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尽责将‘荒漠苍狼’一千盗匪如数擒抓,的确是末将失职。”听兰墨尘并没随便找个替死鬼胡乱降罪,罗良刚悄悄松了口气。
“皇上这次派小王前来,为的就是抓住‘荒漠苍狼’一干盗匪,是小王大意,才让贼人有机可乘,罗将军无须挂怀。”
罗良刚原先料想兰墨尘会将责任全推到他头上,而他也无从辩驳,结果兰墨尘竟爽快地承认自身的疏失。教罗良刚感到大大的意外,忽然间觉得或许兰墨尘不是那么惹人嫌,当然也没多讨人喜欢就是。
“小王爷这么说,教末将惶恐。”
“罗将军千万别将此事放在心上,小王既已安全归来,此事休得再提。”他不想再听罗且刚多余的歉疚,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抓到“荒漠苍狼”,其余的事不值一提。
“是。”罗良刚恭谨遵从兰墨尘的吩咐。昨晚他想了良久,暗暗告诉自己,要拍兰墨尘的马屁可以,但也不能拍得太过火,免得兰墨尘真以为自己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瞧,兰墨尘这回不是负伤归来吗?罗良刚归因是先前拍了兰墨尘太多马屁,使兰墨尘一时得意忘形,才会引发此事,所以往后拍兰墨尘的马屁时得恰到好处,免得又闹出事来,谁能保证下一回兰墨尘能像此次这般幸运地全身而退?
“让罗将军担心了一夜,小王很是过意不去。”
“小王爷您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末将吗?末将在此向您立誓,定将冒犯您的‘荒漠苍狼’抓到您跟前好好惩治一番。”抓人一事还是由他来吧,他可不敢寄望娇生惯养的小王爷能成就什么大事。
“罗将军应已见到小王自京里带来的骑兵,他们个个奉了皇命前来协助小王擒抓‘荒漠苍狼’,若皆由罗将军凡事打点好,恐怕他们会益发懒散,同时有负皇命,为了不使他们松懈下来,此事遗是得由他们出马才是。罗将军也辛苦了许久,不如好好歇歇,帮小王评判这群人究竟济不济事。”
“小王爷客气了。”听出兰墨尘话语中的拒绝,罗良刚心下直摇头,看来兰墨尘得受到更多的教训才会听进他的话。
兰墨尘明白罗良刚碍于身分才按捺下心中的不满,他也不点破,毕竟他刻意给罗良刚的印象即是个不学无术、浮夸的统裤子弟,罗良刚心下瞧他不起,也是自然。
他之所以用假象来蒙骗罗良刚,正是因为看穿了罗良刚心底打的主意,既然罗良刚有意利用他,他就顺水推舟,扮演罗良刚认定的好操控的人来娱乐娱乐彼此。
和罗良刚又闲聊了些风花雪月,使罗良刚再次确定他的无可救药后,他终于受不了地请示告退。罗良刚一走,他马上召来隶属于他的人马进帐商议抓“荒漠苍狼”一事。
兰墨尘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一召见,他们立即出现。和兰墨尘相处了一段时日,他们明白兰墨尘不喜欢等人,且他并不如表面上看来的好相与,所以每个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不敢稍有迟疑。
“相信你们都知道昨天我已与‘荒漠苍狼’正式交手。”面对手下这群强兵强将,兰墨尘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对待他们的态度与对待罗良刚截然不同。
每个人皆恭敬地站在他身前听他说,他们可不似罗良刚犯糊涂,瞧不起兰墨尘,这一路行来,除了自兰王府来的亲兵护卫外,其他人皆不明白他其实就像头笑面虎,虽然常常挂着笑容在唇角,可若一个不注意,猛虎可是随时都会扑上前将对手撕咬得尸骨无存。
“解仇果然是号人物,莫怪他能纵横荒漠多年,罗将军也奈何不了他。”若说单打独斗,他有把握能打赢解仇,可剿灭“荒漠苍狼”一伙人不是逞凶斗狠,也不是要分武功高下,而是得靠计谋才有办法将人手到擒来。
“据属下了解,解仇异常狡猾,罗将军才会三番两次铩羽而归。”兰王府的护卫陈之成道。
“解仇是一大问题,而他身边的四名手下各有所长,倒也不容小觑,加之他们的消息颇为灵通,我才刚到,解仇马上就得到消息了。”解仇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不可等闲视之。
“他的四名手下中,吴岳最为冷静,常献计给解仇,倘若能先行除掉吴岳,无疑是断了解仇的一条胳臂,让他难以施展。”陈之成分析道。
“吴岳是吗?”兰墨尘在心底琢磨。“解仇的老巢你们可找出来了?”狡兔三窟,解仇虽然居所不定,但藏身处再多之人总会有钟爱的老巢,他不信解仇会是例外。
“卑职无能,尚未找出。”骑兵队长陶洞庭感到惭愧。
“初来乍到,还没找出来怪不得你。”
“谢小王爷体恤。”
“昨日我跑了一逼,发现地图上有些错误的地方……”兰墨尘取出怀中的地图买于案上,对陈之成与陶洞庭指出地图上错误的标示,三人研究着“荒漠苍狼”最常出没的地点,以及他有可能藏身于哪一隐密之处。
三人轻声交谈,不时交换意见,研拟着可以直捣黄龙或是中途设下埋伏的各种可能性,其他站在一旁的骑兵也加入自己的看法,众人一起讨论对己方最有利的方法来。
兰墨尘心下明白,皇上舅舅派他前来荒漠,并非是让他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想看这些年来他究竟学了多少?能展现出怎样的实力来?这是皇上舅舅给他的第一个考验,他不想让舅舅失望,是以非得全力以赴不可。
皇上舅舅一则想藉此好好磨练他,再则是因宫中各皇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用尽心计互扯对方后腿,皇上舅舅不想让他卷入无谓的宫闱斗争,所以才会特意将他遣出京。
其实哪个皇子当上太子于他都无关,他与每位皇子的交情皆尚可,并未和哪位特别好。或许是众皇子从小就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皇城之中,所以谁也不敢轻言相信交心,总是表面上说的是一套,背地里玩的又是另一套,他看习惯众人所玩的花样,也常陪着他们玩。
不过近来是有些倦了,总觉得心头空空荡荡的,仿佛极为渴望某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但究竟是什么事物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呢?
从小到大他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皇上舅舅给的赏赐连皇子们见着都会嫉妒,试问他还会有啥欠缺?既然如此,他的心为何会感到空洞?尤其近来更为严重。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小王爷,您怎么了?卑职可有说错的地方?”陈之成见他脸色突然阴晴不定,担心地问,其余人也不安地看着他,深怕自己说错了话,献的计谋不教他喜欢。
“没,你说得很好,继续。”兰墨尘定了定神,要自己别想太多。也许他是累了,才会有怪异的感觉,过得几天,肯定又会回复到平时的他。
绝对!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解仇一行人和兰墨尘过招受伤后,便退回老巢包扎、休养生息,不再出门掠夺往来商旅,正因为闷在老巢,无法出门抢个痛快,所以皆感到无趣烦闷。
“他奶奶的熊!皇上派这个劳什子的小王爷来干啥?小王爷不都该不学无术,成日吃喝嫖赌吗?再不然摆摆臭架子也成,干啥莫名其妙地学了一身武艺?”受了伤躲在老巢的钱海气得蹦蹦跳,原以为兰墨尘是颗软柿子,随便一掌就能打得稀巴烂,结果差点被打成稀巴烂的人反倒成了他们,倘若不是大当家反应快,掷出衣婳逸阻挠兰墨尘,他们就得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