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还是得找那个人帮忙查清楚才行。
柯清炘想了想,伸手便拿起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在一阵悦耳的来电答铃声后,听到对方的声音。
「找谁?」
这家伙还是一样死气沉沉。「钉子,是我!最近公司的生意怎么样?」
「你也会关心?」钉子的口气充满嘲讽。
这也难怪,因为柯清炘一向只负责收钱,其他的全丢给钉子自己去伤脑筋。
「别这么说,我好歹也是公司的老板。」
「是啊,只关心钱有没有入帐的老板。」
「你好像对我有很多不满?」
「你说呢?」
「别这样!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是兄弟,就不会谈条件。」
「嘿!这可是当初你自己提出来……」
「够了!」钉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事……」柯清炘直接说出意图。
「可以,不过相对的,约定的时间必须缩短二十年。」钉子毫不客气的开出条件。
唉!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本来不想找他的。
「最多十年,你不要的话,我大可以找别人。」
「好,就十年。」
该死!柯清炘暗暗低咒一声,钉子居然这么快就同意?!早知道就应该说五年才对。
正当他懊恼之际,安琪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张不安的小脸从里头冒出来。
「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他匆匆挂断电话,然后起身迎向她。
「你在讲电话?」安琪的手指拚命的绞扭着衣角。
「嗯,我刚讲完。怎么了?」柯清炘头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
「我、我洗好了……」她半垂着头,视线犹疑不定。
「所以呢?」他抓不到她话里的重点。
「该、该你了……」她像是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说出口。
「该我?」柯清炘楞了下,不太敢相信的问:「你是来叫我进去洗澡?」
可能吗?他真有这种好运?
「呃……如果你不想洗也没关系,不过我可不想跟一个没洗澡的男人睡在一起。」安琪尽可能用轻松俏皮的口吻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紧张。
怎知,她话才刚说完,一抬头却发现他人不见了。
跑哪儿去?她左右张望了下,后面却传来他的声音。
「我马上就洗好!」
她连忙回头,却只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
他在猴急什么?唇畔忍不住逸出一抹笑,她紧张的心情登时舒缓不少。
其实刚刚在赶他出去之后,她又仔细观察过整个房间。
衣柜里除了他的衣物之外,有一半是女人的,而且是她所喜欢的样式。其他还有浴室里的洗发精、沐浴乳,桌上的保养品和笔记型电脑等等,有很多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也显示出她的确有一段时间住在这间房子里。
只不过,那些多半都是简便的物品,只要一个旅行袋,她随时可以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这四个字在她的脑子撞了下。
她隐约感觉这是很重要的点,却不知道自己是离家出走到这里,还是随时准备从这里离开?不管是哪一种,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自称是她老公的男人让她感觉很放心。
虽然他老是表现得很亲密,三不五时就想吃她豆腐,害她觉得怪不自在。再不然就是找些奇怪的理由跟别的女人搭讪,让她莫名其妙的发火。可是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很轻松,甚至会忘了自己患了失忆症。
这大概就是她决定让他再踏进房间,甚至愿意跟他同床而眠的原因。毕竟如果连眼前据说是她老公的男人都不能相信,她还能够相信谁?
「在想什么?」巨大的火炉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没、没有……」决定归决定,一想到要跟他睡在一起,她还是免不了会紧张。
柯清炘挑高一眉,敏锐感觉到怀中的娇躯绷得很紧。
「那就睡觉吧!」
「什么?」安琪闻言,立刻慌张的想挣脱他的怀抱。
柯清炘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靠着男人天生体型上的优势,轻而易举就将她带上床。
「那个,你听我说,我、我想……这个……」她已经慌到语无伦次。
「你想怎样?」柯清炘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粗糙的手指在她细滑的脸蛋诱惑似的摩挲,带来异样的电流。
安琪忍不住娇吟一声,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
「我、我……」
「说啊!」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催促。
她不由自主的望入他深邃的黑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忘了吗?」他的嗓音带笑。
「嗯!」她只能被动的点头。
「好吧!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现在……」话说一半,他忽然停下来,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背。
她僵在他的怀中,不敢动弹。
「睡觉!」他以缓慢的口气宣布。
她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他真的只打算睡觉而已?!
她一动也不动的等着,担心他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可是才没半晌,居然就听到他的打呼声。
可恶,害她紧张了半天。
自嘲的一笑,心情放松下来,睡意也跟着涌上。
不一会儿,她也进入梦乡。
感觉她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柯清炘突然张开眼睛。
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凝望着她甜美的睡颜。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躺在他的怀中,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跟平常完全不同。
真搞不懂她,明明是个女人,合该被人保护疼爱的公主,却拒绝待在城堡里,宁愿自己扛起重重的盔甲独自面对危险。要不是失去记忆,只怕她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乖乖躺在他的怀中。
为什么呢?他相信只要她出声,一定有很多男人抢着为她出生入死。
因为杰斯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难道是因为爱着杰斯,怕把他拖下水?
一想到这个可能,柯清炘莫名感到一股烦躁。
也许他该把杰斯找来,反正杰斯说过会负责,而且她可能也爱他,让他来照顾她是再适合不过。
但是,该死的,他就是不想这么做。
「唉。」收紧手臂的力量,让她更贴近自己,柯清炘很确定自己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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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就像是中了电脑病毒一般,安琪的脑海有时会闪过一些片段的画面,但多数时候却是处于混乱不清的状态。
柯清炘对此一点也不在意,有时候她甚至有种感觉,好像他根本不希望她回想起以前的事。
会吗?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有一件事她老是挂在心上,那就是房子里什么照片也没有。
为什么?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
为了厘清心中的疑问,她趁着他出去买东西时,在家里大肆搜索,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她什么也没找到,只在二楼的某个房间找到一把枪和一张女人的照片。
那是一把掌心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是她自己的东西。
伸手触摸冰凉的枪身,她猛地发现自己右手的食指上有茧,那是……
「老天!」她陡地缩回手,见鬼似的瞪着那把掌心雷。
不会错,这茧是长期握枪而来,这把掌心雷果然是她的。
为什么呢?正常人是不会有这种枪的,她怎么会有?
头开始隐隐作痛,她渐渐的喘下过气来,某些画面正快速闪过,一幕一幕全充满惊险。
「啊——」她惊喊一声,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在桌上,眼睛刚好瞄到那张女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