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洋紧紧抱住酒瓶,死也不放,用一双醉眼瞪人,“不要!我还要喝!”
维珍没辙,看向赛门与小可,“这下怎么办?”
“他醉成这样,现在跟他说什么也是白搭。”赛门叹口气,挥挥手,“算了算了,他心情不好,就让他喝吧!”
小可猛摇头,“那怎么行?照他这种喝法,明天八成会吐到死,然后挂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这事要是传进邢家太后耳里,我们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小可说得对,邢氏企业福利好,Seven平日对我们也够朋友,我可不想失掉这个工作。”维珍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弹了下指,“有了!”
“想到什么好对策了?”
“附耳过来!”
于是三人跑到房间一角,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片刻,只见赛门忽然倒抽一口气,毛手贴在胸口,倒退一大步。
“不会吧?真……真要这么做?”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维珍双手环胸,斜眼看他。
确实没有。
“既然没有,就照我说的做。”
“要是Seven知道是我们干的……”
“笨!他早就醉得辨不清东南西北,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啦!”
小可与赛门对看一眼,终于痛下决心,异口同声道:“做就做!”
于是,两个大男生蹑手蹑脚地来到七洋身后,然后高举起手——
“咚!”七洋没料到自己会被偷袭,闷哼一声,两眼一翻,四脚朝天地仰倒在地板上,酒瓶滚到一旁。
“他昏过去了!”
“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赶紧把他丢回他老婆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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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的夜空,一弯上弦月。
舱内,灯光暖融。
韩堇正在书桌前,以笔记型电脑敲打着杂志社邀稿的旅游专栏,映出淡淡蓝光的电脑萤幕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经常性的旅游,使我习惯了周游在他乡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家乡的一切竟在记忆申变得模糊而遥远了。但在伦敦华埠,当一位好心的中国老太大将温热的春卷塞到我手里,对于家乡的回忆忽然变得鲜明起来。就如同深埋在地窖里的陈年佳酿一样,不启封也罢了,淡然不觉。可是一启封,浓馥馥的酒香沁入心脾,勾动了一股思乡情愁……
原本她今天应该能完稿的,但是她的灵感却卡住了。
“可恶!我写不出来!”韩堇对住电脑,揪着头发怒号。
这一切全是邢七洋害的!倘若今天下午没有发生那件事,她的心情也不会这么乱!
“凭什么你可以四处把妹,我就不能勾搭野男人?”
“就凭韩氏还需要邢家的资助!”
每当七洋一副理所当然说出这句话的回忆浮现在韩堇脑海,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气得思绪打结,没办法好好写作。
韩堇无计可施,只好起身,她打算为自己泡杯甘菊茶转换一下心情,再回书桌前继续压榨脑力。
“叩叩叩!”门板上,蓦地响起敲门声。
“哪位?”隔着门,韩堇扬声问。
“客房服务!”门外有四个声音整齐的应答。
客房服务?韩堇心中有些纳闷。她没有叫客房服务啊!
韩堇疑惑的打开门。
门外无人。
“是有人恶作剧吗?”韩堇正要关上门,忽然看见有个人呈大字形躺在走道上,双目紧闭。
仔细一看,那人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邢七洋!
“七洋?!”韩堇倒抽一口气,压根忘了自己还在气他,连忙拉开防盗门链,在他身边蹲下,紧张的轻拍他的脸,“七洋!你怎么了?醒醒,七洋!七……哦,好重的酒臭味!”韩堇捏起鼻子,拚命想挥开那酒味。
靠近他之后,韩堇才发现七洋整个人像是被丢进酒桶里泡过,连他的呼吸都有浓重的酒味。可见他不是昏倒,而是醉倒!
韩堇左右张望,没见到有乘客或是服务生经过,找不到人帮她将七洋送回他的船舱。
“这下该怎么办?就让他躺在这吗?”韩堇真的很想丢下他不管,但是七洋那张像小男生似的天真睡颜,让她狠不下心把他丢在走廊上。
没办法,韩堇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七洋拖进房里,再使劲的搬上床。
躺在舒服棉软的大床上,七洋好似很舒服的动了动,韩堇紧张的后退一步,以为他要醒了,结果他竟然只是翻个身,占据了床中央之后睡得更熟。
韩堇不由失笑。“真像个孩子似的!”
走进浴室,她拧了条毛巾,轻轻扳过他的睡颜,帮他擦了擦脸,一面擦着,一面小声的数落道:“酒量不好还喝成这样,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呀?难道不知道酒喝多了很伤身吗?要是让老祖宗看见了,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呢!真是个令人操心的家伙……”
睡梦中的七洋,不知道作了什么好梦,嘴角忽然勾起孩子气的笑容。
“还笑?也不知道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还好意思笑得这么开心!”韩堇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大概是弹得有些用力,他的眉毛蹙起来了,嘴角向下弯,七洋丰富的表情看得韩堇笑出来。
“好啦!不闹你了,快睡吧!”为他拉上被子之后,韩堇关上床边的阅读灯,悄悄离开卧室,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月儿西沉,浓重的云层掩去皎洁的月华。
夜色更深了。
韩堇稿子才写到一半,因为太过疲倦,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七洋却醒了过来。
七洋熟练的摸索到床头灯,捻亮,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这三天所睡的房中,猛然一惊,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是哪里——哦,真要命!我的头……痛死啦!”七洋抱住因宿醉而胀痛的脑袋低咒不已。
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塞进一队打击乐团,把他的脑袋敲得叮咚响?还有——他最后的记忆明明是维珍在抢他的酒,怎么醒来却是在陌生的舱房里?该不会他又酒后乱性,随便把了个马子就和她回舱了吧?
这么一想,七洋神色惊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床畔——
没人。
七洋松了一口气,猛拍胸脯。还好还好!他已经是有妇之夫,要是误上别的女人的床,韩堇那女人又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来气他——咦?怪事,他居然会意识到自己是“已婚”?八成是被韩堇的存在给一再提醒,想忘都忘不掉。
七洋跌跌撞撞的下床,一面甩动抽痛的脑袋,一面扶着墙壁而行,当他终于走出卧房,他看见客厅一隅的书桌上,有个人正趴在那里。
“吓!”七洋的心又提到喉咙口。这人该不会就是这房间的住客吧?
有一瞬间,七洋很想就这样落跑算了,但是他想起这个好心人把床都让给他,他又觉得不说声再见就走很没道义。
这么一想,七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但当他走近一瞧,才发现收容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婆大人。
“韩堇!怎么会是她?难道我喝醉以后还跑来找她?而她竟然没把我赶走?”七洋惊疑不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喝醉后究竟发生什么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韩堇收留了他。
看吧!她还是放不下他的。这个想法,让七洋莫名的高兴起来。
他弯身看着韩堇沉静的睡颜,柔顺可爱得简直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一点也不像昨天下午那冰美人的模样,两腮还泛着甜美的红晕,看得七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她的脸蛋一把。