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仇笑了,想得到衣婳逸的主意一直都没更改过,他是被她给迷去了心魂,自见过她后,她的身影便充斥在脑海中,再也无法抹杀去。
“不过我听说她的妹妹是‘天下第一美人’耶!你们仔细想想,衣婳逸就已经美得让人目瞪口呆了,她的妹妹衣婳净究竟是怎么个美法?难不成你们都不想见见?”周川心神向往,想见识“天下第一美人”的绝伦美貌。
“真有这么回事?”赵山听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美人好归好,不过在我心里,再美的美人终究比不上白花花的银两美丽!”钱海坚持己见,情有独钟。
“大当家的,不如咱们改抢衣婳净好了!”周川献计。“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人人都看得到、摸得到的。
“这是个好主意!”赵山点头如捣蒜,立即同意。
“我要的就是衣嫱逸,就算衣婳净真是美若天仙,我也不要。”解仇打定了主意非要衣婳逸不可。
周川闻言,大感可惜地叹了口气,赵山也感到很失望,钱海倒是不痛不痒,反正他对美人没兴趣,衣婳净是否眉目如画、秀丽绝伦都与他无关。
“大当家的决定是对的,若咱们真改抢衣婶净,一来过于耗时;二来得离开荒漠;三来衣婳净已与‘飞云山庄’的少庄主皇甫行订了亲,咱们前去抢衣婳净,‘飞云山庄’绝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倾尽全力将她夺回去的。南方并非咱们的地盘,在人生地不熟又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咱们非得吃大大的亏不可。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当家的看上的是衣婳逸,可不是衣婳净。”吴岳分析给周川和赵山听,要他们甭想太多,还是乖乖留在大漠自个儿的地盘好。
“说得好!不亏是我的好兄弟!”解仇拊掌豪气大笑。知他者,吴岳也!
赵山不住在心中嘀咕,依他说,不如两个都抢,让大当家的大享齐人之福,岂不是更好?真不晓得大当家怎么会这么想不开,独要衣婳逸一人?
一谈起衣婳逸,解仇所受的内伤便隐隐作痛,这痛是兰墨尘加诸在他身上的,假以时日,他定当数倍奉还,绝不心慈手软!
第五章
衣婳逸全身放松,轻合上眼倚着大水桶,泡在雾气袅袅的热水当中,包裹着肩部伤口的布条已让她拆了下来。由京城到边关近月余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受了伤,使她精神委靡,想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小姐,你可得小心避开伤口,否则会泡疼的。”云雩准备着衣婳逸待会儿要换上的衣衫,叮嘱道。
小王爷离帐前没特别交代,可云雩知道得好好照顾小姐,倘若小姐有个不适,小王爷准唯她是问。当丫鬟的首要之道便是学会察言观色,在主子尚未开口前,就明白主子要的是什么,且办得妥妥当当,如此方能讨得主子欢心又不易受到责罚。
不知该说幸抑或是不幸,顶上两位主子的脾性各有怪异之处,一个老是漫不经心爱惹人生气;一个则冷若冰霜,对人爱理不理。虽然两位主子从不针对她,不过她在一旁见着他们针锋相对的情形总会冷汗直冒,暗自庆幸箭靶不是她。
衣婳逸轻轻哼了声,算是回答云雩,云雩不以为意,反正她早习惯衣婳逸不爱开口说话的个性。纵然服侍衣婳逸多年,可却未曾听衣婳逸主动与她分享心情,就连闲聊都很少,反倒是小王爷说的话还比衣婳逸要多,是以她看着衣婳逸时,常会觉得衣婳逸仅有躯壳在此,实际上她的魂魄早已飞驰至千里外。
“打从小王爷与小姐受伤归来,大罗将军便派小罗将军率人到沙漠中,说是要揪出‘荒漠苍狼’一干人让小王爷和小姐出出气。”云雩报告着外头发生的事,外头一队队将士严整出发来回奔波,不知情的人见着会以为要和邻国开战了,而非仅仅抓一干沙漠盗匪。
“是吗?”听到“荒漠苍狼”的名号,衣婳逸倏地睁开眼,她对“荒漠苍狼”有更多的厌恶,他那副对她势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打从心底感到不舒坦。她憎恶被人当货品看待,她是个人,不是任何人说给就给、说抢就抢的货物!
“是啊,也不知小罗将军能不能真抓到‘荒漠苍狼’?”依云雩看,可能性微乎其微。小罗将军要真有本事,早就抓到人了,哪会等到皇上派小王爷带着骑兵过来才逮着人?
“我瞧过那小罗将军几次,他看起来没大罗将军威风,不过给人的感觉要比大罗将军好相处。”更重要的是,云雩发现小罗将军总有意无意在营帐附近徘徊,想也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可惜衣婳逸受了伤,一直在昏睡中,根本就不可能顺如小罗将军的心意,和他在帐外来个不期而遇。
“是吗?”衣婳逸对罗力辅没啥印象,也不想费力回想他的模样,因为他和她是不相关的人。
“小姐,说实话,小王爷他真的很关心你,像这回你受了伤,小王爷可是不眠不休地守在床榻边,这样的小王爷奴婢可从未见过。”云雩说着兰墨尘的好话,目的是希望他们两人日后别再有争吵,就算真受不了小王爷莫名其妙的玩笑,也可以想想今日小王爷待她的好而忍下。
衣婳逸抿唇不搭话,她当然知道兰墨尘守着她,内心的感受很是复杂,甚至是感到迷惘,一整颗心乱糟糟的,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偏生做不到,兰墨尘的的确确守在她身畔,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如云雩所言,兰墨尘真的变得很不像他,平时他哪会温柔地搂着她、哄她睡,难道真因为她受了伤,使他有了改变?
他感到愧疚?不,不可能!旁人为他牺牲,在他的认知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岂会因为她受了点轻伤就感到愧疚。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改变了?
“小王爷平时看来很狂傲,其实人还不坏。”至少没做过伤天书理的事来,依凭他的家世,真要做出伤天书理的事,也没人敢拿他怎样,比起京里一些权贵富豪子弟,他是好上太多了。
“你怎么老是谈他?”她的心已经够乱了,不想再听见有关兰墨尘的事,至少暂时不想听。
“反正就闲着嘛!谈谈小王爷也没啥不好,不是吗?”云雩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完蛋!她拚命说小王爷的好话,会不会招来反效果,反而使小姐和小王爷更加水火不容?
不,不会的!凡是有良心之人,都不会跟待自己好的人翻脸,相信衣婳逸也不会例外才是。
“我不想谈他。”衣婳逸拨弄着水淡然道。
“那不谈小王爷要谈什么呢?”要她闭上嘴不说话,她可是会闷得发慌。
“什么都不谈。”
“小姐,别这样,你也知道我很爱说话,从前在京里你不跟我说,王府里还有其他丫鬟可以陪我说个够,可现下来到了荒漠,这里都是男人,女人就咱们两个,你总不会要我去找伙夫或是其他人聊吧?”云雩可怜兮兮地看着衣婳逸。
云雾有着圆滚滚的大眼,当她可怜兮兮地盯着人看时,就像只遭人遗弃的小狗,教人见了于心不忍。衣婳逸非铁石心肠之人,无法真狠下心来拒绝云雩的要求,唯有竖白旗投降。
“好吧!随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