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岳发现衣婳逸站在不远处,朝周川使了个眼色,要连同周川一起抓住衣婳逸做为威胁,好让兰墨尘退兵。周川意会,与吴岳同时跃起,两人一左一右要将衣婳逸围困住。
他们两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衣婳逸身边的陶洞庭与骑兵可也不是摆好看的,他们不教吴岳与周川得逞,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衣婳逸懒得和他们纠缠,借力使力地跃身踩踏过各人的肩头,翩翩落至兰墨麈身边。
“衣姑娘,多日不见,你依旧是明艳动人。”解仇不知死活,还有心情同她调笑。
衣婳逸冷着睑不回他只字片语,解仇的嬉皮笑脸看在她眼里着实碍眼得很。
“她是否明艳动人与你无关。”兰墨尘皮笑肉不笑地代为回应。解仇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分明是没将他放在眼里,为此,手上的青虹剑进攻得更加凌厉了。
解仇被他手中的青虹剑逼得连连往后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一旁的衣婳逸挺剑要帮助兰墨尘迅速拿下解仇。
“咫尺天涯!”衣婳逸说着双剑合璧中的剑招。
外围的吴岳听闻她说出剑招,心底蓦地一惊。他见识过他们两人双剑合璧的威力,知道厉害,他不能让大当家的栽了,就算是死,也非要让大当家安全逃离不可!吴岳想着法子时,眼角瞥见衣婳逸落在地上的月影弓,心下马上有了主意,将月影弓拾起,搭上了箭。
周川立即为他护卫,无论吴岳要射谁,只要能帮助大当家就是好事。其余的一些手下见状,怕骑兵会坏了吴岳的好事,纷纷阻挡,不让骑兵有机会阻挠吴岳。
解仇本就疲于应付兰墨麈,再多了衣婳逸的双剑合璧更是让他暗暗叫苦连天,忽地瞧见吴岳的小动作,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不再连连往后退败,反而逼上前缠住兰墨尘。
一时半刻间,兰墨尘退不开,明知解仇这么做必是事出有因,可已无暇顾及。
“杀了他!”陈之成大喝,命人快快杀了吴岳。
“快!”陶洞庭亦发现事态严重,忙喝。
可惜他们的动作没吴岳的快,吴岳一搭上箭,瞄准兰墨尘的心口后便射出,没有迟疑。箭射出后,吴岳遭人从后砍了一刀,可他嘴角噙着笑,等着看兰墨尘倒下。
倒下的不仅只兰墨尘一人,一淡浅蓝色的娇躯突地窜出,为兰墨尘挡下这致命的一箭,箭射入胸口,浅蓝色的娇躯受到冲击往后倒下,兰墨尘飞踢踹向纠缠不放的解仇的心口,承受着衣婳逸受伤的冲力,于半空中接住她。
吴岳使尽了全力要兰墨尘的命,是以羽箭整个穿透了衣婳逸的身子,再往后刺向兰墨尘的胸膛,他们两人一同往后倒下,倒在黄沙地上。
艳红的血缓缓流出,将黄色的沙染成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兰墨尘眼眸睁大,感受到她身上温热的血液流淌过他身上,再滴落在沙土,与他的血相融。他怀抱着她,承受着她的重量,却也感觉到正一点一滴地失去她。
不该是这样的!她理当好好地站在他身边与他双剑合璧,为何现下会了无生气地倒下?为何她一动也不动?为何他会感觉她的身体愈来愈冰凉,而由她身上淌出的鲜血则愈来愈多?
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受伤?
不!受伤的人不该是她!她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箭?他说过她不是他的贴身护卫,他从来都不缺人来为他卖命,他不要她为他卖命啊!为何她不肯将他的话听进?为何执意要为他挡刀挡剑?
她是个傻瓜!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
兰墨尘与衣婳逸双双倒下让陈之成等人惊慌不已,众人心里想的皆是他们保护不力,使得小王爷受了伤,但不知他伤势如何?陈之成急着要冲上前察看。
“该死!”解仇身上有着大大小小被兰墨尘刺伤、或深或浅的伤口,他唾了声,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衣婳逸与兰墨尘。
这同样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兰墨尘的命,并没有要衣婳逸的命,结果她却首当其冲,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命般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至于兰墨尘是生是死,解仇一时间无法确定,因为兰墨尘同样动都不动,但他那双张大的眼睛却是盛满哀伤。
“就让我当个好人,送你一程吧!”解仇扬刀要穿透衣婳逸的心口,刺入兰墨尘的胸口,来个一箭双雕。虽然他觊觎过衣婳逸,她也真的很美,但对于一个快断了气的女人,他是产生不了半点兴致的,不如就让她少受点苦,提早下地府向阎王告状吧!
“住手!”陈之成见到解仇扬起黑煞刀,吓得心神俱裂。骑兵们个个骁勇善战,不管兰墨尘死了没,他们都不能容许解仇再毁伤兰墨尘的身体,因此所有人一齐冲上,拚命要阻止。
其中最伤心惊骇的人莫过于罗力辅了,他亲眼看见衣婳逸为救兰墨尘而中箭倒下,再见解仇何其残忍地要再补上一刀,他整个人就要因剧烈的心痛而昏过去了。
“你可以杀了我,但就是不能伤她。”兰墨尘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冷冽骇人。
解仇一愣,本以为兰墨尘伤得极重,才会无法动弹,没想到他竟会有力气说话。解仇明白不能再有丝毫的犹豫,得立即杀了兰墨尘,那么他所领的骑兵亦会自乱阵脚,再也拿他们莫可奈何。
然而,黑煞刀尚来不及以雷霆万钧之势狠劈下,兰墨尘已用着不扯痛衣婳逸的方式脱离胸口那支贯穿衣婳逸再刺向他的羽箭,青虹剑驰出,挡住黑煞刀,左手熟练地抄起衣婳逸落在地上的落霞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解仇的心口。
“我忘了告诉你,我左手也会使剑。”他冷冰冰地提醒解仇。
解仇惊骇地看着穿刺过心口的落霞软剑,看着鲜血一滴滴地落在黄沙上,再瞧见躺在地上,同样浑身是血的衣婳逸,得意一笑。
“没关系,她在世时我得不到她,现下我们一同死了,她便是我的了!”光想到兰墨尘会有多呕,就觉得一切都值得。这桩买卖无论怎么看,他都是赢家啊!
“你永远都得不到她,不管是生抑或是死,因为她自始至终只属于我一人独有,而且,我不会让她死的。”假如非得跟天争,才能将她留在身边,那么他是争定了。
解仇的嘴动了动,想讥笑他太过自以为是,可他的唇就只是动了动,最后仍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旋即软倒趴下,死在兰墨麈剑下。
解仇一死,兰墨尘便刻不容缓地抱起伤重的衣婳逸跃上马背,想快速带她赶回营区求医。
“小王爷!”陈之成见他伤得并不重,这才放心,连忙带了一小队人马护在他身边,就怕他在路上又会有个意外。
他们尽全速策马奔驰,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营区,被留下来的罗力辅则是为了衣婳逸的伤势而心慌意乱,不断地在心中祝祷,冀求她能平安无事。
陶洞庭命罗力辅的人马将所有盗匪一网打尽,力抗者格杀勿论,而他与手下的骑兵则对付犹在挣扎的四员大将。
“大当家!”钱海见解仇死亡倒下,哭红了双眼,他作梦都想不到大当家会有离开他们的一天。
“为大当家报仇!”赵山奋力呐喊,他要杀光所有骑兵,最后再去杀死兰墨尘,好为大当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