那些养在人为环境中的海鱼,他有些不自在,总觉得那些海洋生物不该被局限在那种人为的环境里。
他走到可以望见海洋的平台上,看向广阔的海面,某只不知名的海鸟正以着堪称完美的姿势在海面上邀翔。
他感到惊奇,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好傻,自己不就像是海洋馆里那些被养着的鱼吗?这么多年了,他仍被那场错误的婚姻圈在里面。
望着天空,他想,放手吧,也许把旧有的包袱都放下,他才可以真正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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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
他独自在房里用过餐,然后独自沿着饭店自有的湖畔散步,远远地,他看见湖畔有个女孩拎着鞋子打赤脚在石头步道上行走。
看见那女孩,他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这陌生女孩让他想起童语,他想起她在北港镇某庙口用鞋子K贼的神勇模样。
他不禁微笑了起来。
此刻,不知她在做什么?
在算明牌吗?还是正和人搓麻将?
昨天他不在家,她是不是睡得好?
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想童语时,不禁感到讶异,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童语竟已占据他的思绪?
这层体认让他有点难以消化,甚至有点恼。
他对自己生着闷气,迈开大步走回饭店房里。
盥洗后,他在房里开着小灯,听古典音乐让自己放松,再拍拍枕头,很慎重的经营就寝的气氛。他是精神科医师,精通所有放松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