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菁心疼无比,她喃喃地安慰着女儿,一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好一会,贺馨馨原本啜泣的声音渐趋变小,颤抖的身子也渐渐暖和,杜芳菁以为她的情绪终于暂时平复,想稍微挪开两人的距离,却见她双眼紧闭,怎么唤都没有回应,她惊得扯着嗓子喊贺辰光,两人迅速飞车将她送到医院。
杜芳菁对妍芝说道:“医生说应该是过度压抑情绪造成的,已经开了镇静剂了。让馨馨好好睡一觉,再多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不过,还是得想办法让她把情绪发泄出来,这样会比较好。”
说完,她转头看着眼前垂低着头,也同女儿一般憔悴的男子,她其实也满心的困惑,
她叹了口气问道:“姚凯,你可以告诉我,你和馨馨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贺辰光虽已尽量放低音量了,但还是忍不住低吼道。
然而,当姚凯一抬脸,杜芳菁便惊得低呼出声,“哎,怎么你也哭了......”
她赶忙将姚凯拉起身,让他坐在廊上的塑胶连排座椅上,
陆平只得开口解释,“贺伯伯,贺妈妈,其实这都该怪我。”
见两人一脸困惑,陆平便将姚凯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钜细靡遗地说
贺辰光听着听着,表情也不断变换着,直到陆平终于说完,他咬牙切齿的说:“陆平,你也真是的,出那什么鬼注意?”
陆平只得噤口不语。倒是杜芳菁摇头苦笑道:“你们年轻人的脑袋里,到底都在转些什么?不是老嚷着什么爱情IQ吗?”
“嗯?”贺辰光哼了声,“这浑小子根本连IQ都没有吧!”
“馨馨也有错,她自己也没把对你的感觉弄清楚。”杜芳菁忽然使劲地在姚凯的肩膀上拍了一记,“嘿,傻小子,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闻言,姚凯才又抬起头,眼眶仍然泛红,眼角的泪痕依旧。
“说实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
“万一她还是下相信呢?”
“那就等吧,等到她肯相信那天;你可以等吗?”
“你们愿意让我等吗?”他先是看向杜芳菁,又转头看了看贺辰光。
“你别想!说完,就给我滚出去!”贺辰光愤恨地道,还想继续骂,却让妻子一句“贺辰光”给喝止住。
贺辰光只得气问地闭上嘴,别过脸:他知道老婆是为他好,如不这样喝止他,他一定会气急攻心,到时候不晓得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你进去陪她吧。”杜芳菁带着姚凯走进病房。“等她醒来,你们俩好好把话说清楚。馨馨那孩子平常很好相处,但一钻起牛角尖,也是很麻烦的。
“如果必要,就把她困在病房里。”杜芳菁对着姚凯眨了眨眼睛,“知道吧?”
说完,她将姚凯留在单人病房里,自行走出病房。
不一会,贺辰光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什么!你要那浑小子把馨馨困在病房里?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你是疯了吗……”
又过了一会,门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了。
姚凯看着贺馨馨一脸惨白地躺在病床上,那憔悴的面容,教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你这傻瓜……”
直到此刻,他的脑袋终于能比较正常运作了。馨馨之所以会昏厥,是因为那一张张的照片……
他苦笑,原来,真的奏效了,只是太伤人了?贺爸爸说得对,这真是个蠢主意,他的确一点IQ也没有。
他自己不是说过吗?有时欲望会以爱的形式显现,如果贺馨馨真的不爱他,也无妨,不是吗?只要她愿意跟他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打定了主意后,那积压在胸口的窒闷终于消散,已数日无眠的他,也终于感觉到累了,他爬上了贺馨馨的床,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嗅闻着久违的、专属于她的独有气息,微叹了一口气,悠悠地沉入了梦乡。
贺馨馨在睡梦之中,感觉到一股熟稔的安适和暖意,她迷迷糊糊地住那份暖适贴近,可是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拦阻住了,她不耐地胡乱拉扯,却突然扑了空,她又到处摸索着,终于又攀到了,于是手脚并用,紧紧地攀住,深伯稍一不慎,又会被它溜走。直到浑身泛起一股暖意,她才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咕哝,缓缓地再坠入更深更深的梦里,
等到她终于睁开双眼,竟然发现——
姚凯!
她和他竟然裸身相拥着!她惊得就要挣脱,却教他环着动弹不得,那力道谈不上重,却也不轻,让她难以脱困。
他将她困在身下,灿笑地说道:“好久不见!”
“谁跟你好久不见!”她嗔斥着,“你在这里做什么,放开我!”
趁着她挣扎扭动之际,他的腿贴近她双腿之间,她惊得倒抽一口气,感觉到他高涨的欲望。
“不要再动了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你……”她羞得满脸通红,整个人瞬间僵住。
可想不到他竟然开始调整姿势。“你……”她睁大双眼,无法再出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拱身配合。
两人完美地嵌合著,连气息都合拍地交互喘息着。
“吻我!”他呻吟地抵着她的唇说道。
“不。”她别开脸,觉得浑身发烫,脑中还努力想要厘清自己人在哪里,姚凯又怎会在这里。
没想到他竟然使力,往前一推,她吓得低呼出声,感觉体内竟然不由自主地攀附起那股热源……这……怎会这样?
他倒抽一口气,吐出一阵碎裂的低吼,开始侵略她的唇舌;接着挺腰,用力一推,已然攻城掠地。随着他的冲剠,贺馨馨脑门一阵轰然,情不自禁嘤咛出声,任由欲望将她淹灭……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直到两人筋疲力竭,仿佛要把这段时日来的空乏、无助一次补齐。
她气喘吁吁地倚着他的胸膛,听见他飞快地心跳声。好半天,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调整呼息,直到他的手轻轻地抚触她的肌肤,开口道:
“我没有跟曼宁求婚。”
“曼宁”两个字,终于教她猛然惊醒,身子倏匆紧绷,就要弹跳而起,却让姚凯紧紧抱住。
“听我说,听我说完,拜托!”
是那句满溢着痛楚的“拜托”,教贺馨馨难以开口说不。于是姚凯娓梶说起他和陆平的计谋。
“就只是为了让我嫉妒?为什么?”
贺馨馨佯装出不能置信的面容低问。事实是她在他述说的当下,也同时厘清了自己的情感了。
姚凯嘴角漾趄一抹笑意。“好证明你的确爱我。”
”的确爱他啊!否则何须在在意那些莫须有的指控、何须夜夜带着泪昏昏睡去。她的心,早就被他掳走,连魂魄都背叛了她,往他飘飞而去啊。
“嫉妒跟爱有什么关系?”馨馨抬起脸看他,眉眼写满困惑,依然继续乔装着。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脸。“你嫉妒吗?嫉妒曼宁吗?”
她抿起唇,叹了一口气,“我觉得痛。”这是实话。
“这里?”他温热的大掌覆住她的左胸。
“嗯,感觉被刀捅得稀烂……”她伸手贴着他覆在她胸口的手。“到最后,我觉得它已经不见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膛贴。“我也是。”
他淡淡说起爷爷寿宴那晚,她对他的胡乱指控默然时,自己悲痛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彷佛被绞肉机绞过,整个人碎成了千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