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攻击妳?长什么样子?车子型号?车牌呢?」
他每问一样,她摇一下头。
「那……对方是男是女?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妳总有看到吧?」
她还是摇头。「天这么黑,那个人骑好快,咻一下子就过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塑胶袋里头的尿砸了一身,哪里还来得及看对方的样子?」
唔!麻烦大了。「报警吧!」他说。
她一张脸苦得比黄连还苦。「一定要吗?」做笔录、备案,好麻烦啊!
「一定要。」不给她反对的余地,他拖着她上警局备案去。
幸亏他在警局认识的人多,毕竟当年和柳慑搭档的名头超大嘛!白道叫他俩「罪恶克星」,黑道称呼他们为「有执照的流氓」,那股威风劲不是假的。
郑士衷和袁媛到警局,有专人服务,十分钟搞定一切,还有警察主动要开警车送他们回家,但郑士衷拒绝了,他不喜欢滥用特权。
走出警局后,袁媛迟疑地看着他。
「干什么?」他们在路口已经站了十分钟,没看到半辆计程车,他正准备打电话给熟悉的车行。
「衷哥,我想先去宾馆梳洗一下再回家,免得吓到我爸妈,你知道他们的,最爱大惊小怪了。」她考虑了很久,就这么一身尿味回家一定会吓坏她父母,想去他家梳洗一下再回去,但那间公寓对他的神圣意义她非常了解,所以……思前想后,她还是放弃了第二次打扰他的念头。
「干么去宾馆,去我家就行了,上次妳留在我家的那套衣服,我帮妳送洗了,妳正好可以换,然后我再送妳回家。或者妳干脆在我家过一夜,我们仔细想想会是谁这么痛恨妳,又是寄烂娃娃给妳、又是拿尿泼妳?」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他理所当然该好好保护她。
「可是……哇——」她想问他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他,却脚一滑,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小心点。」他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
她顺势跌进他怀里,心脏跳得像要撞出胸膛。
「喂,妳没事吧?」他扶她站好,看她神思不属的,很是忧心。人在受到威胁时,最好的保命招数就是冷静,她若轻易被吓傻,正中犯人心意。「放轻松,有我在。妳平常很机伶、很勇敢的啊!不要这么轻易就被打败。」
就是有他在才惨啊!她只是有些纳闷哪个缺德鬼这样整她,若不是他坚持,她连备案都懒。
但现在,他主动开放那个普通朋友都不许踏进一步的圣地让她留宿,他是不是受到太大打击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要放轻松,对方只是泼尿,没有泼硫酸,可见警告成分居多,不是真的恨我入骨,你不要太紧张。」
「妳在说什么啊?」他们好像在鸡同鸭讲。
「我说你是不是在发烧?竟然提议我去你的公寓过夜?」
「妳又不是没去过。」
「但你之前警告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她很努力在遵守好不好?
「喂,事急从权,妳没听过吗?」听她说得暧昧的,他头皮都发麻了。「麻烦妳脑子放空一些,别胡思乱想。」
「很难。」她很用力地摇头。「我非常、十分、肯定、并且希望这是一个别具意义的邀约。」
「妳可以想得更歪一点没关系。」
「那我可以想象半夜摸进你房里、扑上你的床、把你〇〇××吗?」
「我会记得锁门的。」他打电话给计程车行,请他们派一辆计程车过来,他愿意多付一点钱,因为袁媛一身尿,司机载他们一趟,回头就要洗车了。「另外,麻烦妳口水擦一擦。」
「少来,我又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会对着白马王子流口水。j
他手指在她唇角一刮,亮晶晶的。「那么袁小姐,请妳告诉我,这是什么?」
原来她真的失态,流口水了。
「衷哥,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那个……你也三十六岁了嘛!是人总有欲望,你这么多年没交女朋友,要是想的时候,你是自己解决,双手万能?还是花钱……你知道的。」那张脸色情的,郑士衷好想给她一巴掌。
他也真的在她脑门拍了一下。「小女生不要一天到晚想一些有的没有的,小心长不大。」
「我快三十了,而且我不想再长了,我现在一百七十六就找不到人嫁了,再长下去,我怕要去NBA才找得到男朋友。」
「原来我的好妹妹,小媛小姐三十啦!难怪难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要不要哥哥帮妳找个男公关?」
「那你先带我去买盒女用保险套,不然我怕染病。」说到这件事她就生气。「你说台湾是不是很重男轻女?保险套这玩意儿到处都有卖,却只卖男性的,我现在还没有看过哪一家店有卖女用保险套,实在有够歧视女性。」
郑士衷瞪她一眼。「妳疯了,回家吃药吧!」
可恶、可恶,又用桃花眼欺负她,明知他一瞪眼,电力翻倍,劲量电池都得靠边站,每次都用这招对付她;看,她又开始全身发软了。
唔,背脊麻酥酥,手指、脚趾一起痉挛,他的电力实在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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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踏入郑士衷心中的圣地,袁媛依然对这里温暖又清新的布置感到赞叹不已。
它没有华丽的装潢,却满足了一个女人对家庭的最大憧憬,普通的玻璃几、独立筒沙发、镶嵌式壁柜……一切以让居住者感觉舒适、方便为出发点。
光看这间公寓就可以知道冬冬是个多么贴心的女孩,而这是她怎么也赶不上的。
「我想……我洗完澡,你这是送我回去好了。」住过一夜后,对于这里,她的心情很复杂。
或许是冬冬的迷人刺激到她了吧!相较于冬冬的可心,她永远都缺少那份让男人想搂在怀里疼惜的女人味。
「怎么了?上次不让妳住,妳还跟我发脾气,现在主动叫妳住,妳反而别别扭扭,一点都不像妳。」
她垮下肩膀。「衷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
「个性直爽,大事精明、小事糊涂,满脑子胡思乱想。」
「外表呢?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清秀、俏丽。」
「可不可爱?」
他呆了一下,直觉把可爱跟洋娃娃划上等号,而袁媛绝不像洋娃娃,她是个女人,很有能力、也有魅力,有时候有点神经兮兮的女人。
「某方面可爱吧!」想起她穿着冬冬的洋装却看起来像人妖的画面,忍不住喷笑出声。
袁媛瞪起眼。「我说的是可爱,不是可怜没人爱,请你分清楚。」
问题是,她越说他越糊涂啦!「小媛,妳有话可不可以直接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在你心里,冬冬一定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
「当然。」
「我就知道。」她嘀咕着,嘴巴都扁起来了。
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妳有病啊?跟冬冬比什么比,妳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根本没有谁好谁坏之分。」
「真的?」她大喜。「原来我在你心里也是很有分量的。」
「废话,妳是我干妹妹嘛!」他推她进客房。「少发神经了,快点去洗澡啦!妳那一身尿味臭死了。洗完到客厅,我有话问妳。」
「什么事?」
「妳给我列一张最近得罪的人员名单。」
「我还是回家比较好。」
「妳不想下次被人泼一身硫酸,最好老老实实地想。」他正准备替她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