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她让外头阳光洒进来,这几天的天气和煦,让人见了也心旷神怡起来。
将花放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她才转身看着李昱。
“你们谈完了吗?”
“谈完了。”他嘴角微扬。
“那……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李昱点点头,他当然不会拒绝可以跟她相处的机会,于是在她的扶持下站起身。
李福也带着笑容送他们出去。
“换风水这一招果然有用吧!”勾着他的手臂,唐德祯愉快的说。
“是啊!”他缓缓的与她走在花团锦簇的花园,无异议的认同她的话,“娶了你,真是我李昱三生有幸。”
“这是当然。”她骄傲的接受他的恭维。
那曰将房里的摆设大搬风之后,还真的误打误撞奏效了。
近三个月下来,虽然他的身子骨还是显得单薄,但是他已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得好像随时会两脚一伸赶着去投胎了。
现在天气好的时候,李昱还有体力可以陪着她在花园里散步赏花,他的好转,就连大夫都啧啧称奇,看来他离恢复到以往的健朗是指日可待。
十指交握的亲密感觉,带着一丝兴奋渗在她的情绪中。
李昱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贴身带在身上的匕首,皱了皱眉。“贵为王妃,你不该带着利器在身上,若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
利器?!顺着他的目光,她拿起自己的匕首,“你说这个吗?”
他点头。
“这才不是什么利器。”她不以为然的说,“这是我爹送我防身用的,你别想要我拿下来。”
看着她坚决的神情,李昱不禁叹了口气,他的目光随后定在刀柄上的白玉坠饰。
“这块玉很美。”
“我也觉得很美。”唐德祯一脸骄傲,还献宝似的拿到他眼前,“上头的龙形刻纹也很细致。”
“是啊!”他接过来仔细打量,“若我没猜错,这龙形坠饰应该是和阗玉中最高级的羊脂白玉吧!”
唐德祯一楞。羊脂白玉?这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
“羊脂白玉因色似羊脂而得名。”李昱进一步解释,“这是白玉中最好的一种,十分稀少也极其名贵。”
“它来头这么大啊!”不过就一块白玉,没想到还真是值钱,难怪当初在越州时,那个县令的小舅子说什么也要跟他们抢这块玉,“没想到我爹竟然舍得把这玉给我。”
“是岳丈大人给你的?”
她点点头,想起来也有些伤感,“我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见人的只有这块白玉。听我爹说,这龙形佩饰是我们唐家的传家宝,照理说这应该传给我大哥才对,可他却给了我,或许是想我嫁入富贵人家,好歹也得带点像样的东西过来吧!”
说到底,她爹还真的很疼她。
看着她一脸哀伤,李昱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她现在的神情,他要她总是开心快乐,“等我身体再好些,就带你回越州去看岳丈,去看看你熟悉的山与水,这样好不好?”
他的话使她的心突然雀跃了起来,“回越州?!”她的双眼发亮,“我们可以回越州?你要带我回去?”
李昱承诺似的点头,手轻柔的摸着她的脸,“我想你应该很想回家去见你爹吧?”
这是当然,她激动的连连点着头。虽然跟他在一起很幸福,但她还是会挂心远在越州的爹。
“那就这么说定了。”
唐德祯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但是现实一下子就闯进她的脑海里。
回越州探亲,那她该探的是夏家还是唐家……一思及此,她的表情不禁一黯。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睑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刚才明明还很开心的不是吗?
“没什么。”她连忙挤出一个笑容。管他的,能回越州最重要,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她有把握,就算是李昱知道了一切,他也不会让她离开,因为她相信他对自己的情感。
“真的没什么?”他的眼神带了一丝怀疑。
“真的没什么。”唐德祯伸手捉住他的手臂,“你只要记得赶快把身体好好调养好,健健康康的带我回越州就行了。”
“我会。”轻叹了一声,他也不顾还有下人在一旁,紧紧搂住了她。
抬头看着他,唐德祯几乎被他的黑眸给迷住,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她记得他的唇覆着她的感觉。
似乎看出了她的期待,他低下头吻她,他的唇已经不若以往的冰冷,现在传达给她的炽热仿佛可以灼人,他的舌挑逗着她的唇,最后探入她拘谨的口中,温柔的催促她回应。
李昱带给她的强烈情感令她惊讶且发颤,但她却只能无力的回应他。
“回房吧!”他近乎耳语般在她的耳际低语。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只能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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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昱王府上下显得战战兢兢,因为今日府里来了位娇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昱的亲姑姑,也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德妃娘娘。
“本宫听说你的身体好转,所以特来看看你。”德妃坐在大厅之上,抬手对李昱挥了挥手,“昱儿,过来让本宫仔细看看。”
他依言向前,站在她的面前。
“坐。”德妃宠爱的拉他坐在身旁仔细端详,对他略显红润的脸色感到满意。“这应该都是托昱王妃的福气。”看着坐在一旁的唐德祯,德妃笑得很和气。
“娘娘,请别这么说。”唐德祯难得一次那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因为在德妃来之前,李昱就已经三申五令要她凡事克制、凡事小心,毕竟这德妃不单是皇上的人,还是他的姑姑。
所以为了李昱,她连讲话都小心翼翼。
“有些事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德妃拍了拍他的手。
李昱立刻会意,并朝唐德祯使了个眼色。
唐德祯马上起身。老实说,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因为什么话都不能说,真是闷死人了,所以她立刻跪拜,带着下人退下。
“娘娘,有事请说。”等人都离去之后,他才开口。
“看你气色好转,本宫很欣慰,还有请大夫来看吗?”
李昱点头,“是,大夫说再调养一段日子,就可以恢复以往。”
“真是令人想不透。”她叹了口气,“你这病来得古怪,去得也怪啊!”
“我的身体好转,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是啊!是啊!”她露出深思的神情。
“娘娘。”他狐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德妃,“到底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叹了口气,她缓缓道来,“或许你的病会好转,真是因为冲喜,所以本宫心想……”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不如你再迎娶一个妃子,如此一来,说不定可以更快痊愈。”
这是他听过最荒谬的事!李昱瞄了她一眼,“有了文宁,李昱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作他想。”
“可是当初冲喜确实让你的身体好转,不是吗?”
“那又如何?”他平静的看着德妃问。
她又叹了口气,“我明白你不认同,但是既然冲喜有效,我想我们可以再冲一次喜,这又何妨?”
李昱皱起了眉头,“娘娘,大夫说我痊愈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不可能再去迎娶另一名女子。”他想也不想的便拒绝,因为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德祯的情感。
“可这是为了你好。”对此事德妃也有所坚持,既然开了口,她也就直言不讳了,“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李家唯一的血脉,大哥只有你这个儿子,你若不留下子嗣,如果李家无后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