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作梦!他早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了!
他还不够狠,小小的恶作剧根本对她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他决定不能只是嘴巴上说说,今天晚上他就会再给她另一个“惊喜”。
高登的思绪翻涌,心情波动,对连亚葳的恨意显示在他仿彿要将手机捏碎的反应上,连录影结东了都没发觉,直到纪睦然走向他、扬声叫唤,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纪睦然拍了拍高登的肩膀,对待他像好友多过主雇关系。
“没什么,只是发呆。”高登立刻恢复平日内敛敏捷的模样,扬起无害笑容答道。
“很少见你会恍神。”纪睦然瞥见他手里拿的是他的手机,直觉地问:“有人打电话给我是吗?”
“哦对,你老婆找你。”高登递出手机。本是想让她多等一会儿,但刚才恍神忘了收起电话,现在只好如实以报。
“有说什么事吗?”
“只说要你打给她。”高登转达得很不情愿,所以藉著走向棚内收拾物品的动作来掩饰。
纪睦然立刻拨给连亚葳,交谈几句后,神色凝重的收了线。
“老大,我们跟小雅的约,现在出发过去时间刚刚好。”高登抱著一堆东西折回,提醒纪睦然待会儿要去服饰店借衣服的行程。
“不去了,你打电话跟小雅说一声。”纪睦然微蹙著眉,亚葳在电话里严肃的口气教他不禁也跟著沉重。
“不去?”高登诧异得拔高八度音,不禁续问:“安排了其他行程是吗?”
“不是,亚葳有事要跟我谈,你把东西拿回工作室放好就可以下班了。”他拍拍他臂膀。
“可是……”
“就这样,这些你处理,我先走了。”纪陆然打断他的话,背起随身包包先行离开。
高登愕然的望著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扭绞变形。
连亚葳真是好样的,居然让纪睦然把正事丢到一边,随传随到?!
只不过是接了恶作剧的电话,还不到有实际行动的程度,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如果她这么喜欢小题大作,那么他就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问题吧!
第九章
纪睦然回家时,经过一楼大厅管理室,领了一个署名给连亚葳的包裹;本以为她可能比他晚,包裹才会没领走,但回到家中才知道她比他早到。
“亚葳,有你的包裹哦!”他一进门就扬声嚷,把东西搁在桌上,尊重她的隐私,让她自己去拆封。
“咦?我刚刚怎么没注意到。”连亚葳从卧房里走出来,觉得纳闷的抠抠额角。“可是奇怪耶,我又没有买东西,怎么会有我的包裹啊?”本来就够迷糊了,这会儿被烦得心神不宁,更是加倍迷糊。
“是不是你家里寄来的?”他直觉地问。
她检视著包裹上的寄件人,发现上头的寄件资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假造的——寄件人王小美,电话后六码全是四,地址是四路四巷四弄四号,摆明唬瞬,但收件人却写得清清楚楚。
“不是。”秀眉蹙起,一股诡异的感觉自心底泛开。
“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啊。”不知她为何迟疑,纪睦然没多想的催促。
“哦。”她拿来美工刀,割开胶带,打开纸箱,探头察看的同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是什么?”纪睦然也好奇的靠过去察看。
“啊——啊、啊,啊——”连亚葳倏地往后弹开好几步,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
瞧见里头装了两只老鼠尸体,而且肚破肠流、死状恶心,纪睦然不禁拧紧眉心,立刻把纸箱盖上。
“是谁这么恶劣,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忍不住啐骂。
连亚葳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双臂环胸,鸡皮疙瘩不断的窜起,恶心得想吐。
老鼠已经是她最怕的东西,再加上那稀巴烂的样子,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
“你别怕,只是死老鼠而已,我马上拿去丢掉。”纪睦然见她脸色因惊恐而变得苍白,心疼的上前安抚她。
“是她……”连亚葳恐惧又气愤的喃念著。“她今天说过不只电话而已,还要我等著瞧……对,一定是她!”
“她这次打来还这样威胁恐吓你吗?”他忿然地问,实在想不透到底会是谁这么可恶!
那双惊惶的眼瞳看向他,未几,心底的愤怒宛如火山般爆发开来,她霍地挥开他搂在她肩上的双手。
“都是你!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种女人?这样差劲恶劣、这样心理变态!”她气急败坏的推了他一把,把怒意全都转嫁到他身上了。
“我哪有招惹什么女人?我根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纪睦然摊手,急切声明,一脸的莫名其妙。
其实就算他之前单身、周遭也不乏女人对他示好,但他的私生活可是相当检点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晓得我们家里的电话号码换了新的?”她咄咄逼人的怒声质问他,最介意的就是这点。
原本是想好好的跟他讨论这件事,但这死老鼠的恶作剧已经引爆了她的地雷,此时此刻无法再心平气和,理智沟通了。
“我哪知道她怎么会晓得的?”他的嗓门也大了起来。“难道你以为是我告诉她的吗?”
如果真的是外遇,隐瞒家里电话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告诉对方?又不是脑残智障!
“难道不是吗?我们新换的号码,我只告诉我家人和出版社,不是你说出去,还会有谁?”连亚葳几乎一口咬定他不忠了,因为心里的怀疑在理智消失的同时益发扩大。
他没好气地说:“大不了我们再换一次号码。”实在也别无他法。
“你如果还是和那女人维持来往,我们再换十次号码,她一样会知道。”她别过头,瞪著另一边的墙,倔强的隐忍住眼泪。“这一次是死老鼠,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她真的受够了!那女人已经开始变本加厉,若是再不想办法制止,手段恐怕会愈来愈吓人!
“见鬼的什么来往!”他低咒。
她那意思仿彿认定他劈腿了。
“一定是现在进行式,才会连刚换的电话号码都知道。”她以常理推断。反之,若只是过去式,消息就不可能这么灵光。
明明很守本分却被质疑,还百口莫辩,纪睦然已经气到快得内伤、呕到快要抓狂!
“那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嘛!”不知所措,他的语气已经从激动愤慨转为懊丧无奈。
“问题是从你那边来的,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做?”他居然把问题丢给她?!“你自己想想看,你现在还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不信?”他烦躁的对她吼。
她也面红耳赤的回吼:“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怎么信?”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被这种麻烦给缠上!”他抡拳击向墙壁泄忿。
连亚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火气也冲上脑门。
“那我又是招谁惹谁了!你凶我有什么用?要凶怎么不去凶那个女人!”气愤的眼泪又飙了出来,她再次对他吼完,怒冲冲的回房,甩上门板,落锁。
“SHIT!”纪睦然简直想仰天长啸,他踩著愤怒的步伐,拿起那装有死老鼠的箱子离开家里,同样甩上大门,发出砰然巨响。
当争吵开始变得不理智,暂时避开对方、远离战源是平息怒火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